南宫世家。
南宫燕从外面逛街回来,一进府门就看到了一众仆人打扮的人从里面往外走,院中大大小小的礼箱礼盒、各色绸缎珠翠摆了一地。
“怎么回事?”南宫燕问身旁的家丁。
“禀小姐,是卢家庄派人提亲来了,老爷正找您呢。”
家丁的回答让南宫燕的心不由一沉,提亲?这么大的事爹爹怎么从来都没跟我提过?她快走几步进了内院。
南宫鸿飞正和一浓妆艳抹的妇人有说有笑地从厅中迈步出来,想必此人便是媒婆。
“爹,我回来了。”南宫燕迎过去。
“哦,燕儿回来了。”南宫鸿飞见女儿回来了便赶紧招呼,“快,这位是卢家庄的媒人徐妈妈,今天是特地来府上提亲的,还不过来给徐妈妈请安?”
南宫燕见父亲如是一说已是无可逃避,她走上前向那媒婆施了一万福礼:“燕儿给妈妈请安。”
那媒婆小眼一挤将南宫岩上下打量一番不由满意地点点头:“好!好!贤侄女免礼!”她说完转身对着南宫鸿飞:“所谓龙虎门下无犬子,南宫庄主真是好福气,膝下有一对出众的龙子凤女实在是羡煞人也。”
南宫鸿飞赶紧客套:“徐妈妈说笑了,试问这方圆几百里谁人不知卢家庄少庄主相貌出众智勇双全,论及口碑在下这对儿女可是要让我这当爹的汗颜喽。”
这两人的相互吹捧让一旁的南宫燕很不自在,她一屈膝再行一礼:“爹,徐妈妈,你们先聊,小女先退下了。”
“嗯,去吧。”南宫鸿飞答应一声便继续同媒婆聊着闲话出门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南宫鸿飞便送走媒婆折返回来。
“女儿啊,这徐妈妈对你可是赞赏有加啊,爹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我看这样吧……”
“我不答应!”南宫岩把嘴一撅甚是不悦,“谁答应谁嫁,反正我不嫁,让我嫁给一个我见都没见过几次的人,我死也不从!”
“燕儿,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见都没见过,爹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们在出生之前已经指腹为婚,而且你们小时候也是见过面的,怎么能说没见过呢。更何况那卢世侄出身名门,而且才貌双全名声在外,有哪一点配不上你。再者说我们南宫世家与卢家本是世交,说来也是门当户对,我们两家联姻再合适不过了。”南宫鸿飞对南宫燕的反应很是不满。
“我看不上的人谁也别想让我点头,这门亲事我不会答应。”南宫燕转身抱住父亲的胳膊不断摇着,“爹,您就真的忍心让女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吗?那样女儿是不会快乐的。”南宫燕希望通过苦情说服父亲改变主意。“咱们把彩礼退了吧。”
“不行!”南宫鸿飞一摆手当即否决,“自古儿女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今爹已应下这门亲事,又岂能说改就改,爹岂能做这出尔反尔之人?悔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南宫鸿飞见南宫燕仍是不从便伸手拢着她的双肩:“女儿啊,想当年爹和你娘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你看,我们不照样是举案齐眉过得很好吗?只是你娘命不好,你还那么小她就染了重疾离开了人世。你要记住,感情是培养出来的……”
“爹,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了?”南宫燕不想再听他那些大道理,她想得到一个最终答案。
“婚约已定,绝不容悔。”南宫鸿飞斩钉截铁。
“好!你是一家之主,你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我就该按你说的路子去走……”南宫燕忿忿地回房去了。
“燕儿,燕儿……”南宫鸿飞本想再多开导她一番,可她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南宫鸿飞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了书房。
南宫燕回到房中又是踢桌椅又是摔杯盘,叮叮当当好一通发泄,最后她气呼呼往椅子上一坐继续生闷气。
“咚咚咚!”有人敲门。
“你走,我不想听!”南宫燕没好气地说,她想肯定是自己的爹爹不肯罢休又来劝她了。
“燕儿,是我。”门外传来哥哥南宫权的声音。
“哥!”南宫燕一听是哥哥回来了便赶紧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南宫燕就伸手挽住了哥哥的臂膀:“哥,你可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嘛!”
南宫权拍拍妹妹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我都听说了,我就是为这事儿而来。”南宫权刚刚回府就匆匆赶来找妹妹,一路上滴水未沾早已口渴难耐,他到桌上提起茶壶准备倒一杯水,可是伸手一摸杯子这才发现桌上除了仅有的一只茶壶其余杯具早已被妹妹摔到了地上。南宫权看看满地的碎瓷只好又把茶壶放了回去。南宫燕耸耸肩没好意思开口。
“燕儿,爹的脾气你也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就不可能收回,依我看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不等南宫权说完南宫燕便迫不及待地追问。
“跑!”南宫权只说了一个字。
“跑?”南宫燕有些蒙。
“对,跑。依我看你不如找机会溜出去躲一阵子,爹爹从小疼你,你先离开一段时间,爹爹必然担惊着急,这样一来过段时间或许他会妥协。”
“行是行,可我去哪呢,离开家我可就举目无亲了。”南宫燕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南宫权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一通,听了南宫燕的话他把壶放回去:“这我都想好了,你就去尚贤山庄找义父。义父从小就对你疼爱有加,再加上爹爹向来是对义父的话言听计从,实在不行你就央求义父替你出面劝劝爹,我想爹会改变主意的。”南宫权对妹妹确实是关怀备至,为了妹妹的幸福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找义父?”南宫燕思量片刻,“好,就去找义父!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晚上就走!”
“嗯,我去给你拿些银两。”南宫权说完便出门到账房去了。
是日夜。
月朗星稀,已是后半夜。
南宫燕一身男子打扮蹑手蹑脚出了闺房来到祠堂,给列祖列宗上了香,主要是为了跟母亲唠叨两句,她看着母亲的牌位:“娘,女儿就要走了,以后就不能常来看您了。爹非要让女儿嫁给卢家庄的少庄主,女儿不从,只能离家出走,女儿不孝,希望娘在天有灵能原谅女儿并保佑女儿平安到达儒山见到义父。”
“好了,不说了,天亮了女儿就走不了了,女儿拜别娘亲。”南宫燕磕了头起身欲走,谁成想腕上的珠串突然断了线,珠子突噜突噜滚了一地。
南宫燕见状赶紧弯腰去捡,最后还有一颗找不到她便转身拿了烛台伏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摸,可惜的是找了好一会儿却一无所获,她只好收起其它珠子并把烛台放回去这才推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