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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喧嚣咖啡厅

「老师,请稍等一下。小女上学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所以你且稍待一下……啊,对了,请问你的latte要加奶吗?」

丰之崎学园附近,一家名为CIT,全名CoffeeIntheSound的咖啡厅中,鼻梁上架着名贵的金丝眼镜的斯文男子,朝着桌对面一名围着红色围巾的年轻少女露出了彬彬有礼的微笑。

「这是什么新时代笑话吗?」少女满脸黑线。

Latte,又称为拿铁、拉提,是一种加了奶泡的黑咖啡。若是没有了奶吧……

「原来老师你想听新时代笑话吗?告诉你,其实Latte去奶就是黑咖啡,哈,哈,哈。」最后还补上了语气平板的笑声。

果然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欠揍的人。

「我的Latte要加鱼子酱,还要加香槟酒谢谢。」少女没好气地回嘴。

「哈,哈,哈,老师的笑话真是好笑啊。」又是捧读般的笑声,证明了面前这个该死的家伙根本是口不对心,「果然一当论起新时代笑话,老师已经远远超越吾辈了吗?」

「为什么忽然换了个古意盎然的称呼?还有这根本是用来形容70年代的悲观政治环境吧?」

拿铁客、鱼子酱党、香槟酒派,分别表示了当时镁国、珐国和瑛国的三大流氓作派,既是跟新时代没关系也根本不是什么鬼笑话。

「因为似乎在老师心中自己还是70年代的人,所以吾辈只好换个旧时代称呼,好安慰老师其实老师还是新时代的人。」

「旧时代这三个字都说出来了啊……」

「啊,对了,那之所以是笑话是因为老师是一个开朗乐观笑点低的人呢!」

「我该从哪里吐嘈起呢……」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斯文男子微微皱了皱眉。他的女儿,似乎……迟到了?还是说,不小心忘记了约定?

「老师,抱歉,敝人……」话还未说完,他的手机忽地响了。

「……接个电话。」改口改得太快啦!

「摩西摩西,阿,原来是神人啊,好久没有通话了,你近来可好啊……」

斯文男子告罪一个欠身,接着匆匆站起身,走出店门开始讲起了电话。

——结果你还是没去点餐。

少女招呼了一下服务员,点了一杯latte——当然是有加奶的那种,想了想又替她的责任编辑点了一杯普通的咖啡。

没错,那位斯文男子就是她的责任编辑,原先是一位乡下成长的孩子,长大后争取到出外留学的机会,一直到现在成为一名成功人士——至少在许多人的眼中,「知名作家太宰治的责任编辑」这个招牌的确是含金量十足十的。

隔了五分钟,斯文男子却没有回来,反而传了封短讯来说他有事必须去忙,年轻人的事情他也不想多加干涉,怎么聊都随她们去,文末还表示说自己的女儿个性很随和也很爱帮助别人,她们一定可以相处得很好云云。

#这么正经八百的短讯绝对不是那个该死的编辑传的!对面的老实说你是从哪个星球来的怎么附身在泽口编辑身上?#

还有你的女儿到底是谁……

看着这封根本是由现代新兴好家长传过来的短信,少女心中大概是这种感觉。

然后她的视线望向了面前刚端上的两杯咖啡,有些纠结。都喝了吧,以自己的食量根本喝不完。不喝吧,又觉得有点浪费。

就这样发呆了十分钟。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坐吗?」意料之外的声音。

抬眼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咖啡厅早已坐满了人,果然印证了这间咖啡厅的名字,「在喧嚣中的咖啡」。

虽然说别的地方也不无空位,但是单独一名少女占了一桌的情况也只有少女而已。

所以……是搭讪吗?

少女的视线从身前之人随意扫过,一名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女在她面前呼呼喘气,看起来似乎跑了不短的路程。看来是见到了同性的人,所以才会过来。

不过少女心中还有些疑惑,好好一个学生没事跑咖啡厅做什么啊?浑然忘了自己在别人眼中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学生的事实。

「我在等人,那人应该等会儿就会到了。」

「唔,是吗?」那名少女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少女看了看面前微凉的咖啡,犹豫了一下说道:「坐下歇歇吧!这杯咖啡给你喝了好了,反正看时间对方应该是不会来了。」

「阿,十分感谢!」对方听后,爽朗地应下。

对方甫坐定位,少女抬头,两人一对眼。

「「咦?」」

眼前的人,赫然是那位帮助过由梦的少女。

叫做麻什么来着的,麻真?麻幸子?麻理奈?

紧急地迅速回想了一遍耳熟能详的麻字开头的名字,少女险险想到了对方的名字。

「麻……麻衣,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来人被叫做麻衣,全名泽口麻衣,就读圣米卡艾鲁女子学院的学生。虽然不知道那个学院在哪,不过少女十分肯定绝对不在附近这一带。

「呼、呼、呼……」

麻衣正想说话,但是呼吸道却一阵紧缩,弄得她连连咳嗽。少女赶紧接过她拿着的大包小包,让她入座。

隔了好半晌,歇过了气的麻衣才得以开口讲话。

「我是来找人的,女性,年龄的话……嗯……可能是二三十岁左右吧!」说着说着麻衣又回头张望了一下,才泄气道:「看来迟到太久了,人家已经离开了。」

「你迟到多久了呀?」少女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信口安慰道:「你有没有想过,搞不好是对方迟到啊!」

「那是不可能的啦……」麻衣啜了口咖啡,有些垂头丧气地道:「我已经迟到了快三十分钟了。」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少女耸了耸肩,低下头神游天外,不再主动搭理她。

数秒钟过后,意识到什么的麻衣眼珠转了转,却放下杂物,跑到少女旁边坐下。

「欸欸奏希酱,你在等谁呀?男的女的?几岁?」

「女的。」

「?」不知为何,在那个瞬间,泽口麻衣的表情好象变了变,「年纪呢?」

「不知道欸……」少女的确未被通知到对方的年龄,不过一般人也不会特意去说吧?回想了一下自家责编四十多岁的年纪,少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十多岁吧!最多不超过二十五。」

不知道?也就是说还不认识啰?

麻衣眨了眨眼,忽然变了副表情,「奏希酱你随便跟陌生人会面干嘛?」

「一个认识的人介绍给我的。」

「你不知道最近有很多女孩子都是因为这样而被下了一剂【哔】然后被拖到【哔】去【哔】然后【哔】接着【哔】的吗?而且看对方品行不怎么好的样子,明明约好了时间却还迟到了这么久,分明的忘记了和奏希酱你的约定,或是有意在暗中下什么手脚……」

「……」少女满头大汗地看着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大声的麻衣,以及周围眼神越来越诡异的人群。少女脑中想象后者的心理活动。

『欸,那是个女孩对吧?看起来漂漂亮亮的,怎么会那么像【哔哔】的惯犯?那个坐在她旁边在听她说话的女孩子也是,一脸仰慕和憧憬,完全就是个潜在罪犯嘛!要不要告诉警察呢?不,瞧她们水灵水灵的,我可以拿住这个把柄来威胁她们,然后在她们饮料中下了一剂【哔】然后再把她们拖到【哔】去【哔】然后【哔】接着【哔】……』

「好了,打住吧!」少女用手肘推了推麻衣,顺带向无人的右侧挪了一小段距离,「没看到其他人看我们的眼神吗?肯定被当成潜在罪犯了。」

「呃。」麻衣身子一僵,尴尬地看了看四周,脸蛋微微一红,为刚才的忘我羞惭不已,拉着少女的手,拎起了大包小包就往外面冲了出去。

『真可惜。』出门的一瞬间,少女仿佛听见全店的人都在暗自叹惜。

#所以说你们究竟在歎息什么辣!#

出了店门不久,少女才乍然惊觉,挣开麻衣的手。

「你自己跑出去就算了,为什么要拉着我啊?我还要等人呢!」

「现在回去你的位子应该已经被占走了吧?」麻衣一副老娘就是吃定你的模样,双手插着腰,「而且你等的那个人看起来根本不会来了嘛!所以干脆我们一起去玩吧!」

「玩?现在还去哪里玩……」少女看了看时间,十八点多分了,「回家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当然是去你家啊!」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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