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星光暗淡,云层暗暗的压在天际,冷风阵阵,有风雨来袭的征兆。
龙清云留在书房加班。李师儿一反常态没有去骚扰龙清云,早早睡下。今天发生的事已经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皇上再无龙脉的可能,那么放眼天下,只有龙清云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他们的孩子,自然会是将来的一国之王。
薛晓鸥换一身夜行衣,飞身离开硕亲王府。
偏僻的上阳宫,在秋夜里更显萧瑟。薛晓鸥趴在冰冷的琉璃屋顶上,四下观看。上阳宫寂寂,只有最最偏僻的一角亮着丝烛光,今夜先尖叫,也无琴声,安静得就像陷入沉睡,值班的老太监也靠着门打瞌睡。薛晓鸥心中暗喜,飞身而下,落在窗下,手指醮上唾沫点破窗户,屋内一灯如豆,一个纤瘦的女从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块玉佩发呆。
从修长的身形,忧伤的远山黛,高雅的气质,不难看来当年的美艳。薛晓鸥望着她清明的目光,心中狂喜——果然是装疯卖傻!真是天助我也!
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惊动深思的屋内人,赵凤来抬眼看到薛晓鸥,神色有些慌乱,旋即又镇定下来,扯出一抹傻笑扑上来:“皇上,您来了,真好……”
薛晓鸥皱眉,把她藏玉佩的动作尽收眼底,任她拥抱发癫,半天,才轻叫道:“母后。”
赵凤来浑身一震,松开她,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她,脸上依旧挂着傻笑:“你叫我什么?”
“母后,我是清云的妻子。”薛晓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色玉佩,那便是龙显烨当初与单凌云相认的亮出的玉佩,是赵凤来当年找人为清云兄弟而刻的,她不可能不认得。
果然,看到熟悉的玉佩,赵凤来震惊了,望着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实不在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母后,清扬告诉我这是母子同心玉,当年无情共刻了三块,每一块都有您做的标记,这天下,除了您,无人能识。”薛晓鸥恭敬的递上玉佩。
赵凤来接过玉来,放到烛光下仔细的看,看着看着手就抖了起来:“是云的玉佩……”
“母后,这些年来你受苦了。”薛晓鸥跪到她旁边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云已回京封王,我们也找到了当年赵凤仪陷害母后的证据,不日便能迎您回明霞宫。”
“真的吗?”赵凤来欣喜的抬起眼看着她,乌黑的眸子里哪里还有疯傻的影子。
“母后,他们会传你出来当堂对证,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薛晓鸥问。
赵凤来点点头:“你真能救我?”
“不是我,是我们。这些年,清云、清扬、外婆都没有忘记你。”薛晓鸥笑道。
提起杨舒喻,赵凤来的眼神暗了暗:“我娘她,还好吧?”
“恩,她很好。你放心!”薛晓鸥道。
赵凤来舒了一口气:“当然若非她教我装疯,我也活不到今天。娘说得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十五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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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府,陆子渊正焦急的在暗室中走来走去。已经七天了,竟然还没有找到那只箱子,连御林军也无能为力,那箱子到底去了哪里。
陆夫人也坐在一边暗然伤神,一想到那箱子藏的秘密被公开的下场,就心惊胆战,吓得她直掉泪:“老爷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哪里知道,这箱子一直藏在秘密里,谁也没动过,十五年了都没有出过事,谁想到硕亲王一回京就不见了……啊!”陆子渊忽然惊叫起来。
陆夫人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难道是他?”陆子渊震惊的跌坐在椅上,面色瞬间变得灰白,“我早该料到,他不是省油的灯。虽说当时赵夫人当着皇上的面封了他的记忆,但也不排除会有恢复记忆的一天啊!”
“你是说硕亲王?”陆夫人也吓了一跳。
陆子渊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陆夫人了惨白了脸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接钉到陆子渊面前的木桌上,陆子渊吓了一跳,拿起五寸长的小箭,取下信函一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整个人都筛糠似的颤抖起来:“夫人,大事不妙!”
陆夫人实在受不了他的一惊一乍,抢过信来一看,也变了脸色:“如此一来,我们玲珑是再也生不也龙子了……”
暗室里沉默下来,气氛压抑得紧。
“夫人,我们要为女儿好好考虑了。”陆子渊忽然说,脸色异常凝重。
陆夫人也是这样想,却是苦无对策,只好问丈夫:“你说该怎么办?”
“要想保住女儿的后位,保持陆家有荣华宝贵,玲珑一定得生下个皇子!”陆子渊沉吟道。
“可是皇上的身体……太医都说希望渺茫,还有什么希望?”陆夫人万般遗憾的叹息着。皇上长得威武高大,为什么偏偏不会有孩子?
“只是说生育能力下降,又不是说不会有。”陆子渊忽然笑了起来,“皇后产下的孩子,非龙子莫属!”
“老爷,你的意思是……”陆夫人震惊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陆子渊。
“夫人,咱们得罪不起太后,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择日就进宫去,和玲珑通通气,看看她的意思。如果可行,咱们就马上行动,一定要抢在李师儿之前诞下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