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走出小店的门,仰望着天空,星光在黑夜中越发的耀眼。和许岸这样漫步在星光下的机会可以说少之又少,以前有司徒远一直走在我们中间,没有司徒远我们也会自动避让,毕竟性格不合。
“禾页!”
“恩~”我低着头回应他。
三年前许岸在司徒远的带动下很喜欢这样叫我的名字,在我多番阻挠和不满之下他才改口,现在他又这样叫我,觉得陌生又熟悉。
“放的下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笑着说:“有什么放不下的!”
“真的?受了委屈想哭就哭吧!大晚上的也没人能看到你哭红的眼睛。”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像哄着我。
“许岸,我一点都不想哭,我告诉过自己,这本就是我该接受的事实!”
我笑着强烈的反驳他,实际上,我早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哭成了泪人,既然无法挽回,我也不想再浪费我的眼泪。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放下,表面上的我说着放下,可心里却始终放不下。我曾在心里无数次的劝服自己要去放下,明明是他们的事,何必为难自己,可该死的就是放不下。
可能,我的心胸还不够宽广;可能,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禾页,这样的自我催眠真的很适合你现在的状态,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假装自己很坚强。”
他看着我的眼睛,没有嬉笑玩闹,很严肃很认真。
“我本来就很坚强,你知道吗?这件事,必须要由我来画上句号,我怎么能不成全我爸呢?他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不能成为他的阻碍,闹归闹,但我还要做好一个女儿的本分。”
我痛恨的指着我自己,总是为了成全别人那么的违心。
“本分就那么重要?连哭都不允许自己哭?”
“对,很重要!不允许!”
我倔强着,喉头发紧,好好的吃过饭后还以为可以好好的交谈,没想到又谈崩了。黑暗中,摸不清许岸什么情绪,生气或是其他,只听到他一声叹息,苍白无力又无奈。
“算了,走吧!”
不知道这句“算了”是说给他自己听,还是说给我听。
离校之前还想着拿书回家好好复习,被许岸这么一闹,心里又被泼了盆凉水似的,写作业的心思也没有,复习的心思也全无。
许岸,当真是我命里的克星。
抱着小熊,盘腿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想要把今天的事情和母亲絮絮叨叨说上一番,又怕母亲伤心。
没想到她却打过来了!
“喂,妈。”
“禾页!”
“妈,今天我爸……”
本来我想好好埋怨一番,在她的打断下堪堪收回。
“你爸的事我知道,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妈妈还是爱你的啊!好好学习,学习才是你现在的重中之重,知道吗?”
“恩!知道。”
“知道就好,你早点睡,我还有事。”
母亲很轻描淡写,父亲在婚好像在她心里不落痕迹,我想,因为不爱的缘故,所以才能这么淡漠吗?为什么我做不到?难道就因为血缘?
我本想问她,她有没有放下,我又觉得她给我的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说明她放下了,她才能如此的云淡风轻,仿若对方是陌生人。
大人总是用各种爱的名义,把我们禁锢在他们固有思想的牢笼中,比如:我妈。
放下心里的负担,真的太难,就算选择性的不去想,也还是会被不经意的事情而触动。
穿上拖鞋,放下手机和小熊,坐回书桌前,努力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