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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舍长,给你介绍个好事儿”

大四的最后一学期,是我们将要分别各方、恋恋不舍的毕业季,其实这个学期也挺忙的,准备考研复试的、找工作的、实习的,还要完成毕业论文的设计和写作,总之大家都是在比较繁忙和节奏较快的学习生活进度中度过。不过,偶尔舍友同学间的聚会也少不了,虽然我参加得并不太多。

三月和四月中旬这期间,我基本都是在学校准备考研的复试,而王志远则没来学校,他一直在家里的公司实习,偶尔的学校事情都由我来帮他处理。四月中旬,我第一次来到号称九省通衢的江城武汉,参加报考学校的考研复试。说实话,我其实挺紧张的,主要是复试的科目我相当不擅长,需要梳理和掌握西方政治思想史中的各个人物的思想内容、观点甚至对其的评价等,这些理解起来都很让人头疼,更别说记忆了,虽然我笔试成绩挺高,但对于复试来讲我还是非常心虚。

而经历之后的感受却完全变了,原本想象很难的、很担心的情况并未发生,反而全程是那么地顺利。当时,我就萌发了一种想法,那就是今年是我的运气爆发之年。对于运气这种东西来说,我其实挺相信的。就拿买彩票来说,我曾经有好几次,买的彩票数字竟然没有一个对的上号,哪怕对一个也好啊,就是那么神奇,成功避开了所有的数字。

转眼间,五月底毕业论文答辩结束,这差不多就基本宣告毕业了,只是还差一个在六月下旬的毕业典礼而已。答辩结束的那天晚上,大家都很疯,全班聚会与老师们一块儿吃饭喝酒,这大概是我们班近四十人最后的晚餐了,有人痛哭流涕,有人互致别离前的衷肠,有人一起畅想未来......

我当时的心情很平静,可能是由于太年轻,没经历过这些,还不懂得珍惜,直到现在我才渐渐明白过来,那真是一场大别离,毕业之后到现在快三年了,重新见到的同学好友寥寥无几,能经常聊天说话的也不过三五个,每个人的变化都太大了,当然,我也变了很多。

自那一次全班大聚会之后,部分同学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虽然离毕业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但实习、找工作等琐事不得不让原本让人流连忘返的毕业季增添更多的伤感和愁烦。宿舍的同学经常外出喝酒聚会,我也偶尔参加。原想着在这种消停状态下度过最后难忘的毕业时光,可很多事情它总是在你不经意发生或者出现,甚至总能出乎你的意料,让你变得措手不及,甚至充满绝望。

那是6月10号的中午,我在宿舍午休,睡着没多久,便接到王志远从学校外面打来的电话,问我在不在宿舍,有事情跟我说,还说是一件好事儿。我告诉他我在宿舍休息,让他直说,他在电话中遮遮掩掩、闪烁其词的,说什么电话里说不清楚,让我立马出去找他,他当面和我详细说清楚,还特地告诉我这是一件好事,保准对我有好处。

我有点不耐烦了,刚躺下睡得没多久,就被他吵醒,还不说明白,把我给急的想骂人。心里暗自想到:“他能有啥好事,还拐弯抹角的费劲,这还真不像他的风格。”没办法,看他说的那么正经的样子,他也没必要骗我,我就咬咬牙赶紧出去找他。

校门口附近,看到他在那里等我,走到跟前,我连忙不耐烦地问道:“干嘛啊,啥事儿,赶紧说。”他跟我笑了笑,手伸过来搭在我的肩膀上,示意我跟他往外走,边走着边压低声音跟我说:“舍长啊,我跟你说个事儿,给你介绍个好事儿,我想你肯定行。”

我愣了一下,还以为他刚才逗我玩的,没成想还不假呢,直接搭话:“啥好事儿,难不成要给我介绍个对象?”王志远乐了,“你这一天天的,想啥呢,我自己都没呢,哪轮到给你介绍去。”“那你赶紧说啊,别在这吊我胃口。”

王志远告诉我,他有个朋友让他帮一个同学替考英语四级,要是成功了,给的钱很多,而且他们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王志远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够胜任,觉得我能行,可能是看我刚刚考研结束,在英语考试上应该能够应付,而且叫别人来做的话,估计也叫不动。

我一听是这事儿,开始是非常拒绝的,怎么能干这种事儿,给钱也不行啊,这多危险啊,被抓了我这小命就完完了啊,而且关键是我的英语水平太差劲了,对王志远吼道:“哥们,你开玩笑吧,我英语水平你还不知道啊,你当年四级成绩都快比我高出将近100分了哎,你自己水平这么强,你竟然来找我,我不干。”志远不慌不忙地向我解释道:“我那个朋友确实是要求我去帮忙的,我不是心虚嘛,你还不知道我这几年都没咋学啊,以前考的那四级成绩,现在肯定不行了,你看你,刚考完研,还是全院第一名,你的能力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

我还是死活不答应,“要不咱俩都别干这事儿了,感觉太不保险了,咱这马上都要毕业了,又来这一出,要是被逮住了,咱受到处罚,毕不了业可咋办啊。”王志远对此好像非常淡定,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理智和信心,跟我说了半天、解释了半天,最后都快变成央求我了,“那这样,好不好,我们去见一见要求替考的那些人,你要是觉得不想干,到时候直接提出来,我也不干了,然后我们就走人,好不好?”

我实在拗不过他磨叽我的这股劲,心里很复杂,答应他吧,一来是跟自己的做事原则不符,二来最主要的是害怕遇到啥麻烦,不答应他吧,看他这着急上火的样子,这些年帮助我这么多,我有啥事就直接麻烦他,难得他求我一件事儿,我再给他否了,多不近人情。我很纠结。

我一有啥心事,直接就写在脸上了,王志远明显可以感觉到我的担心,也知道我很难拒绝他的请求,便又和我说了好多,来平复我的思绪。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谈判,我们达成了一个小约定:“我可以去见他们,但只是抱着不答应的态度去见的,见完后表示我们的态度,之后就走人。”

王志远知道我的性格是什么样儿的,很要强也很有所谓的原则性,他自己其实也不愿意参与这件事儿,但是碍着他朋友的面子,非要求他帮忙不可。更重要的是,给他介绍的那个朋友是个美女,这对于王志远来说怎么能够有勇气直接拒绝呢?王志远打通了给他介绍的那位朋友的电话,对方告诉了我们,寻找替考的主儿在我们学校附近的上岛咖啡店,让我过去与他们见面谈谈。

下午,估摸有两三点来钟,我和王志远按照约定时间,一齐走进了上岛咖啡店二楼包厢。

万万想不到,这一走,竟差点儿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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