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是我的错啊,其实我看出来小虎不是一个适合修仙的人,他的资质差一些。但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小虎若不同你们一起,不说思远,单单说你是不会同意的。我本想,你们在一起,让你必要的时候拉他一把,或许加上小虎坚毅的性格或许也能培养出一个人才来,但而今看来,人是不能强求的啊!”刘先生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莫刃听刘先生之言,泪如泉涌,但不敢放声哭嚎,只是压抑着泪水,忍声说道:“先生,莫刃知道先生自责不已,也知道先生自觉愧对小虎和李婶,但路是自己选的,小虎当初也是经过深思后作出的决定,我不想替您辩解什么,也不想怪罪于您,但事情既然出了,悔恨是不解决问题的,为今之计,是要小虎醒来,虽然可能希望不大,但我想只要作出了努力,就有希望。”
刘先生听莫刃如此说话,很是感动,但想到救小虎的办法,又有些为难道:“孩子,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办法实在难以实现啊。”
莫刃一听此言,立刻异常振奋,上前一步,拜倒在刘先生脚下,含泪道:“先生,若有办法,请速速说明,难以实现并不一定实现不了。”
刘先生将莫刃扶起来,在书房中来回走动,心里还在挣扎,过了半晌,才说道:“孩子,若我们在我清玄门中,有内门弟子在侧,此时只要将神念离体进入小虎体内,将小虎意识寻回,安放灵台,那么小虎自然可以醒转过来。可是内门弟子远在清玄山,非轮值人员不得轻易下山,而轮值人员行踪飘忽,只有当今的皇帝,也就是我外门弟子的门主有传递信息的法器。为今之计,只要能够请动门主,发出一计信息,让轮值弟子来此救上一救,自然小虎之危可解!”
“皇上?您是说皇上?嗨,不管了,管他是谁呢,只要能救小虎!先生,您还等什么,赶紧求皇上救上一救啊。”莫刃一听此言,先是一愣,不知道凡间的皇帝怎么会成为了清玄门的外门门主,但未及深思,又立刻大喜,心道小虎可是有救了。
“你以为好请吗?不管他是凡俗的人王,还是我门中的外门门主,都不是我可以相比拟的,我虽然身在京城,但也仅仅是一个走卒而已,平日里没有得到命令,是不能前去见门主的。再则,门主知不知道有我这个走卒都不一定呢,我人微言轻,说话不中用的啊,唉!”刘先生很无奈的说道。
“事到如今,还管他命不命令?机会只有争取的,没有等来的!还请先生看在师徒情分上,救小虎一次。学生莫刃在这里拜谢先生大恩!”莫刃扣头再拜。
刘先生赶紧将莫刃扶起身来,看着莫刃的眼睛,道:“不是我不帮,是门中有规定,不是有紧急之事,不能惊动门主,这关系到清玄门的机密之事,上面早有严令。而且,门主贵为人皇,日理万机,也不敢为此事劳动他。否则轻则贬斥,重则灭杀啊!”
莫刃听到最后,知道最后一句话,才是刘先生真正的顾虑所在,试想天下又有几人可为他人义无反顾的赔上自己的性命呢?
莫刃知道现如今指望刘先生可算是希望渺茫了,静静呆了片刻,莫刃回过神来,看着刘先生,问道:“先生,不知你们清玄门中的外门弟子怎样和门主传信,可否告知?”
“我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但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刘先生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木鸽子来,对莫刃说道:“这只号鸟是由门中统一下发,每个外门弟子一只,上面有名姓编号,以及所属堂号。我属于外门京事堂协走,这只号鸟只能向我的顶头上司发信,是不能向门主直接发信的。你如果想用此鸟发信,只会传到我的上司那,他不会帮你传话的。”
莫刃拿过木鸽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机关所在,疑惑的看着刘先生,问道:“此鸟怎样发信的?”
刘先生接过木鸽子,也不说话,只是将一个纸条塞进鸽子的腿上袖管中,然后用手在鸽子尾部拍了拍,只见木鸽子宛若活了一般,伸开翅膀作展翅高飞状,挣扎着就要离开刘先生的手,要不是刘先生死死的抓着,木鸽子早就上天了。刘先生待莫刃看过之后,又拍了拍鸽子头,此鸟立刻就又恢复了平静,跟一只用平常木头雕的玩偶没什么两样。
莫刃看着这只鸽子好像想起来什么,向刘先生一拱手道:“先生可否让学生研究两日此鸟,学生保证不会让鸟飞走,让先生难做。”
刘先生不知莫刃想要如何,但想小虎已经如此,莫刃救友心切,倒也不忍再拒绝,只是叮嘱不要随意激发号鸟,好不经意间让号鸟飞走,坏了门中之规。
自从小虎出事以来,孙老爷和思远也来看望过,只是最近朝廷事多,听老爷的意思,好像边患更重了,所以来的次数并不多。思远本来在此读书,但小虎之事,让思远很是害怕,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后来就来的少了,先生和老爷训斥了几回,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了,为此孙老爷还气的生了病,过了好多天才好。夫人、小姐和李婶并不知道小虎到底是何原因病成这样,知情的讳莫如深,不敢透露,不知情的只道是小虎读书读坏了脑子,所以一睡不醒了。
孙寒烟小姐也曾瞒着父母偷偷来此,只是限于男女大防,不敢多来罢了。本来莫刃对小姐怀有情愫,对小姐来此探望也表示感激,但后来莫刃想起心魔之事,心里的事情渐渐消了,渐至后来小姐再来,莫刃甚至都不再搭理她,这让小姐很不解,不知道何处得罪了这个兄弟的伴读,以后也就不来了,倒让莫刃难得的得到了清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书房里来的人是越来越少,刘先生也搬到客房去给思远上课,偶尔还回来看看,除了明有按时送些饭菜和稀粥来,渐渐的没有人来书房了。
这其间孙老爷和莫刃有过一次谈话,坦承了结交之意,也希望莫刃不要感情用事,心存幻想而耽误了自己,毕竟距离清玄门开山收徒为时不远,但莫刃却谢绝了老爷的好意,仍“一意孤行”,孙老爷叹息一声,也就再没有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