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是在那些没有绝对力量差距的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一种事情。一旦谁拥有了绝对力量,那么他与其他人之间存在的只有命令与被命令,无论别人再有才华,再有智谋,在绝对力量之前都会显得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就像再聪明的蚂蚁也无法打败人类一样,在某种角度上来说,暴力,才是世上唯一的真理。
云唐以武立国,凡是拥有高深修为的人,不乏门阀家族的拉拢,一个家族的强大,从一定程度上可以从家族的族人中或门客中的高手的数量来衡量。学院亦不例外,凡是想要进四大学院的人,如果没有惊世骇俗的聪明才智,那就就要有一定的武学功底,而天一学院的第一次选拔的存在就是判定报名者是否符合条件的一环。
话说叶秋白和林铃在吃完东西之后便向着考核地点飞奔而去,可是当他们到达了考核地点之后被眼前的一幕惊了个目瞪口呆——人,很多人,不,正确的来说是眼睛能看到的只有人。尽管叶秋白在来之前就知道会有很多人,但他还是被这数量给惊到了,他转过头却意外的发现旁边的林铃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顿时倍感疑惑,刚想开口就听得她抢先说了一句,“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
叶秋白,“那…”
林铃,“我表哥的学费我是让昨夜的那三人想办法交的。”
“你…”
“我的第一次考核是有一次考核官到我家的时候考的。”
“我…”
“你就自己搞定吧,我相信你!”
“…….,相信个屁呀,你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
叶秋白发现想靠眼前这货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便开始沉思要怎样才能在天黑的之前进去。忽然他眼神一亮,整理了一下衣着便飘逸潇洒的向前走去。林铃见状好奇的跟了过去,却看见叶秋白走到了一个比较靠前的女孩面前,摆出一副迷人的微笑,“这位美丽的姑娘,前方路途坎坷,险阻重重,危机四伏,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你披荆斩棘,遮风挡雨以保你前行的道路平平坦坦吗?”
那女孩听后斜视瞟了一眼叶秋白,语气也透露着十成十的不耐烦,“说人话”
叶秋白,“让我插个队好吗?”
林铃扶额,感情他就想出来这么个法子,简直无语。
叶秋白的话音刚落,那少女就接话道,“凭什么…”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林铃拿出一锭金子在她眼前,于是她的整句话就变成了“凭什么不给你这个机会呢?”说完一把拿过金子然后让叶秋白站了进来。
原本排在塔后面的几个人有的想要发作,但在林铃杀人的目光中又选择了沉默,估计还会以“就一个人而已没什么的”这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让自己没那么难受,人性,大多数都是欺软怕硬的。
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的叶秋白在一旁默默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要是换作在山里的话…”。
一个时辰后,在叶林二人苦苦等待中终于轮到叶秋白进入会场进行考核了。叶秋白在和林铃商量好回合地点后便向里走去。
进来之后叶秋白发现自己好像是进到一了一个普通的会客厅,空荡的大厅什么都没有只是在中央站了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一定年纪的老人,可叶秋白知道这个看似垂暮的人修为却极高,心想他估计就是考官了,戒备的向他走去。
当叶秋白走到老人面前时心中已经想了很多种那考官可能会问他的问题,可考官的一开口便打了他个出乎意料。那考官只说了四个字“文?还是,武?”
没想到这考官这么的简洁明了,想了想自己的文化造诣之后,叶秋白还是选了比较稳妥的一项,于是开口回答,“武”。只见那考官指了指左侧的一扇门,示意叶秋白进去,叶秋白行了一个礼便开门走了进去。门后是一条没有任何照明的走廊,当门关上后,整条走廊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叶秋白在门关上后也短暂的失去了视力,数秒后,眼睛开始适应黑暗,能隐约看到路的叶秋白就开始迈出步子向前走去。
叶秋白就这么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但在他的前面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似得,而且,自始至终,他出了自己的脚步声之外没有听到其他的第二种声音。瞬间,叶秋白知道,原来考核早就已经开始了。
常人在失去自己的视觉、听觉等重要感知之后便会不自觉的产生恐惧,而恐惧则会让人失去冷静。
烦躁,就意味着不能即时正确做出判断,一般的时候可能这短暂的失误不会有很大的影响,但武者间的较量,尤其是高手间的较量,这刹那间的失误便是致命的。
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就是对被考核之人的心理素质的一种考验。黑暗,虽不似身陷千军万马中那么凶险,但却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考验吧。
然而,这一关却对叶秋白没什么难度。要说为什么,那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常常被某个老头丢到深山中暗无天日的山洞中,而且有的山洞中还时不时的睡着那么一两只老虎之类奇怪的东西。对经历过如此童年的叶秋白来说,黑暗这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叶秋白终于看到了一丝的光明,当他从长廊里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又走进了一个会客厅,而且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地方和他刚刚那个一模一样,要不是中间的站的人有些不一样,以及旁边放着的各种武器,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绕了个圈子又回来了。
他随即又走到那个大厅正中同样白发苍苍但又修为不俗的老人面前,老人也不废话,“选样趁手的兵器,三招为限”
叶秋白看这架势估计考官是要和自己动手试试自己的水平了,随即到旁边的武器堆中选了一把看起来还不错的剑,挥了两下适应一下重量。
选完武器后来到老者面前,因为叶秋白知道老者身手绝对不俗,自己藏拙的话很可能要躺着出去了,于是就以最佳的对敌姿势戒备着。
但是他的姿势却极其怪异,一般人持剑戒备都是将剑置于身前,剑尖对敌呈进攻状。可是叶秋白却不是这样做,他将剑负于身后,以自己的身躯遮挡住整柄剑,让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剑。
老者看到叶秋白这怪异的姿势,问到“你原来是师承何人?”
叶秋白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自己,只好说道“一个乡下老头子而已,不是什么大人物”
老者考官听完却是沉默了,然后微微一笑,“你过关了,四等品级,报名编号九五二七。”说完递给叶秋白一块牌子,这块牌子上没有其他任何的纹饰,只有简简单的一个字,“天”。
叶秋白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过关了呢,说好的动手呢?说好的三招呢?但别人都说自己过关了,不打更好,于是微微颔首致谢“多谢前辈”。
那老人挥手示意叶秋白可以出去了,可当叶秋白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回头向厅中那位考官说道,“也请您替我向前面那一位致谢”。
老人听到后这句话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有马上恢复了平静,然后点了点头。叶秋白微躬身,然后便转身离开大厅。
叶秋白从会场出来之后,找到了再外面等候的林铃,刚准备开口,林铃就先冒出来一句,“你怎么进去这么久?好多在你之后进去的人都出来了,还有,你没受伤吧?还是说你受的的内伤外表看不出来?”
叶秋白扶额,“大小姐,我是去接受考核又不是去打仗,难道你就那么希望我受伤然吗?”
“可是好多出来的人都受了不轻的伤,有的甚至是被抬出来的,难道你选的是文而不是武?”
“没有啊,我选的就是武呀。”
“没道理呀,考官没跟你动手?”
“没呀,两个考官都挺和蔼的,后面那个还给了我块牌子呢。”
“两个?”
“嗯”
“完了,完了,从没听说过初审还需要两个考官的,你一定是被打到脑袋打傻了,这可怎么办呀。”
“你才被打傻了,你全家都被打傻了。”
“看吧,都傻成这样了,不知道现在去医馆还来不来得及,算了,还是让梅姨来吧,你放心,梅姨的医术很高的。”
“去什么医馆,我看现在还是去饭馆吧,我现在都快要饿死了。”
“也行,等吃完饭再带你去看大夫。”
“………”你有完没完了。
在叶秋白和林铃还在讨论去医馆还是饭馆的时候,会场的一幢高楼之上,有两个人并肩而立,如果有第三个人在旁边的话,他一定会感到惊讶,因为这两个人的相貌是一模一样的。二人看着一边打闹一边远去的林铃和叶秋白两个人,左边那人眼中带有一丝笑意“从上次有报名的人认出我们是两人到现在是有多少年了?”
右边那人捋了捋胡子却答非所问“是个有趣的小子,看来以后学院要热闹起来了!”
“他身边那女娃子也不错,也是块好料子。”
“是呀,年纪轻轻就能到执剑之境,配得上天字号的玉牌”
【作者&旁白:这俩人的频道就没对过】
入夜,华灯初上。叶秋白和林铃回到了落脚的客栈,在叶秋白房中,由于林铃一直“坚信”着叶秋白被打傻了这件事,于是从离开会场到现在,她一直很“友善”的询问着叶秋白是不是需要看大夫。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唠叨一件事唠叨半天之后自然会变的烦躁易怒,所以,叶秋白爆炸了,“你!现在给我闭上你那高贵的嘴巴!没有医馆!没有大夫!”
“那让梅姨——”
“也没有梅姨!让这个世界清静一会,好吗?懂?”
“那好吧,明天我再带你去看大夫。”
“———”叶秋白感觉要炸了。要不是她还有几个护卫,他完全不怀疑自己会不会扁她一顿,去一边的不打女人,去一边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当初说出这些话的人身边一定没有像眼前这货一样的女人。
眼看叶秋白要疯了,林铃也不再打趣叶秋白了“好了,我刚开玩笑的,表介意哈。现在来说一点正经的,你的话想必是过关了,但你知道你自己的入学等级是几级了吗?”
看到林铃终于变得正常一点,叶秋白不禁叹了一口气,“那考官说是等级四。这种等级有什么用吗?”
“等级四——看来你还是有两下子的嘛,至于这种等级有什么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我们休整几天就出发吧。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林铃说完就转身离开,叶秋白刚拿起桌上的茶杯刚准备倒点茶喝,只见那半个身子已经出去了的林铃又探出头来说了一句“你放心,梅姨——”话还没说完,叶秋白手中的杯子倒先碎了,林铃见状立马冲回自己的房间。
夜深,月上天中,白日繁忙的大街上现在只只得打更人机衙门的巡街官差还在走动。可本应睡觉休息的时间,有几道人影却来到了叶秋白房间的窗外。见到叶秋白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着的,其中一人脚尖一点便越了进去。
位处二楼的窗户一般人是绝不可能一跃便能进去的,想来这几人必是练武之人。可是那人进屋后半晌没有一点反应,屋中没发出一点声响,寂静的略显诡异。见势不对,剩下的三人又先后跃入屋中,可任然一进去后便消失一般,没有任何反应。那普通的一扇窗,此时却仿如黑洞一般,进入其中的事物即使是光线也不会再有出来的一刻,唯一留下的只有那透过入口看到的无边的黑暗。
第二天早上,在林铃敲了半天门屋内仍没有反应只得破门而入之后,她惊奇的发现叶秋白的房间除了整齐摆放的家具以及桌上的一张纸条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人或者任何不属于客栈的东西,仿佛这件房间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拿起纸条,林铃只看到纸条上唯一写有一句话,“一月之后,天一学院。”
林铃因为之前也没看过叶秋白的字,一时也很难判断这字条到底是不是叶秋白本人写的,或者是其他人留下的。
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林铃唤来了一个老人,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夜在林铃房间中的三人之一。可林铃还没开口,那老人就抢先回答道“小姐如果是想知道昨晚这发生了什么的话,老朽恐怕要让小姐失望了”
“竟连你也不知道?”林铃一副很不可思议的表情。“昨晚不是应该你在监视着他的吗?”
“昨夜老朽按小姐的吩咐盯着那小子,刚开始的时候老朽本以为这一夜会像前几天哪样安然无事,可夜深之后先是有四个人潜入了客栈,而且目标很明显”
“那日在林中的那四人?”
“看身手,十之八九”
“凭那几个人可以瞒过你的眼睛带走叶秋白?”
“如果仅仅来的仅是那四个人的话,老朽完全可以应付的过来。但是在他们之后又来了一个人,那人才是老朽值得关注的人”
“也是朝着叶秋白来的?”林铃忽然觉得怎么叶秋白会有这么多的人要找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老者的回答却没按林铃的设想来的,“不,后来那人的目标不是那小子,而是小姐你————他来到这客栈以后便直奔小姐的房间而去,明显和前面四人不是同一伙人,而且他的轻功奇高,老朽担心小姐的安全便上前阻截,本意欲和柳梅夫妇联手将他活捉,可谁知他见到我们转头就跑,于是我和柳梅追了出去,留下柳智保护小姐——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留下那人”
“然后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叶秋白已经不再房中了对吧”
“是老朽大意了,还望小姐恕罪。”
“你也不必自责,你也是为了我考虑——既然信上写着在天一学院见面那我们就去那等着就行了,到时候见到叶秋白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你先去休息吧,这几天辛苦了。”
老人躬身道“是”随后便从房中退了出去。
老人走后,林铃走到窗边,看着客栈外的那棵桃树,自言一般说道“朝我来的吗?”——嘴角却是微微的上翘,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