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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而后立,灵魂觉醒!

虚祖帝国位于阿拉德大陆的北方,现在正值金秋,天气爽而不凉,阳光灿而不烈。偌大的庭院中,一群少男少女们两两相对,认真练习着格斗技巧。这些都是一些下人的子女,因其父辈为家族做了贡献,便可以接受正统的格斗训练。正厅门前,一位老者惬意地躺在藤椅上,一手持着旱烟袋,一手端着茶壶,全身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好不舒服。偶尔飞来几只小雀,在庭院的杨树之上稍作停留,清脆的啼鸣便谱出一曲自然的乐章。此时此刻,整个荀家都显得静谧而安逸。

除了……

“啊!!!”比杀猪还要惨烈的叫声始终充斥着荀翎的房间,若不是阿光早已在四周布置了隔音魔法阵,估计整个荀家都能听到他的惨叫。

血一般的鲜红液体将荀翎完全包裹,阿光的手中不断发出阵阵金色波动,催动着药剂快速冲进其体内。

一边要忍受着剧痛,另一边还要保持修炼状态,最煎熬的是还必须要维持清醒,不能因为疼痛而昏过去。对荀翎来说,现在只能用炼狱来形容此时的感受了。麻椒的那点麻醉作用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一具已经接近报废的躯体,怎能受得了如此刚烈的药性呢,若不是有着霸体护甲药剂的绝对强化效果,荀翎可能在刚入水桶的时候便爆体而亡了。

“老师,还要……多久?!”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荀翎感觉自己的神经和脑袋都要炸裂了。

“快了!坚持!只要吸收到一百点魔力就结束了!坚持!荀翎!”破天荒的,阿光竟叫出了荀翎的名字。

“现在……多少了?”剧痛之下的荀翎已经抽不开心神去感受体内魔力的数量了。

“已经二十三点了,再坚持一下!”其实阿光的内心也十分纠结,让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经受如此生不如死的考验,他于心不忍啊。但是没办法,为了让荀翎成为真正的强者,为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再经受他人的羞辱,破而后立!是唯一的选择!

沉默了一会儿,荀翎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到:“老师,您……能够感受到……我的身体状况吧!”

“是的。”有些愕然于荀翎的问题,阿光疑惑地点了点头。

“哼哼……”蓦地,荀翎突然笑出声来,随后:“那么!这副皮囊……我就交给您了……老师!只要身体不会崩溃!只要还有一口气!来吧!老师!”说道最后,荀翎几乎是吼出来的!十二年,一句废柴如大山般压了少年十二年,他……也有着自己的倔强啊!

“荀翎……”望着那紧咬牙关不再惨叫的刚毅少年,阿光心中可谓百感交集。“你这小子,还真的感动到我了呢。”

当下,阿光不再犹豫,手上波动的频率缓缓加快。他先前的确没有将催化效率最大化,因为即便霸体护甲药剂可以保护荀翎的肉身不毁,但其精神上的承受力却是无法保证的。有时候,极度的疼痛足以令一个人精神崩溃,甚至灵魂死亡,这绝不是阿光想要的效果。但既然荀翎已经给出了他的决心,那自己也终于可以放手施为了。

木桶中的鲜红液体随着波动频率的加快缓缓上升,到得最后竟是将荀翎整个包裹,只留出两只鼻孔供其呼吸所用。而就在液体将荀翎完全包裹的瞬间,他的身体明显开始颤抖了起来,痛楚再一次上升!

渐渐地,荀翎似乎觉得自己的肌肉、血液乃至骨骼都已经开始崩坏了。肌肉在被一点点撕裂,血液在被一丝丝抽离,骨骼在被一块块碾碎……骨骼之后,便是内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荀翎慢慢感受不到自己内脏的存在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开始在其体内缓缓形成,精神力一直在依靠本能贪婪地吸收着魔力,可荀翎的意识却渐渐模糊……

“翎儿……”

“唔?谁?好熟悉的声音。”荀翎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花海中。五彩缤纷的花朵随风摇曳,奇异的花香沁人心脾。

“翎儿……呵呵,翎儿,你快来看啊,快来啊……”空灵的声音再一次呼唤着他。

“啊?这个声音……”荀翎猛地做起身来,环顾四周的花海。他记得这个声音,这个自出生起就长在灵魂中的声音,那是……“妈妈……啊!妈妈?你在哪儿?”

“翎儿,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啊……”荀翎蓦然转身,熟悉的身影就这么立在眼前。一袭素色长裙,不施粉黛却依旧精致的面容,清风徐来,吹乱了她乌黑的秀发,微微上扬的嘴角可将精钢,化为绕指柔……

“妈……妈妈。”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在那张满是泥污的小脸上画出了两道沟渠。

“翎儿是男子汉哦,男子汉摔跤怎么能哭呢?”

这是多么熟悉的话语啊,荀翎忍不住向前踏出一步,想要抱住她。可就在双手触及到她的身影时,花海,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混沌。

“妈妈!妈妈?你在哪儿?你在哪儿……”荀翎发疯似的四处奔跑着,叫喊着。九年了,整整九年了,九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结束了吗?荀翎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不知过了多久,荀翎无力地跪伏在地上,分不清泪水还是汗水,顺着其脸颊悄然滑落。混沌的空间中只能听到那粗重的喘息,他,跑不动了。

突然,“翎儿……”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周围的景物也渐渐变得清晰。

“这是……”一切装饰都是以素色为主基调,不大的空间被整理得淡雅而温馨,荀翎一下便认出了这个地方:“妈妈的房间!”

而下一秒,他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异常难过。万分不愿地转身看向那张古朴的木床,熟悉的身影果然躺在了上面。不过与之前不同,此时那张精致的面容竟蒙上了一团死寂般的黑气。

“妈妈!”荀翎似发疯般扑了过去,这次,他终于抱住了,那久违的身影。

“翎儿……要带着妈妈的那份……拼命活下去哦……”那身影伸出手想要抚摸荀翎的面庞,却终究只能停驻在半空中,随着少年无力地哀鸣,缓缓化为飞灰,随风飘散……

“啊!!!!”木桶中,原本已经进入假死状态的荀翎突然怒吼出声,将一直在担心他身体状况的阿光吓得差点脱离手环。

“我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阿光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虽然他并不会出汗。“你这臭小子,想吓死人啊,没死不早点吱声!真是的。”其实在荀翎进入假死状态的那一刻可把他急坏了,因为假死是灵魂暂时出窍的现象,在这种关键时刻,没有灵魂的镇压,荀翎很容易就会爆体而亡的。

吼声持续了许久,而在吼完之后,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阿光已经停止催化的药液竟然自动以荀翎为中心旋转起来,不仅如此,在荀翎头顶之上,一只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漩涡也渐渐形成,与木桶中的药液漩涡尖端相对,反方向同步旋转起来。

“嘶……这是?好熟悉的现象啊。”看着这奇异的景象,阿光在脑海中拼命回想着。良久,他周身的金色光晕骤然快速律动起来,这是他无比激动时才会发生的现象:“灵魂觉醒!?我的天!这小子灵魂觉醒了!”

先前说过,修炼者在魔力达到五十级的时候会经历一个觉醒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则具体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最简单的肉体觉醒,几乎能达到五十级的修炼者都能够完成,只要将肉体的强度提升到能够承受第三颗魔晶的凝结就可以。第二个阶段被称为魔力觉醒,是魔力提纯与升华的过程,这一阶段就比较难了,因为修炼者在修炼过程中难免会吸收一些驳杂的元素,这对之后的职业修炼很不利,所以魔力觉醒的目标就是将一切本身职业不需要的元素剔除。而在完成觉醒之后,所凝结的第三颗魔晶便会在修炼时自动过滤与本职业不符的元素,可以始终保持自身魔力的纯净,这也是觉醒前后实力差距巨大的原因之一。

在完成魔力觉醒之后便是第三个阶段,最重要也是最艰难的阶段——灵魂觉醒。说这个过程最重要的原因是,只有觉醒之后的灵魂才能够完成第三颗觉醒魔晶的凝结。说它难则是因为它不是单靠努力就可以完成的,需要修炼者本身具有相当的悟性。而最可笑的是,即便是完成了灵魂觉醒修炼者都说不上来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有的是正常修炼时觉醒的,有的是在战斗中觉醒的,还有的是在面临巨大危机时觉醒的,更有甚者说自己是睡觉时在梦中觉醒的……反正无论那些强者是怎么做到的,只要完成了灵魂觉醒的修炼者,无一例外都顺利凝结出了第三颗觉醒魔晶,从此位列大陆强者之林,修炼之路一片坦荡。

如今,荀翎在第一颗魔晶都没有凝结的情况下便完成了灵魂觉醒,那他以后的灵魂会强大到何种地步?这个问题,阿光不敢想,他只知道,自己选对人了。九级的光元素亲和力,超凡的修炼天赋,坚如钢铁的意志,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心智……以及,提前五十级觉醒的灵魂!如此逆天的少年,在面对阿拉德即将来临的……

“嘿嘿。”想到这里,阿光竟毫无形象地傻笑出声。

外面发生的一切,荀翎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从幻境中醒来的时候,精神海中便一片清明,全身的痛楚也完全消失。而且体内的魔力在持续暴涨,眨眼间便突破一百。照着这个势头,恐怕突破二百都不会停下,最滑稽的是这一切自己竟然控制不了,仿佛那些探出体外的精神力都不属于自己似的。

“喂喂!老师,我的魔力已经突破一百点,马上就到二百了,怎么办?停不下来了啊!”荀翎有些慌了,这已经超出了他对修炼的认知,因为药剂的包裹他无法睁开眼睛,只能毫无目标地喊道。

“才二百啊!哈哈,放心,还差的远呢!”此时的阿光早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悠闲地坐在木椅上把玩着金红色手环。“哼哼,小子,你还真以为我的目标就仅仅是培养出一位圣骑士么?你也太小看我的野心了……”他这样想着,透过光晕可以隐隐看到其嘴角正缓缓翘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那邪魅之中充斥的……是无尽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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