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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见至暗

变回哈利的模样,六安沿着前方的石头走廊顺坡而下。两侧墙壁湿漉漉的,顶上不时有水滴落下,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啪嗒轻响回荡。

六安想到了传说中在湖泊下方斯莱德林密室的通道,他不由地怀疑,这里应该也是一处类似的地方。这样的密室还有多少,霍格沃茨的地下,还埋藏了多少秘密。霍格沃茨从来没有解释过的校训“眠龙勿扰”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六安就这样一面开着小差,一面向前走。再长的路也有尽头,这个走廊的尽头是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上面是高高的拱顶天花板,无数把像宝石一样光彩夺目的钥匙在里面飞来飞去。在房间另一面的门口,还放着五把飞天扫帚。

六安仰头一看,立刻找到了那个古香古色的大钥匙。

不过他并没有进入房间,这一套防御系统出自菲利乌斯·.弗立维之手,这个妖精血统的小个子,骨子里充满了妖精的奇异执着和恶作剧精神。那把明晃晃的大钥匙一定可以开门,但这绝对是最为困难的一条路。六安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准备捕捉那把钥匙,那些飞舞的钥匙一定会像雨点一样发狂攻击自己,如果上面再有一些破魔的效果,自己恐怕就得尝试一下凌迟的感觉了。

六安在门前实验了许久,终于不得不承认,弗立维的魔咒设计周全详密,滴水不漏。如果想潜入下一个房间,不用暴力或者老老实实地取钥匙,几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他随手抓来一把钥匙,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小小的钥匙上被施展了好几个魔法,六安一个个的辨别出来:拟态咒,判定咒,锋锐咒,免疫控制,恶意检索。

“有意思。”六安不由地微笑起来,魔法钥匙上的恶意检索,如果用文字说明,是一个小小的简单指令:

“常态为飞行状态,飞行状态不进行攻击。在正确钥匙被获取后,由飞行状态切换为攻击状态。”

这个指令看似没有问题,但里面分明埋藏着一条后门,必须由飞行状态切换的话,只要不让这些钥匙处于飞行状态,他们也就没办法进行攻击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逻辑陷阱。在巫师界,完全没有麻瓜类的基础教育,无论是文学,数学,逻辑,大部分巫师都差的一塌糊涂。弗立维这个小个子显然对此颇为嘲弄,没有数学很差的妖精,而就六安所知,弗立维甚至还自学过麻瓜的高等数学,可以算是巫师中难得的博学之士。六安和他私交颇为不错,所以才清楚他这种炫耀嘲弄的心理。

知道了捷径,捕捉这满天乱飞的钥匙倒也没花太多时间,六安随手将一块石头变形成一个巨大的钥匙串,抓到一个就串一个,直到把那些乱糟糟的钥匙统统串了起来,他最后才轻轻把那个大钥匙捉到手里,轻轻松松的打开大门。

刚一迈进门内,六安就感觉自己中了一个石化咒,整个人都被硬化了。不过免疫这种变化控制也算是六安最大的优势了,只是一个状态转换,他便摆脱了麦格棋盘变形的控制,施施然的向前走去。

仿佛一道闪电落到地面,伴随着一阵刀剑出鞘的啸响,道道寒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的四周依旧笼罩在黑暗里,而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棋盘,上面黑白纵横,一个个三四米高的巨型棋子披坚执锐,看到六安脱离控制,无论黑白的棋子都纷纷拔刀,便要杀过来。

六安立刻放弃脱离控制的状态,老老实实站回在入口的格子上。棋子们这才回归原位,这些十几吨重的傀儡拔刀的速度快若闪电,六安一点也不想去试试那两米多长的长刀是否坚固锋利。

虽然老老实实下棋,棋子就不会随便出手,但这危机并未过去。六安才站了片刻,他脚下便开始慢慢石化。麦格的变化咒当真是出神入化,这棋盘的真正威力并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些棋子的杀伤,更是一旦入局,就无时无刻不断将人变形为棋子的魔力。

六安的眼前跳动着无数阅读书籍的片段,最终无奈的承认,以他目前的知识,这个障碍并不能无视。按照石化的速度,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下赢这个棋局,何况赢了棋局,未必就是破关。

虽然也许能用某些魔药和炼金物品来抵抗石化,或是强行破关后,再想办法恢复棋盘。不过看看那身上层层叠叠无数魔咒效果的强力棋子,这一旦打穿棋盘,只怕半个学校都会被惊动吧。

六安无奈的回头,第一次就能完美的连破三关,从侧面见识到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的真实实力,倒也不虚此行。这一番打探下来,六安对自己的力量也算有了颇为直观的认识。

一般的成年巫师肯定是不在他的眼中,即便是特里劳妮和弗立维这样的顶尖高手,六安也有信心超越。

这超越的含义并不是对射魔咒的巫师决斗,而是对魔法知识的掌控和神秘本质的探索较量。不过显然麦格此次还是技高一筹,至少在变化咒的领域,对物质结构,性态的变化架构和变化的奥妙掌握,六安也不得不对她的技巧叹服。这也让他更为兴奋,只因越是不足,这个世界就有更多的知识,更深远的道路在等待着他前进。

六安放飞了那些钥匙,重新推开钥匙房间的门,还没披上隐形衣,便和迎面和沿着走廊过来的一个黑衣人撞了个正对面。

“哈利波特!”奇洛下意识的惊叫起来,完全忘了伪装自己的结巴。他的魔杖本就竖在胸前戒备,在惊叫的同时,一道无声的咒语便阴险的射了过来。

六安立刻锚定当下,集中所有魔力,一竖魔杖,用盔甲咒护住自己。接着反手一挑一抖,四周地面上无数细小的碎石便如同箭矢一样破空飞射出去,在半空中纷纷变成一只只破空而去的石蜜蜂,竖起尖锐的蜂刺,朝着奇洛的脸面扑过去。

奇洛此刻完全忘了懦弱无能的伪装,他飞快的在空中划了个叉,一声仿佛巨兽呼吸一般的沉闷啸声响起,那一只只石头蜜蜂便化为碎的不能再碎的石头粉末,随后一阵强光闪过,纷纷扬扬的石粉一瞬间就融化成炽热的熔岩,又迅速扭曲拧成一条火红的熔岩毒蛇,返回头朝着六安噬咬缠绕过来。

六安用力一劈魔杖,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巨剑劈砍出去,把熔岩蛇从中剖成两半,无形巨剑余势未消,一路呼啸着劈过去。奇洛魔杖连挥,凝聚出一个仿佛雾气构成的盾牌虚影挡在身前。无形巨剑砍上盾牌,发出一声铁器刮擦黑板一样的刺耳响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奇洛连续挥动魔杖,又召出两面盾牌,护住周身,将整个走廊堵的死死的“你绝对不是哈利波特!是复方汤剂么?”

“不错。”六安也不在进攻,而是给自己加上数个屏障护卫,点点头道“奇洛先生,看起来我们并没有交战的必要,不如就这样和平罢手如何?”

奇洛眼神闪烁,他还没开口,就听六安又带着一丝笑意说“如果你做不了主,我也不介意和你背后的那位谈谈。”

奇洛眼神一冷,就要动手,一个冷酷嘶哑的声音忽然在空气中响起“有趣的小家伙,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奇洛惶恐的弯下腰“主人,你的情况……”

那声音冷冰冰的道“没关系,只是说说话而已,奇洛,让我和这位小朋友认识一下。”

“是,主人。”奇洛不敢反对,他后撤一步,解下了头上长长的缠头巾,转过身去。

隔着半透明的雾气盾牌,六安第一次看到黑魔王的真面目,那是一张粉笔灰一样死白的脸,仿佛奇洛光秃秃的后脑勺上一块巨大的白癜风,两个像烧红煤球一样的红眼珠镶嵌在上面,眼珠下面是两道像蛇一样细长的鼻孔,以及一张没有嘴唇的狭长嘴巴,口鼻看起来仿佛是用刀切开的三道裂口一样,说不出的狰狞怪异。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伏地魔眯着红色的眼睛,盯着六安“也许邓布利多那个老东西可能察觉到一点,但他绝不会在确认前告诉别人。”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我自有知道的渠道。”六安不亢不卑的微微点头示意,他倒是已经不止一次思考过和伏地魔碰面后会如何“如果黑魔王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很多消息可以交流一下。”

“什么消息?”伏地魔饶有兴趣的盯着六安,他眼中的红色仿佛在燃烧,透出肉眼可见的光芒,相比于交谈,他更喜欢用摄神取念自己去看。

但六安在和伏地魔照面后,已经立刻解除了锚定时间点的思维,把灵魂重新散布到绵长的时间线上,再加上他的灵魂本身已经强大无比,即便是伏地魔这个灵魂专家,也看不出一点秘密,至少在他当下的性态,是完全无能为力了。

“一点合作互利的消息。”六安露出一丝微笑“我刚才在里面转了一圈,不知道黑魔王对这里的布置有没有兴趣?”

“转了一圈?”伏地魔歪了歪嘴巴“看来那竖琴是你留下的?我这个仆人还真是没用,那么,你已经拿到那东西了?”

“很遗憾,我虽然有兴趣,但是这里的机关还是有点意思的,我并没有把握完全不惊动邓布利多。不过如果黑魔王亲自出手,想必应该不成问题吧?”

伏地魔眼中的红光黯淡下去,他的音调并没有变化,但六安能感觉到其中越来越浓的寒意“邓布利多一直很喜欢玩些小冒险,去自作聪明的试探来,试探去。烦人的老蜜蜂,不过他很少失手,如果不是没有选择,我并不喜欢去赌他设计的小游戏。”

伏地魔的声音没有变化,但是六安注意到奇洛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如果你没有说谎,邓布利多这一次会大大的失手,我也会再度归来。亲爱的朋友,你是想获得我的友谊么?”

六安笑了起来“如果黑魔王你重返世间,我当然希望获得您的友谊,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我希望先交流一些知识。”

伏地魔轻轻舔了舔嘴唇,六安注意到那是一道细细的分叉蛇舌。他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些,却更令人背生寒意“是的,目前的情况,目前我的友谊是不值钱的。看看我的样子,只剩下影子和蒸汽,只能用别人的躯体现形。苟延残喘,不知道何时就会连最后的力量都失去。”

“主人,是我没用。”奇洛颤抖着低声自责。

“不,你的忠心并不会招来责怪。”伏地魔嘿声道“黑魔王纵然失去力量和身体,我脑中的智慧并不会有损。”

六安微微眯了一下眼,他注意到,伏地魔在奇洛后脑勺上的脸,鼻孔嘴巴正在不断缩小,就像滴上水的画纸,上面的颜色正在晕散开来。

伏地魔的声音也变小了起来“朋友,你很聪明,不过我现在的情况,连开口说话也会损伤的我存在。如果你想获得我的智慧,恐怕还得让我暂时住进你的头脑中才行。”

六安笑了“尊敬的黑魔王,这恐怕不行,不过如果想更好的交流,我也可以给予一些帮助。虽然我还没有魔法石,但是一些副作用较强的材料也可以延续生命。比如凤凰的涅槃精华,独角兽的血液,吸血鬼化的小精灵血。”

“我的朋友,你很聪明,黑魔王喜欢知识和胆量过人的优秀巫师。那么,只要你带来材料,黑魔王从来不会惧怕诅咒,也会给你满意的回报。想打开这里,我的仆人也需要一些准备”伏地魔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那就这么约定了?”

“好啊。”六安伸出手去“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当然,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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