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她拒绝了,她既然瞒着韩沐风,自然是不能住院的。再说,她一住院,去查有没有患艾滋病的事情会不会暴露?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没有忘记医生的叮嘱,艾滋的最佳检查时间是4到8周,她那一次执意要检查,要的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现在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是不是应该再去检查一次?
一想到针扎在手臂上抽血的情景,她就感到恐怖,医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可能决定着她的生死。
白婉柔死死的咬住嘴唇,堵住呜咽声,她捂住嘴巴,脸憋成不正常的红色。以前的日子是多么开心,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她当韩沐风的情人的时候,虽然没有名分,不能正大光明的露面,起码那些日子是甜蜜的,是无忧无虑的,现在呢,她想要的,她都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了,却是搭进去了半条命。
最悲哀的是,韩沐风现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她把乔芊羽推下水的时候,她忘不了韩沐风把她按进水里时狠戾的眼神,简直要杀人。
白婉柔觉得可笑,韩沐风就是一个伪君子,明明希望谭冥和乔芊羽分开,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假的谭冥的初恋女友。她把乔芊羽推下水,不是正好帮了他,让谭冥顺理成章的遇见假初恋女友吗?
真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她早该看穿韩沐风的,在韩沐风不顾夫妻情意把乔芊羽推出去换自己的时候,她就应该看透,韩沐风,可以当情人,但绝对不适合做老公,即使嫁给了他,也不能爱上他。
偌大的韩宅,只住了韩沐风和白婉柔两个人,白婉柔自然不会有心思去伺候韩沐风,给他洗衣做饭,她现在被病痛折磨的快精神恍惚了。
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比陌生人还要生疏,白婉柔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厨房依旧干干净净,已经有好久没有开过火了。
她戴好了帽子出门,只是随便一瞥,便看到韩沐风手中的那张小的结婚照。
上面的女人青涩、腼腆,自然不是她,不用说,那是韩沐风和乔芊羽的结婚照。
人是不是都是那个性子,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谭冥坐上去戈马的飞机,在飞机上开着窗外朵朵云层,心思早飞去了乔芊羽身上。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看到过同一块云层,经过同一片天空?
这蔚蓝的天空里,肯定留有她的痕迹。
几个月来,谭冥就是跟着乔芊羽走过的痕迹一路找来,她去过的地方,他都一一走遍了。包括她住过的酒店,待过的村落,驻足过的河边……只要有她的痕迹在的地方,就有他。
谭冥安慰自己,这也算和芊羽的一次旅行吧,虽然两个人不是一起,但是,走过的地方确实一样的。
想着她在河边发呆的样子,想着她在村子里当小老师的样子,想着她独自一人爬山的样子,只是想着,就好像和她在一起一样。
唯一的不满足便是,梦碎人醒,宽大的床上,另一半,总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连带着躺在床上的他也觉得寒冷无比,盖再多的被子,把温度调的在高,也抵不住那种由心底发出的凄冷。
不知道芊羽是不是也会感到冷。谭冥恨不得冲上去抢了飞行员的位置自己开,那种想见她的迫切,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越发加深。
经过了二十多个小时,飞机终于降落到地面。谭冥联系金城他们,要乔芊羽的具体位置,刚要按照收到的信息启程,金城打来国际长途。
“冥子哥,不好了,嫂子好像去了塞拉利昂。”金城的声音漂洋过海的传过来,有些失真似的,怎么听着口气不太对。
“好,知道了,我转机去塞拉利昂。”这女人还真能折腾,没在戈马待上几分钟就跑到塞拉利昂去了,她是在家里憋久了需要释放发泄呢,还是知道自己在后面跟着?
“等等……哥……恐怕……你去不了……”金城支支吾吾的说出来,没有平时的利索,一听就是有问题。
谭冥胸口一阵,难道芊羽出事了?
“我怎么去不了?把话说清楚了!”谭冥声音里的急切毫不掩饰,不管那是什么地方,只要乔芊羽在,他就得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闯。
金城在那边支吾了好半天,好像沈君在那边嘀咕了一句什么,金城才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心似的,告诉谭冥:“哥,你先稳住,听了千万别着急……”
“你他妈快说,我听着你说话就急,急的心肝都快出来了!”这小子磨磨蹭蹭的,不是更惹他着急吗。
“哥,收到最新情报,塞拉利昂那边发生了动乱,受到反政府武装组织的威胁,现在已经封锁了。哥,你是去不了的。”说完了金城就想打自己几个耳光,都是沈君在一边瞎掺和,明知道冥子哥进不去还告诉他,这不是让他白白跟着焦心吗?
电话两边,是长久的静默,金城能清晰的听见谭冥的喘气声,甚至能听到他心跳的频率。
谭冥紧攥着手机的手在抖,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第一次觉得,在异地他乡,是这么的无力。他所有有关乔芊羽的消息,都要靠沈君和金城。
这里他并不熟悉,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往日呼风唤雨的太子爷,到了戈马,连当地普普通通的百姓都不如。
他都步履维艰了,乔芊羽是不是更加困难?不行,他一定要去找她,一定!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找到她,保她平安,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