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与东魂的偶遇不得已合作了,这下子又来个鬼调,是绝对不行的,我们都想到了一块,至少得搞清楚那伙人的目的,可盗洞那边,却又出了问题。
就在他们打通的那一瞬,下面有东西涌了出来,其实是一条暗河,他们没来得及爬上来,就被水给淹了,有一个心理承受能力不高的,还以为是什么墓里的鬼东西涌出来,吓得昏死在水里,拉他上来时,又费了很多精力。
眼镜一声不吭的蹲在盗洞口,下面的水漫到离地面一米处,但幸运的是水势没有在升高,而是一点点退回去了,这说明前面还有流道。
等水势下降了,又派人下去看了一次,那条通道已经露出来了。此时的天已放明,我们一共下去10个人,剩下的人守在上面,用追踪仪定位我们的动向。
下去的人中,我这边有陈大、洪二、老刀加上我,眼镜那边五人,最先一步走在前面探路的焦阳,还有方四、纹身男叫阿正,一个胖子听人管他叫丁胖,还有个老杨。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一个人先一步探路,这样对那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他就像是一个试雷者,当他出事,我们才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
被水浸泡过的盗洞又湿又黏,钻到下面后,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就像刚从土里钻出来。
这条通道还有一层水,刚好漫到脚踝,水流缓缓向后面流去,在后面有一条石缝,宽刚好够塞一根手指。地面有水,无疑给我们前行的速度增添阻碍。陈大和方四走在前面,我和眼镜紧跟在他们后面。
一路走来,我用手探过四周的石壁,我发现,这条通道在这之前并没有沾过水,头顶的石壁没有因水浸而滋生藓类,这突如其来的水,极有可能是在我们挖了盗洞后,才涌出来的。
走了百余米,甬道变得很狭窄,我有点激动,似乎是即将要豁然开朗,见屋舍俨然,如果真有那片世外桃源的存在,又该怎么办,就算那是幻觉,听尹老板说,当初莫长青也没能破解,我们这些人又能幸免吗?
但穿过甬道,仍是漆黑的一片,这是一个不小的地下溶洞,我们朝四周扔了照明球,将四周照亮。
“易哥,你们要找的桃花源不会就是这里吧!”那个阿正有些不屑地问眼镜,我看着他很不顺眼,便冷哼了一声,“能问出这种问题,不会是连高中都没读过,桃花源记都不知道吧!”
“呦呵,齐小爷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就还真没有几个人读过高中!”
没想到我话一出,后面就有人不爽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估计上过初中的都没几个,看着陈大他们也尴尬的干咳两声,我选择不说话了。
却没想到那阿正紧着着嘲讽我道:“依我看那,向您这种上过大学的还来干这行,才是真的有毛病。”
这回换眼镜不爽了,他才看了阿正一眼,阿正立刻怂了,连连赔不是,我哼哼了两声,没再和他说话。
溶洞前面还有入口,但此前先我们一步去探路的兄弟还没回来,我们就此在这个溶洞里停了下来。正好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
“山高敢伏千足虫,神人踪影;龙拜月承万慧灵,缺足战神。”方四悠闲地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若有所思的看向漆黑一片的入口。
丁胖“嘿嘿”一笑,凑了过去,“方四,你那个兄弟挺有文采的,你说这蚩尤就蚩尤吧,还山下伏虫便是蚩,龙缺足来便是尤,害你们猜了这么多年,他存心耍你呢!”
“你懂个屁啊!”老杨出言反驳他,话音刚落,那个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被派去探路的焦阳从黑暗中跑了出来,他满脸淤泥和血迹,神色恍惚,我们都起身朝他走去。
“都是人——”焦阳只说了这四个字,便七窍流污血,嘴里大口大口狂呕血和内脏,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挤出来一样,肢体扭曲着向后退,“全部都是——”
他双眼瞪得如牛眼般,极力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倒地后,他的身体还在剧烈抽动,看样子是被钻了东西,我们四下散开,他的肚子就像吹气球一般,撑破了衣服,肚皮胀得几近透明。
“砰!”肚子还是被撑破了,一堆乳白色的形似鱼骨头的怪虫从里面爬了出来,但很快就化成脓血,不复存在。
尹老板先前和我说过,这里面巫蛊极为厉害,甚至有血祭虫,早在二十年前,尹老板那批人就是全栽在了血祭虫上,只有尹老板和莫长青两人离开了。这种未曾听闻过的蛊虫,亲眼见到了,也不可避免的胆战心惊。
我倒吸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眼镜,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办?出人命了。”
“那是他的命到了尽头,干这行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的,怨不得别人。”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他那边的人赞许地看着他,我忍不住冷哼一声,敢情这伙人都不在意自己的命,我可不信,也不知眼镜是怎么一回事,我没再和他说话。
在墓里,最怕遇到的无非三样,粽子、巫蛊和背叛。我总觉得我会遇到三样全占的窘迫局面。
关于蚩尤墓址的记载,版本较多,《水经注》、《魏土地记》等皆有记载,但据今5000多年的墓,并不是一纸就能书写的。
蚩尤是苗族的祖先,也就是巫文化的创始人,由此,遭遇蛊毒是在所难免的,此行将异常凶险。
我们小心烧了焦阳的尸体,钻进他身体里的血祭虫,一旦碰到血就会疯狂分裂成体,马上占据躯体,但遇空气就会消融,可活物如果沾到那液体,它又会悄无声息钻进体内。
这里空气很潮湿,烧了好几次,尸体上的火都自行熄灭我们一直留在原地,直到烧尽,我们才往里面走。
这次换我和眼镜走在前面,里面还是一条甬道,而且都是拐弯,就在我们拐了三次后,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河流,水完全是墨绿色的,看上去十分恶心。
但奇怪的是河上面漂着一条狭窄的竹筏,木筏前面还拴着一根很粗的绳子,绳子通向里面,因为还有拐弯,我们也不知道绳子会通向哪。
我中了蛊,在这时竟有了好处。一般中了很强的蛊,就不必要再怕其他蛊了,因为一近身就被身上的蛊给吓跑了,焦阳当时身上有这种绿色的水痕,不难猜出他已经进去过了,为安全起见,我提出让我先过去,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这木筏一次也只够两个人吧,就分批进去,尽量不要碰到水。”眼镜说着,走了过来,推了我一把,”那我和齐南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