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发不出声的,我大脑一阵晕眩,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那套铠甲一直死死压在我身上,那原本空荡荡的袖子里,是你出两只青灰色的手,想要掐我的脖子。
我这才意识到,白猫是来救我的,它咬住了其中一只手,我反手拽住另一只手,那捏在手里的触感,就像是放了几天的猪肉,毫无弹性,冰冷僵硬。
“唉——”
耳边响起一声很沉重的叹息,仿佛来自外面,但应该是盔甲里的东西。
我只感觉身上一轻,我赶忙爬了起来,离那盔甲远远的,白猫也灵巧的跑了出来,我惊魂未定,没敢多看一眼,拔了门上的钱币,匆匆逃离这里,那白猫从密室出来后转而跑进另一间没有封闭的密室,我这才意识到,白猫是萧七养的。
长夜多梦,我辗转反侧,尹老板的动作很快,又或者是他早就有所准备。
来接我的人是陈大,个头和萧七差不多,但皮肤相对较黝黑一些,看上去十分健硕。昨天还和我摆脸色,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张口闭口一句齐哥,那叫一个舒坦。
没半点磨蹭,我们坐上了前往河北的火车,一路上,都很少交流,我不时看一看外面,又或者翻翻今天的新闻看看,打发时间。
我们这里有5个人,陈大和洪二都在,还有另外两个伙计,一个叫老刀,另一个叫顺子。等到了目的地,还会有几个人在那里接应,我其实也没什么要担心的,说白了就是去充人数,如果萧七他们也在那里怎么办,我其实还是有点担心搞出什么乱子。
“嘿,齐小哥,会抽不?”洪二叫了我一声,递了根烟给我,我干笑笑,摆摆手,他也同样笑笑,没说什么。
我突然想到他们当年的南阴七煞这个名号,不由得问起其他成员的现状,听外人说的,终归不是真实的。问萧七莫三他们也不鸟我,现在一问,陈大便打开了话匣子:“你认识的莫三和萧七,只能说是最先一批的南阴七煞,在刚刚成立后,他们就脱离了,也有其他人顶上来了。”
“什么?”我一头雾水,这个还带顶包的。
洪二吸了口烟,摇了摇头:“南阴七煞可不像是名字那么简单只属于南阴这个范畴,只要是这里面的一员,在五个地域内,皆可以自由行动,不受束缚,这是当年五境波动后一致通过的一条规矩,也给五境老死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境遇开了道门。”
我像是在听武林恩怨一样。洪二告诉我,只因当年南阴莫长青呼声极高,这规矩也是他提出的,他刚拿出了七块阴沉木制的木牌标志,就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后面南阴的烂摊子给尹老板收了,刚刚成立的第一批南阴七煞,也突然退了三个人,也就是莫三、萧七,还有一个白六,随即就补上了胡三、姬六,萧七那个位子一直没人敢顶,就空到了现在。
当然,这七个人现在也不全是南阴的,只有陈大和洪二是。胡三、方四、朱五,都是单干,在五境中自由行,暗地里接受五境的人雇佣。剩下的姬六是黄夫人的人。
至于先退了的三人,萧七在道上都是横着走的,也没人找他麻烦,莫三在道上很有人缘,白六是彻彻底底不见了。
而一直不爱露面的方四和朱五,前者外号老鬼,据说是长的很白,惨白惨白的,这人又好色,看见女的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就像鬼在笑。至于朱五,外号闷声老五,可不是闷葫芦的意思,和跟着莫三身边的申屠很像,不爱言语,但行事快狠准,好多人抛橄榄枝,但人家压根不出面,就凭兴趣想干嘛干嘛。
剩下就是说顶替的那两人,都是女人,胡三外号胡三娘子,陈大八卦说此人和莫三有一腿,不然其实也没人敢顶替莫三那位子。我脑海中闪过胡小雁的模样,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之前的事就解释得通了。
而那个姬六,外号阴姬魅,是黄夫人推上去的,此人十分阴险泼辣,一般人都不敢惹,据说白六退出就是因为想把位置让给她,好一个痴男怨女的故事。
“那、那个八小爷怎么一回事?”我意犹未尽,附带想起那个萧七让我感激的人。
陈大和洪二听到这名号,突然就不说话了,相视一望,陈大摇了摇头,“那个是张家的人,未来少当家,说起他来,还真不熟。”
“好吧!”我听到未来当家,不由一惊,也是个角。
我算是对这个不光彩但又很神秘色彩浓重的古老行当感兴趣了,但一想到以后,就又很迷茫。估计都聊得饿了,陈大和洪二去弄吃的,我闭眼休息一会,就睡着了。
到达梅山时,有点意外,和之前想象的深山老林不同,外面有人居住,还有商店以及住宿的地方,我们在那里落脚,调整了一天,我特意去问了最近来这里的人,有没有男性居多的旅游的。
结果那前台的小姑娘用很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顿了很久才说,“看在你也不容易,不过这种不能乱搞,我看的报纸多了,骗婚最恶心,有本事爱就有本事承认,别遮遮掩掩还其他无辜的人。”
“嗯。”我很诚挚的回答她,她满意地点点头,但还是摆着个脸,“男游客当然很多,昨天就来了一批,不过也就10个人左右的样子,其中有个年轻人和你差不多大,看样子斯斯文文的,也许你会喜欢那种类型,有点高冷,但估计会很闷骚。”
“……”我道了谢,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光从人数来看就不可能是萧七他们,这次他们似乎很匆忙,而且也不可能这么无聊来找什么蚩尤墓。
他总不能告诉我太爷和蚩尤有关系吧!
我想起那十余人的团队,但愿只是普通背包客。我这边有五个人,晚上又来了三个,不论是什么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我也懒得和他们认识,便只是简单打了招呼。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分两批先后进入梅山,一路上听到的,大多都是关于蚩尤的故事,我们还遇到了一个自称是秤匠的人,我不清楚什么叫秤匠,在和他的聊天中,才知晓,这秤匠似乎就是巫师一类的人物,而且都很崇拜蚩尤,竟说秤的发明就是为了纪念蚩尤。
蚩尤是铜头,秤杆的前头就包有铜皮;蚩尤是铁额,秤钩就是铁制;蚩尤头长牛角,吊环就是两只牛角合拢的造型;蚩尤造刀是战神,秤杆吊环横轴,称为“秤刀“,共有三把,名日:子刀、老刀、边刀。一个秤砣压千斤,证明蚩尤力大无穷;还有什么蚩尤是星宿,秤杆上刻满了星星的。
好吧,听他说得神乎其神,但蚩尤在传说中是铜头、铁皮身,头上还长角,手脚都是八趾,刀枪不入。善于使用刀、斧、戈作战,不吃不休,勇猛无比。黄帝不能力敌,请天神助其破之。由此还有传说蚩尤是个机器人,外星来物,种种传闻,把我从无知吸引到探求了。
沿途风光不错,我们拿着尹老板提供的地图,找到了当年他们来过的地方。
这里道路变得很曲折,怪石嶙峋,参天树木遮阳闭月,来到此的人少之又少,一条小溪潺潺向下流,四周变得很寂静。
当我们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前去探路的人却说不能再继续了。
“什么情况?”我有些紧张。
那哥们说:“有一批人在我们之前到了那里,有扎营,人数在十个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