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柯忙板起脸:“我表妹,你们说话给我用文明词,别损害了兵哥哥的光辉形象。”
转头又对楚晴说:“他们都是我连队时的战友,”
又指了一个满脸透着精光的男人说:“这家伙就是秦军,明天的新郎。”
楚晴忙笑着和三个人打个招呼,三个人也不再嘻皮笑脸,马上变成了正人君子。
秦军则说:“哟!小姑娘长的够水灵的。”
其他俩个也附合着夸楚晴漂亮。楚晴听了心中很是受用,长这么大,夸自己厉害的人很多,说自己漂亮的,简直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伯雅哥也没有夸赞过自己长的美,弟弟更不用说,一直认为他这个姐姐像个假小子。
岳柯没把秦军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但反应和楚逸夫差不多,这毛丫头漂亮?!恐怕只是这几个小子是当自己的面说的奉承话吧!这些话应该反过听更合适。别看与楚晴也算朝夕相处,可岳柯从来没有认真的端详过楚晴,他对楚晴的印象基本还定格在中介屋里那个土里土气,浑身是土的乡下毛丫头。
汽车径直开进了一个很大的村庄,车子停在一家两层别墅式小楼的院墙外,从这个庞大的院子,可以看出主人的富有,整个院子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楚晴觉得这应该是秦军的家,秦家的男女老少像迎接贵宾一样,来迎接他们。楚晴知道,岳柯这种人,到哪里都是贵客,他们迎接的主要是岳柯,自己只是借光啊借光,借的还是光圈边缘那朦胧之光。
岳柯跟这一家人很熟,相互有说有笑,拉着楚晴对秦军的爸爸妈妈行礼问好,弄得楚晴浑身不自在,这样的场面在自己的家乡,应该是自己和未婚夫去拜访未来的公婆时的样子,可不过也没敢反抗,尊敬秦军父母本来就是应该的。
秦军则对自己的母亲,一个漂亮的中年妇女递个眼色,秦母马上亲亲热热的拉住楚晴,上下仔细打量,边打量边夸着:“这闺女,长的真是个好相貌,漂亮中带着福相,真难得。”楚晴今天这是第二次被人夸了,虽然心里特舒坦可脸上还是泛上了红晕。
两个穿着入时,模样姣好的女孩子也走过来,和秦母一起拥着楚晴往里走,其中一个说:“你的运动装真好看,明天我也照着买一套。”
楚晴不知道女孩的话是褒是贬,女孩子身上穿的比自己光鲜,脑袋正乱想着,忽然发现岳柯不在身边,心中立马开始紧张,不知为什么,那些被拐卖妇孺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她忙抬头张望,发现岳柯早被战友簇拥走了。
秦母看出她心思安慰着:“别找你哥了,他们战友一碰面,就非得喝个昏天黑地的。”
楚晴望着岳柯脚底下有些犹豫,秦母在旁边慈爱的笑着:“放心吧!没有人敢灌你哥,实在不放心,你就过去看着他们。”楚晴轻轻摇下头,还是跟着秦母进了一个大屋。屋内还有很多男男女女,让本来很大的屋子,竟然显得有些拥挤。
这些是秦家亲朋好友家的女人,见秦母拉着楚晴进来,也纷纷过来让座招呼,秦母对楚晴热情亲切,让楚晴吃这个吃那个,仿佛楚晴就是自己的亲闺女,楚晴还是头一次享受这公主级的待遇,不知不觉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原以为陪伴自己的女孩是秦军的亲妹妹,后来才知道秦军是独子,计划生育的原因。其中一个女孩按照秦母的吩咐,带来了一个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的老头。
老头一走进屋子,屋子里马上静了下来,秦母迎上来招呼着:“三叔,麻烦你给我闺女看一下相,我总觉得这孩子相貌是万里挑一的好。”
老头坐到楚晴对面,楚晴礼貌的起身向老头问个好,老头开始极为仔细的端详楚晴相貌。边端详边不住的点头,最后开始做总结性发言,先说楚晴真是个难得的贵人相,接着又夸楚晴眼神秀丽,观之可亲,聪明灵动,眉如柳叶清疏细润,细长有光……,把楚晴的宽额头,长脖子说成凤头,主聪慧有智……说楚晴鼻如悬胆,双颧有情拱照,唇红齿白,双耳朝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楚晴天生就是贵妇相。连她那微微上吊的眼梢,也被说成外可旺夫立业,内可压打小三。
三叔的话很具有权威性,引起周围人忍不住的啧啧称赞,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楚晴,要知道这三叔可轻易不给人乱看相,更不会无缘由的夸一个人。
居然会在一天内三次被人夸赞自己模样好,楚晴心中如沐春风,也觉得自己长得真的不错,记得当过土匪的奶奶,也说过自己是个贵妇相,结果旁边的弟弟听了,把嘴咧的如同吃了八个苦瓜。如果自己要真有这么好命,怎么还当小保姆,当保姆都算好命,那这好字岂不是和日元一样不值钱啦!一定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富家女,这才把自己夸成白富美,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个小保姆,才没有这么多的甜言蜜语呢!被人夸奖是好事,可对于楚晴来说,实在是太稀有了,在家里时,很少能有这种待遇,弄得楚晴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快到半夜,屋里的人才相继散去,楚晴被秦母亲自送到二楼的一个客房里休息。房间足有十五六平米,有一张大床和一个冰箱一个大平头,空调则把室温保持在舒适的温度,秦母告诉楚晴,冰箱里水果饮料都有,想吃自己拿。秦母出去后,楚晴没有到处去看,而是直接选择了上床。
床垫有些硬,和岳柯的床一个感觉,楚晴甚至怀疑自己就躺在岳柯的床上。今晚听到的好话太多,楚晴要好好回味一下,直到兴奋劲消融个差不多之后,她才渐入朦胧。睡意朦胧中,楚晴忽然听到有人在开自己的房门,因为房门是秦母给反带上的,并没有上锁。楚晴一下子坐起,像猫一样轻巧的下床,虽然心中紧张,但还是迅速到了房口,做好了应对意外的准备。
门开了,岳柯一步迈了进来,同时熟悉的摸到开关打开屋灯,俩个人都是一怔,楚晴抢先问道:“你,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岳柯急忙晃下脑袋,似乎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一张嘴全是酒气,楚晴赶紧退后两步,就算他喝的是蟠桃会上的仙酒,自己也讨厌他的满嘴酒气。岳柯满是酒气的嘴巴并没有说酒话,他口齿清晰肯定的回道:“这就是我的房间。”
楚晴注意过,岳柯好酒,但从来不曾喝多,究竟是岳柯的酒量好,还是喝酒时营私舞弊就不得而知了,听岳柯这么一说,楚晴开始明白了,岳柯在秦家地位很不一般,以至秦家专门给他留有房间,岳柯以前来时,也很有可能带来过女孩子,秦母把自己也当成了那样的女孩子。
岳柯说完之后也明白过来,看着楚晴瞪圆双眼,他忙说:“怪我忘了说清楚,我这就出去找地方。”
楚晴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狠狠地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真的没有。”
“就是。”
岳柯很生气,不再说话往外就走,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楚晴叹了口气,抢上一步右脚一抬把门给关上,然后说:“都这时候了,你也别打扰人家了,上床去睡吧!但是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明天就让秦家办丧事吧!”
楚晴已经不是刚来岳柯家的时候了,对这类事敏感的要命,反正自己和岳柯同住在一个家里与住在一个房间里,传出去也没有什么区别,离家那么远,不传到家里就行了。而且她也知道岳柯对自己没有恶意,有恶意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下手,把岳柯撵出去也容易,可那样会于岳柯颜面有损,自己的面子无所谓,先成全岳柯吧!当然,如果岳柯坚持出去,楚晴也不打算再做阻拦。
岳柯稍一犹豫,就顺水推了舟,他很好意思的对楚晴说:“我睡地板,你睡床上。”
楚晴白了他一眼:“别假惺惺的了,有你在屋里,我是不敢睡觉,行了,你开了半天的车也累了,上床好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