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见摆在一旁的青盐,刚扳起的脸又活色生香起来,忍不住又说:“你们可真够迂腐的,怎么练牙刷都不知道发明呢?这个青盐可害死我了!”可是说归说,自己又不能爬回现代打包牙刷过去用,只好对付着漱乐口。
这当口,依霜已经把早餐摆上来了。自从上次进宫皇上没管早饭,岳思思饿的前心贴后背那次之后,就立了规矩:以后就是皇上圣旨,也得吃了饭再接。
于是,到岳思思收拾完毕,去前院领旨的时候,小桂子公公已经又一次靠着游廊柱子打盹儿了。
岳思思见了,踮起脚偷偷走到小桂子跟前儿跪下说:“恭请圣恭安,岳思思跪接圣旨!”
把小鬼子吓得差点儿没从柱子后面来个倒栽葱,还好也是个练家子,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伸着个鸭公嗓说:“皇上口谕:着即岳思思姑奶奶进宫侯驾。”说完就等岳思思谢恩。
可是岳思思这时候精神走私已经到爪哇国了,她心说:太野蛮了,每次接旨都是跪着,还说圣君,也不知道改改祖宗这破规矩……上古就是上古,那天我带刘澈回现代让他开开眼……
这可害苦了小桂子,伸着个脖子,摆足了船只太监的谱儿,可接旨的跪在地上偏偏没了动静。自己身为皇上身边的人,又不能失了身份去提醒岳思思,只好哭着一张脸等着岳思思回魂。
岳府一棒子下人都跪在岳思思身后,本以为岳思思接下来领旨谢恩就算完成任务了,所以有几个性急的都已经站起来了。站直了才觉得没听见岳思思的声音,再看旁边还都跪着呢,吓的脸儿都绿了赶紧翻身跪倒,要知道,这事儿说大了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依霜跪在岳思思右侧,撅着屁股等了会儿见没动静,乍着胆子偷偷抬头一看,好嘛,岳思思姑奶奶低着头手指头划拉着这砖缝儿不知道正想什么呢。真是绝品姑奶奶啊,再不上前提醒,估计这绝品姑奶奶能睡着了。
于是依霜跪着往前蹭了蹭,跪到岳思思身边低声说:“主子,您不想跪也得跟皇上说去啊,别这么害桂公公不是?”
岳思思这才算回过神来,赶紧谢恩领旨站起身来。小桂子是长出了口气,打躬作揖刚要说话,岳思思先说了:“那个桂公公,您刚才圣旨都说什么来着?”好嘛,合着岳思思一句都没听见就开始骂刘澈啊?
岳思思满脸谦恭说的这句话,把小桂子气了个半死,心里咕咕的流着血说:“回姑奶奶,主子让您赶进宫,有要事相商。”
“哦,咳咳,那个什么,桂公公请先行回宫,我略作安排随后就到,请--”岳思思这会儿好像也从众人的表情中感觉出自己哪儿做错了,可是碍于脸面,只好假装斯文的让小桂子先走,一旦小桂子这个外人走了,只剩家里人,那么丢脸也就不至于丢出墙外去了。
对小桂子说完,岳思思还像模像样的对依霜说:“待我送桂公公。”说完不等小桂子出府就自己本着后院去了。
府门口,依霜抱拳说:“桂公公慢走,待我服饰主子梳妆完毕即可入宫面圣。”
谁知道小桂子根本就没马上要走的意思,而是拉依霜到背人的拐弯处,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塞给依霜说道:“不成敬意,还望依霜姑娘笑纳。
这可吓了依霜一跳,以她在宫里这么多年的所见所闻,从未曾听说传旨太监要给大臣府里奴才塞银子的,更何况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小桂子公公呢,于是赶忙推辞道:“桂公公如此就见外了,要说孝敬该是我们孝敬您才对的。”
小桂子见依霜推辞,连忙说:“我知道岳府家大业大规矩大,姑奶奶的赏赐也大,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依霜姑娘如若推辞,就是打我小桂子的脸了。”
依霜这才知道小桂子并非虚假客套,只好问道:“桂公公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您说,但凡我依霜能帮忙的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小桂子见依霜说的诚恳,就说:“还不是谢依霜姑娘刚才替我解围,依着姑奶奶的脾气秉性,以后依仗依霜姑娘解围的场面指定少不了……”
未等小桂子说完,依霜就笑了,说道:“桂公公多虑了,能帮的上的我自然会帮,说什么依仗不依仗的,您是皇上跟前儿知心的人,都是伺候主子的,以后就相互多体谅吧。”
几句话说的小桂子心里是暖暖呼呼的,看着依霜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掉头上马飞驰而去。
依霜拐回门洞往后院溜达,心想,姑奶奶真够能折腾的,居然能让太监给我送礼?真是千古难得一见的新鲜事儿,当初下决心跟着姑奶奶还真是没选错。
经过这么一折腾,岳思思也算出气了,所以,梳妆打扮完毕,又吃了些早饭,才乘了二人抬小暖轿,款款的朝皇宫去了。
“参见皇上,岳思思跪见圣上。”可能是岳思思最近太反感见了皇上就得下跪这规矩,所以逮着机会就把跪字抬出来。
“哦,免跪赐座。”自从岳思思逃婚回来以后,刘澈越来越学会了,和岳思思相处时候的见招拆招。
岳思思见刘澈卖乖,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小脾气撒到底了,说:“谢皇上厚爱,思思站着接旨更显恭敬。”
刘澈看了眼岳思思没说话,在龙案左近沉思着转了几圈,就在岳思思越看那龙案越象老师讲台的时候,刘澈说:“召你进宫确实有要事相商,而且诸般细节都有待商榷,我是怕时辰太长你站累了才赐座的,既然你不坐那就撤了吧。”
“啊?谢皇上体贴,我还是坐下回皇上话吧。”说罢,一把拉过小桂子刚要拿走的凳子,偏了身子坐下了。
刘澈见了来很是满意,虽然岳思思顽劣成性,可是在自己面前还是识大体的,赐座都是偏身子坐上,以示对自己的恭敬。他这番心思是没让依霜听见,要听见估计能乐昏过去。什么恭敬,那是岳思思夜里睡觉摔地上,硌了屁股还没好怕疼罢了。
“下个月初是太后六十整寿,我打算好好给太后庆个寿。自打太后辅佐我登基以来,还未曾热热闹闹的过过寿诞,我这个天子儿臣心里很不是滋味。”刘澈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一脸深沉的和岳思思拉起了家常。
岳思思就是有天大的委屈,这时候也不好装死了,也正色道:“皇上说的极是,太后为人中正耿直,听政但不干政,朝臣中对天后的赞誉也是数不胜数,今时恰逢太后整寿,大肆庆贺自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