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诀别兮再相见,相见漫长兮归期远。
当你再念起这句诗时,心中想的又是谁?当你看到天上星星,可否想起我?即使,白天的太阳会把微弱的星光狠狠压下,只要有心,那又何妨?
你不知道她心里是有多难受。闺蜜如是说。
“嫣然,去吃饭吧?”沫儿牵起她的手,摇晃着撒娇道。
“嗯。”声音只是越发清冷,林嫣然甜甜一笑,“好了,像个想吃糖的小孩子。”
王沫儿嘟起嘴巴,“对啊,我就喜欢吃糖,我要吃那么大那么大的彩虹棒棒糖!”
“做梦呢。”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哎,等等我呀,啊啊啊,肚子好饿,跑不动。”王沫儿呆在后面,抱着肚子,大呼不爽。
“快点,去晚了可就没饭吃咯。”嫣然轻转香颈,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
“那还说什么?我们赶紧走吧。”沫儿脸色大变,大步向前,轻轻搂住嫣然粉嫩的脖颈,踮起脚尖,强制一吻,小手一挥,霸气十足。
“你脑袋是进了萝北,还是有猫饼?”嫣然摇了摇头,看向爱情梧桐,多希望有一个像你的人,贝齿轻启咬上粉唇,大眼儿一斜,卖了个萌,笑着蹦着快步向前。也许有些人,一路的颠沛流离,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只是为了匆匆撇你一眼。在彼此的心中留下或浓或淡的一笔,尔后像玩笑似的,渐渐跑开,也不去追,是不能,还是不敢?直至岁月冲刷,时光终结,然后告诉你我可能再无关系,却不想缘命与之擦肩而过,也对哦,今生遇见你,竟花光我所有运气。
鹏延呆呆的站在原地,从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就知道,这一切可能都不再属于自己。褪去象牙塔下的光环,意味着将要肩负起更重的担子。刹那回头,微风轻轻起奏,落叶翩翩作舞。熟悉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他心中一颤,抬眼望去,一片茫茫。
“你好,我叫林嫣然。”一纤柔的小手大方的置于身前,姣好的脸上挂满甜甜的笑容。
“呃,在下黄鹏延。”他尴尬的搓了搓手,轻轻握在一起,时间定格,似那永恒。
“你的样子好呆萌。”
“为什么?离我而去。”
“你走吧!不要回来。”
“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林嫣然大声喊到,表情痛苦,他的心里一酸,握紧双拳,瞄准目标,向前冲去。
耳边似乎响起了校园广播电台的声音:谁比你重要,狂风与暴雨都因你燃烧,一追再追,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原来多么可笑,你是真正目标……
“我坐火车从布鲁塞尔到阿姆斯特丹,沿途经过几百个小镇,飞过几千里土地,遇过几千万的人,我开始怀疑,人生里,我们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会不会已经错过了?”
“呼呼。”他喘着粗气,双手撑膝,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如梦中别无一二,发自内心的笑容涌现,刚要向前,却发觉双腿似有千斤之重,双手好似被无尽铁链束缚,不知什么心理在作怪,不敢前!
“咳咳。”沉闷的声音在心中炸起,浑浊的心灵荡起一圈圈涟漪,那神秘之人沉寂了许久,如今突然再现。
“为什么?”鹏延错愕,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将要燃烧,将要爆发。
“时机未到。”神秘人冰冷的声音好似南极之水,从头到尾把它浇熄,“你父亲还等着你呢。”
“啊啊,放开我。”鹏延咬着牙,红着眼在心中嘶吼,“我,要去,见她!”
“不要让一个人等太久。”回声愈来愈小,“会失望。”
鹏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拳头狠狠捶击在地,石子硌得牙疼,似又听到周围的嘲笑。
“哎,你快看那个人。”
“噗,还有这操作!”
“都说平地摔是娇柔可爱女孩子的专利,却不想一个大老爷们也能摔得如此优雅,啧啧,可惜没人在落地瞬间把他扶啊。”
路人甲乙丙挨个发言,声音或高或低,像似早已排演好的那般,我又不给你们工资,干嘛这么拼!鹏延差点吐出三斤鲜血,神秘人害人不浅啊。叹了口气,这一幕似曾相识啊,难道还要趴很久?赶紧哆嗦着站了起来,正衣领,拍掉依附的尘埃,却发现嫣然早已不见踪迹,我去!他在心中怒吼,定眼望去,食堂乌压压的人挤人,人声鼎沸,似要烧开,耳朵鼻子饱受残害,浓郁的臭味和饭香混在一起。喧闹的学生大声呼喊,生怕食堂阿姨听不见啊,一加一不止于二,架不住人多,挤啊挤,抢到饭才是真理,管他喵的女士优先,做什么绅士风度,全都统统抛到脑后,吃饱再说,要赶快逃离这可怕的危险隔离区,在这里时间显得额外宝贵,又相当不值钱。
革命打响了第一炮,鹏延不再恋战,转身离开,成了少数人群中逆行的一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看着食堂上悬挂的标语,他感到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失魂落魄的回到教学楼前,父亲正焦急的等待,他来回踱步,仿佛地上热得站不住脚跟,他的脸上也的确往下滚着豆大的汗珠,皱着眉头目光聚焦,毫无征兆的一笑,不过怎么看都是那么狰狞,“小兔崽子跑哪去了!”黄嵩大步向前,揪起鹏延的耳朵,疼得他三魂回了七魄,没有喊叫,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四楼一楼来回跑,跟你老师打了电话说你早已回来,跑哪去了,这么晚了,不饿吗,知道我有多着急不?”边说边拽出老怀表,“看看,看看几点了都。”
鹏延瞪大眼睛瞅了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五点二十。”
黄嵩这才想起表已不走多时,真是气火毒了心,他摇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臭小子,真是欠收拾。”说完便拉起他的手,老厚的茧子硌得他牙疼,不经意间的磨蹭,粗糙,有劲,那是岁月在挣扎。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疲惫,有神的双眼也曾划过期许,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也只有偶然间的细看才知父亲已经悄悄老去,而这种仔细却都用在了别人身上,比如,漂亮的小姐姐。
“走!”
“上哪去?”
“回家吃饭。”
“不。”
只因为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便迅速扎根发芽,闪电般蔓延至全身,控制大脑驱使身体本能的让他产生抗拒。
“我不走,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不要让一个人等太久,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