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漫漫一生,鹏延总觉得缺少了什么,闭上眼总是感慨不尽,缘命这东西又是谁能把握住的?未知,充满了不确定,谁也不可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许,大浪会把船覆,但风雨中,你我共进退足矣,你愿伴我,是我之幸,你若离开,也是我命。可有一样东西凌驾于他们之上,那就是自己,就像哥哥唱的这首歌,他就很爱听,他其实从未离开过,一生也在追求自己,这与他又是何其相似?自己这么漂亮这么精彩,何必苦苦压抑自己?染上胭脂,抹上粉末?不需要,不需要掩饰什么……
暗无天日,神秘人不住点头,后又抬头看天又似穿越时光的轨迹,沙哑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追求自我的道路上,又有多少人折戟沉沙?又有多少人半途而废,自甘堕落?他们已经忘了初衷,只是盲目的活,没有目标,真似那生的傀儡!毫无掩饰的做自己,把自己好的想法尽情展现出来,而不是苦苦压抑……做自己,真的有这么难么?”
鹏延不知道,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自家院里的台阶上抬头望天,刚下过雨,纵是有些阴翳,但贵在清新,闲来无事时最易胡思乱想了。那天下午并没有去学校,因为种种一些事耽搁咯,老师叫他国庆后再去,而这几天,他都会与父母腻在一起,去享受,爱与被爱,温馨的港湾,虽然没有花,但时刻都能嗅到她自然而然散发的芬芳,令人陶醉不已。
鹏延,格外珍惜,珍惜这生命中的每一分一秒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见多了失去、相离,变得有些敏感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抱着脑袋,手指触着太阳穴使劲摇了摇,不分东南西北,好吧!他本来就是个路痴,何须掩饰,这并不丢人啊。撇了撇嘴,从旁边抽出扫把,站起身,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瞪眼睛,歇也歇够了,伙计们,准备干活。看着还有半院子没扫的落叶,不禁咧了咧嘴,有些头疼,从未如此痛恨过一场暴雨……可自告奋勇的揽下这一身活,嗯——怎能放弃?男子汉说话算数,也总算明白了他们的辛苦与不易,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臂膀,仰天长叹一声,闷头扫地,把一腔郁闷都发泄到它们身上,却忘了曾经说过的话语,木犹如此无情,人何以堪?也许只能勉强道一声,抱歉,健忘呵!
……
“孩他爹,让阿延歇歇吧!”单香趴在窗户台间看,不忍回头道。
“怪我?他自己找罪受,就,由他去咯……”黄嵩头也不抬,继续看那迷人的报纸。
“你就这么狠心?”她走上前,一把夺过报纸,扔在地上。
“我狠心?”他扶了扶要掉下来的老花镜,摘下来,看着她的眼镜,“如若好吃懒做,身体会生锈,脑袋再没个筋,以后能混得上饭?”
“哼,懒得理你。”单香转身就走,向外去。
“呵,不可理喻。”黄嵩又重新戴上眼镜,弯腰拾起报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不管多少年,直至万年,都会再像小孩似的拌嘴,作子女总是这般苦笑不已,如若上前调解,说谁不是,他们就会联合回击你,哦,好矛盾。
摇了摇头,咂咂舌,收回实现,扛着扫把向外走,“噼里啪啦,还以为闹架了呢!”
装模作样,大摇大摆的走,没心没肺。
“还不是因为你……”
……
“若不是因为爱你,我才懒得管你,瞪什么瞪,跟嫩爹是一户的……衣裳拿来!”单香站在门口,唠叨起来,没了,伸出左手。
“干嘛?”鹏延瞪大了眼,奶声奶气的说到。
“给你洗衣裳啊,你这孩子……”
“不了,我自己能洗。”说完便把衣服拥入怀里,生怕别人抢去似的。
“你自己能洗干净喽?还是我来吧。”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
“是啊,你已经长大了。”单香失魂落魄的从他房间退出,回头望了一眼,喃喃自语。
“多管闲事。”黄嵩抬起头,乐呵呵地轻笑道。
……
感谢生命中有你们陪伴,鹏延才能如此幸福快乐。有时也会在夜空下发呆,望着天上的繁星,若是没有他们,自己该如何度过?
安逸的日子就快逝去,离与老师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鹏延跪坐在沙发上,默默扯下这一页薄纸,又是一天过去。这几天来,他并没有再做些奇怪的梦,而那神秘人也好像消失了一般,那些人和事似乎从未出现过。
“还愣着干啥,不去睡觉!”单香的声音传来,却是弱不可堪,没了以往的劲儿。
“哦,马上。”鹏延猛然惊醒,把纸揉成个团,丢进纸篓,踏上拖鞋,拉下灯绳,一切笼罩于黑暗之中。
村里月夜朦胧,并无城内灯火辉煌,但贵在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