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从大厅经过,佣人都在忙碌,杨管家才出现。“孟冬少爷。”
“怎么回事?”
“唐果児小姐将今天的事情告诉老爷了,今儿老爷正巧忙完公事回家。”
孟冬勾起嘴角,“巧?是挺巧的!他”
老杨跟着孟冬的脚步急冲冲说:“老爷在书房等你,老爷肯定是因为唐果児小姐才回来的,老爷让少爷一回来就去找他,少爷的语气一定要软一些,别顶撞。”
“老杨,里面无论发生什么,没人出来就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看好唐果児。”
“少爷!”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隐隐约约的月光从窗边投入,孟巍坐在皮椅子上,将一叠照片甩出来,有今天的,有表白的,有亲吻的,有办公的。“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
“你先跟我解释我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对我的使用那个药物吗?”孟冬攥着拳头,深深将指甲嵌入皮肤中。
“我是为你好!”
“你狗腿呢!让他出来!为我好?现实里有那个父亲会对六岁的儿子使用实验药品!又会对他成年的儿子再一次使用这个药品!”孟冬说着用力用拳头砸向书桌。
“是不是这个女孩子告诉你的。丞禾。”
卿丞禾从黑暗的角落出来,“老爷。”
“做掉这个女孩。”
“是。”
“你敢!”阴冷的声音从喉腔发出,孟冬露出狠厉的目光与父亲孟巍对视,他忍无可忍上前抓住卿丞禾的领子,一拳将他抡到了角落,巨大声响从房间。
“我再问一句,你敢?”
卿丞禾没有反抗,他吐出一口血继续微笑,“老爷的命令誓死捍卫。”
孟冬又抡了他几拳。
“你看看你这副忠犬模样,天生是走狗,一辈子是走狗。”这是孟冬的气话。
卿丞禾死死咬着牙关,肩膀在用力耸动,仿佛哪怕肩上压着的是一座山也要把它翻下去,可是他必须忍耐,手指用力掐着地面企图要将地面抓皱。
“停手。孟冬。”孟巍沉着声,音不大却十分用力敲击房间四周的墙壁。
孟冬停下手上的动作,两眼放光,用着一种老鹰试探猎物的目光与孟巍对视。
“一个女孩让你连孟氏的礼仪教养完全丢弃,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真令我感到耻辱。”孟巍的手指不断急促敲击的桌面。
两人除了模样大致相同,品性习惯完全不一样。
进门时孟冬是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窖的,身体上的每个细胞都不得不冻成冰块,器官中血液不在流淌,大脑更是冷的嗡嗡作响,无论行动还是语言他都无法通过思考,千万根冰锥扎他的皮肤,刺他的心脏。
这样的痛苦,谁会懂,谁理解。
冰冷的脸上,他努力勾上一抹嘴角,“既然我们两个都对这样的关系感到羞耻。”他扯开脖子上的链坠,狠狠摔在地上,“断绝关系吧!”
卿丞禾唾沫含着血腥欲阻止,但孟冬已经拖着寒冷的身体离开了房间。孟巍无动于衷坐在椅子上。
杨管家在书房门口听不到里面的一举一动,见孟冬气场不对,出门便迅速迎上去,“少爷!少爷!”
“别跟着我。”
“少爷…”无果。
杨管家快速返回房间扶起卿丞禾,“老爷,小卿,这…这都什么事啊!少爷好不容易可以放下之前发生的一切接受老爷,现在怎么又要走了?”
孟巍身体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先送丞禾去医院。”
卿丞禾:“不,老板。你也需要让医生…”
孟巍用力咳嗽一声,“可以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可以处理,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后面的事情再说。”
孟冬开着车在马路上飙了两小时,凌晨三点他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今天等襄甯的窗户下面。
襄甯回来后一声不吭的就把自己锁在房间内,缩成一团坐在床上,盯着窗外发呆,任孟湫怎么喊叫她都没有丝毫动静,可能此时最能了解她感受的,只有此时不知道站在窗外的某人。
孟湫喊叫、安慰、询问,许久没有回应后没有任何办法的他瘫坐在门口。每隔一段时间襄甯都会这样不闷不响,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却只能无助的在一旁陪伴。只有等到第二天她自行恢复后,才能看到她一脸轻松愉悦,而那时他也不愿提起她昨晚的不堪。
天亮后,襄甯的门也开了。“咚!”孟湫顺着开门轨迹倒在地上,被疼醒后马上站起来。
满脸笑嘻嘻,淫贱的模样问。“起床了?饿了没?我是饿了。”
“我去做早餐。”襄甯脸上看不到什么悲伤。
“我要吃意大利式早餐。”他有时会怀疑昨天是不是没有这么一个晚上,自己是梦游睡在她的门口,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做梦。可是襄甯红肿的眼睛跟脸颊上明显风干的两条泪痕却无法再让他自欺欺人。
“没有意面了。”她谈谈的说,接着用手打开鸡蛋,准备做个普通的英式早餐。
“那就中式的西红柿鸡蛋面吧。”他插着腰,指手画脚的指令襄甯。
“没有西红柿。”襄甯打开锅放入热水。
“普通的鸡蛋面我也接受。”
果然,襄甯拿出了两块面清洗,孟湫开心的笑成孩子。“还好,还是有的吃。”
蹭着煮面的间隙,两人快速完成洗涑。
“吃完记得复习。”襄甯敲着碗沿,警告他。
“我每天都在学习好吗?”孟湫大口咻着面吃道。
两人吃完早餐便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间学习。
季文兮一大早被孟冬叫醒,他提着两大袋啤酒,看到季文兮身边的林舒城,他抬眼示意。
“舒城,你先去公司,今天公司的会议都推迟。”
“可是…”林舒城欲言又止,回到卧室穿衣。
两个人面对面对视一阵后,“不请我进去?”
季文兮斜睨他,把门关上,“你会这么有空来看我?”
“请你喝酒。”他拎着两袋东西走入客厅,把啤酒洒落在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