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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北京,初次踏上这片土地,心情有些激动。毕竟是祖国的首都,多少次梦想能够在北京这里生根发芽,而今成为现实。再看看身边的雨晴,火车单调的喀嚓声已经让她昏昏欲睡,斜歪在我怀里。曾经的她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我也因为她而有了今天的成就,我该拿什么来爱她。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睁开了眼,看到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笑道,

“到了吗?”

“嗯,还有半个小时,你再睡会吧。”我说道。

“不睡了,我们说会话吧。”雨晴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对了,你说你妈也在北京,哪天我们一起去看望一下吧。”我说道。

“不用哪一天,待会就可以见到了。”雨晴神秘的对我笑道。

“什么意思,难道?”我突然领悟道。

“对,我昨天已经给我妈打过电话了,她今天到火车站来接我们。”雨晴笑着说道。

“哎,你妈接我们,让我回想起我们在机场接你妈的情景了!”我感慨道。

“放心吧,我妈不会像上次那样对你了。”雨晴刮着我的鼻子说道。

“想到你妈,我又感觉到那句老话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我自嘲道。

“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的生活。”雨晴靠到我怀里说道。

“嗯,不过你老是给我出难题。你昨天就该告诉我你妈要来接我们的,那样我可以稍微准备一下,现在两手空空多尴尬啊。”我点了一下雨晴的额头笑着说道。

“我故意的,我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去管她,我们过好我们自己就是了。”雨晴说道。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半小时后,火车准点抵达,跟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我们出了北京西站。晚春的北京,天空很蓝,飘着朵朵白云,不高不低的温度很是宜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人群昭示着首都的人气。

“雨晴!”雨晴她母亲先看到我们,向我们招手。我和雨晴忙走了过去。

“阿姨好。本打算安顿好了再去拜访您的,没想到您亲自来接我们了。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改日再登门致谢。”我向她母亲说道。

“我是来接我女儿的,你别多想。”她母亲对我说道。

“妈!”雨晴挽着她母亲的手,亮出右手无名指上那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幸福的笑着对她妈说“梦佟向我求婚了。”

“我的傻孩子,尽便宜外人了!”她母亲一笑说道。

我听了也高兴了,忙接过雨晴的行李箱,紧跟着她们母女俩。不多会,就走到一辆凯迪拉克车前。

“你们初到北京,先在我那住两天熟悉熟悉环境吧!住的地方我都安顿好了。”她母亲对我们说道。

“那太感谢阿姨了。”我笑着答道。

她母亲开车,雨晴坐在副驾驶,我坐在后排。雨晴问道,

“妈,我们住你家,叔叔和婉君妹妹他们不会有意见吧?”

“你叔叔现在还在美国开会,婉君现在大四了,忙着找工作,也是经常不回家的。家里都我一个人很久了,所以就安心在家里待着就是了。”她母亲说道。

“阿姨,我一直都没机会问,您现在做什么业务啊?”我问道。

“工作上我们以后能见得着的。”她母亲神秘一笑说道。

“我妈现在可是卫生局副局长!”雨晴看着镜子里的我神气的说道。

“哦,那可是我们的直接领导啊,以后还需要仰仗您指导工作。”我笑道。

“年轻人就得戒骄戒躁。俗话说得好,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到了北京就会知道自己钱少权小,所以你还得继续努力,我女儿虽然接受了你的戒指,但不过我这一关,你们也难成正果。”她母亲说道。

“阿姨说的是,以前阿姨说的一句话才成全了我的今天。我一定会谨记阿姨刚才说的话,经常向您虚心请教。”我答道。

“你们都说的什么啊,把我当商品买卖吗!不许再说我。”雨晴生气道。

“好好,我的好女儿,想吃什么?妈亲自给你做。”雨晴她妈说道。

“就吃你做的糖醋里脊吧,我最爱吃。”雨晴拍手道。

一路倒还顺利,没有堵车。我也通过车窗一睹北京的容貌,果然繁华无比。汽车进入一高级小区,绿化很好,可以看到大片的花坛喷泉,接着看到一片别墅群。在一栋别墅楼前停了下来,大家都下车来,我看了门牌,“五星湖8-2”。早有一个中年女阿姨保姆开门迎接我们。这是一栋二层楼的别墅,一楼有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书房和一间客房,保姆住这里。二楼全是卧室,阿姨上二楼后一一向我们介绍道,“这是我和你叔叔的房间,”“这是婉君的房间,记住别走错,她不喜欢别人进她的屋。”紧挨着婉君的房间阿姨安排给了雨晴,绕着回字形的走廊最后到了拐角处有一间卧室,阿姨把我安置在那。门外正对着婉君的房间。

阿姨给我安置完后就开始和保姆一起下厨房了。我找到雨晴房间里,一脸愁笑看着她道,“你妈还是老样子啊!”她看我那副模样,轻轻抱着我说道,“你别生气,我妈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人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对我,从小谁敢欺负我都是她帮我撑腰的,比我爸强多了。”“确实,世上还是妈妈好。放心,我会感动你母亲,让她放心的把你交给我的。”我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道。

我们一起在屋里转了一会,便爬楼梯到屋顶上去。正值春暖花开之际,踏上屋顶就如踏入花海一般,这里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来,有牡丹,有玫瑰,有牵牛花,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来,层岚叠嶂,刹是壮观。头顶上搭上了葡萄架,在一处空地还架起了一座秋千,周围摆上了圆桌长凳。

“这真是一个天堂啊,如果可以和心爱的人天天在这里,那该是多么幸福啊!”雨晴跑过去坐在秋千上说道。

“我以后一定为你打造一个这样的天堂,然后天天陪着你,”我轻轻的推着秋千,看着雨晴高兴的荡起来。一缕阳光映衬着她的笑脸,好美啊!我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喂!你们在干什么?干嘛坐我的秋千!”突然从门里闯出一个人来,对我们吼道。我看到一个青春美少女站在葡萄架下,叉着腰,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

我忙拉住了晃荡的秋千,雨晴也从秋千上下来了,也是一脸茫然,我想估计她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先开口了,

“你是婉君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个女孩机关枪似乎的语速说道。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秦雨晴,是你后妈的亲生女儿。我是他男朋友林梦佟。今天我们刚到北京,你妈让我们在这里住两天。”我笑着对她说道。

“你好,”雨晴说道。

那个女孩不搭理我们,径直从我和雨晴之间走了过去,坐在了秋千上,嘟着嘴巴说道,

“这个秋千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坐!”

“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我向她点头道歉道。

“走吧,”雨晴扯了下我的裤腿,凑我耳边小声说道。

“再见,婉君。”我说了句就牵着雨晴走了。

“你们第一见面吧?”下楼梯的时候我问雨晴道。

“嗯,我也是第一次来他们家,没想到她脾气那么差!”雨晴不高兴的说道。

“没关系的,她还是你妹妹呢,包容点吧!住两天我们就走了,别影响心情啊。”我笑着对她说道。

“喂,下面第二个房间是我卧室,你们绝对不允许进去的!”婉君从门外探头进来对我们说道。

“知道了,妈给我们交代过了!你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进你的屋,也不会上屋顶了!”雨晴头也不回的说道。

刚下楼梯刚好看到阿姨赶了过来,对我们说道,

“哎呀,婉君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门就大发脾气,我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说。”

“肯定是知道我们来了不高兴呗!”雨晴撅着嘴说道。

“你们见到她了?”阿姨问道。

“我们见过面了阿姨,还互相认识过了,她现在在屋顶秋千上呢。”我向她母亲说道。

“她跟你们吵了?她往常不是这样的。不行,我得上去问清楚,”阿姨说完就噔噔噔上楼去了。

“我们到外面转转吧,刚坐车上我看小区环境不错的。”我对雨晴说道。

“嗯。”雨晴笑着挽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出了大门。

门外有一块面积不大的草坪,外面围着栅栏,草坪得到了充分的利用,开垦出了几厢地,种着小葱,还有一个鸡笼,里面三只母鸡咯咯咯的叫着,里面还有一个鸡蛋。

“你想不想这样的生活啊?种点小菜,喂喂鸡鸭,然后荡着秋千,看着星星。”我低头问雨晴道。

“这是我最想要的生活。”雨晴笑道。

“呵呵,这可应该是我们退休以后的写照啊,现在想过这样的生活就太老气了!”我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

“我不管,我可以天天这样等你回家啊,我还要学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菜,”雨晴张开另一只手说道。

我们出了栅栏,沿着小道在小区内转悠。到了小区的广场找了地方坐了下来,广场中央有个小型喷泉正汩汩的冒着泉水。雨晴靠在我怀里,我们一起看着喷泉,我对她说道,

“你相信爱情吗?”

她听完从我怀里出来,仰头盯着我的眼睛,我也只得看着她的眼睛。

“你相信吗?说实话,不许眨眼睛。”她认真的说道。

“在遇到你之后,我相信了。”我盯着她眼睛举起右手说道。

她看了我3秒后,又扑到了我怀里,

“我相信你没说谎,你就是我的爱情,我相信你!”她在我怀里说道。

我靠在她的头上,我们的回忆如这喷泉的泉水般涌出,一幕幕场景如幻灯片一张一张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是给她送书的场景;在她家小区我迷了路,有了我们的再次相逢;她失恋的模样,她喝醉的样子;我背着她去酒店的狼狈;她误会我流氓给我的一巴掌;我被民警扭送派出所的囧态。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自觉的轻扬了起来。第二次见面是装她男朋友,她挽着我的胳膊对她的前男友和闺蜜说的那些话;陪她逛街街试衣服,帮他吃完海量的自助餐,她对我说出当我男朋友的问话,我逃避着丢下她的荒唐;想到这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第三次见面是书店门口,一早她就在守在那里,对我流下的眼泪,我对她的三项约定,我那颗冰封的心终于松动了,我敢爱我爱的人了。后面的画面加速了很多,她下班过来给我送晚餐,还到我家里给我补习拼音,我们睡在一个屋,她在床上,我在床边打的地铺上;半路杀出她母亲,我脆弱的心又如乌龟般缩回去厚厚的壳里,是小婉帮我树立了信心,我想办法混进幼儿园和她见面,我拦住大虎对她的骚扰,他父亲的劝阻,我再次动摇了,我又见到了雨晴的眼泪,那些泪彻底融化了我冰封的心,我们第一次紧紧的拥抱。我把雨晴抱得更紧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雨晴忙接了电话,对我说道,

“我们回去吧,妈说饭已经做好了。”

“嗯。”我牵着雨晴的手一起往回走。

饭桌上坐了四个人,阿姨坐上首的位置,我和雨晴坐在她的右手边,婉君坐在左手边。保姆已经盛好了米饭,阿姨说道,

“你们都见过面了,我就不介绍了,这两天你们好好相处,毕竟都是姐妹,虽然是第一次见面。”

雨晴和婉君都没看对方一眼,也都没有说话,我见势说了句,

“阿姨您放心,今天真辛苦您了,做了这么一桌子好菜,看着都想吃了,”

“嗯,那大家都别愣着了,吃饭吧。”阿姨举起筷子说道。

“我吃饱了!”婉君拍下筷子,猛地起身离席而去。

“你还一口没吃了,这孩子!”阿姨对婉君说道,但婉君没理她直接上楼了,阿姨对我们说道,

“别管她,你们好好吃,”

“放心吧妈,您做的菜,我会好好吃的!”雨晴说完开始大口吃起来。

这顿饭吃得不欢而散,饭后我们在客厅陪着阿姨说话。我见阿姨也是一心想去问问婉君的心思,说了几句话便简单洗漱后都回自己屋里去了。

到了我的房间里我给卫秘书打了一个电话。我从南京分公司就带了卫秘书一个人过去,已经提前让她到北京了。我简单问了一下公司目前的情况,告诉她我过两天就到公司了。她告诉我目前暂时单位只有公寓房,就是和其他员工一起住的房子,我心里一下凉了半截,公司有公寓房不让带家属的规矩。我让她有空帮我看看能不能租到合适的房子。挂了电话后我心里有些打鼓,目前雨晴和婉君那是水火不相容的架势,让她待在这里是万万不行的。但愿能租到满意的房子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门外有敲门声,我忙起身开了门,原来是阿姨,

“阿姨晚上好,”我笑着说道,

“哎,婉君晚饭也不吃,我说什么都不听,我真的有些担心啊!这雨晴跟她那么不合,我也不能找雨晴去劝她,我看你还能说说话,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劝劝她,”阿姨焦虑的说道。

“其实阿姨我还真有这想法,说句您可能不高兴的话,我猜婉君有可能失恋了。”我话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拿眼看着阿姨。

“失恋?她没有谈恋爱啊,怎么会失恋呢!”阿姨自言自语道。

“她长着一副倾国倾城貌,又有您这么条件好的家庭,大学不恋爱说出来谁也不信啊!您告诉过我,她今年大学毕业,这有一句流行话怎么说来着,大学毕业即分手,所以我猜十之八九是失恋了。”我给阿姨分析道。

“这傻孩子,那该怎么办了?她饭都不吃了,”阿姨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我道。

“第一次失恋会比较严重,不过大多数人难受一会过去了,所以没关系,看紧点别让她做傻事就行了。”我安慰阿姨道。

“我怎么这么可怜,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阿姨说着还掉泪了。

“我看您今天也劳累又劳心了,别再把自个身体累垮了!您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帮你看着就是了。”我说完扶着阿姨去了她屋。然后回到我的房间,把房门打开着,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婉君的房间。

我点起一支烟来。对了,我开始学会了抽烟,但也不是嗜烟如命的那种,偶尔会抽那么一两根。我随身带着烟也主要是递给别人抽的。这时候对面房间的门开了,我警惕的掐灭了烟,稍微躲了一下避免让她发现,不时用眼睛关注着对面。见到婉君还是那身装束出来了,脸上明显带着未完全消失的泪痕。然后噔噔噔的下楼了。我出门外,凭栏往下面看着,看见她走近了厨房,在冰箱里寻找什么。不多久,就看到她提着几罐啤酒上楼了,上了2楼不停脚步的继续向上到屋顶。我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后也蹑手蹑脚的跟到了屋顶,透过门缝,看到她独自坐在秋千上,满脸愁容,周围群花也为之萎靡不振。还未入夏,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穿着睡衣的我已经感受到从门缝里透来的寒气。我想了想,还是返回自己房间,在橱柜里翻出一条毛毯,走上屋顶,推开门,不顾婉君的惊诧,递给她毛毯,然后转身离去。

我就这么坐在门内的台阶上,外面静悄悄的,这时门突然拉开了,婉君站在了门口,递给我一罐啤酒,

“一起喝酒吧!”她说道。

“好啊。不过你等我一会,”我答道。然后下到一楼,到厨房找了些牛奶蛋糕什么的,拎到屋顶。我坐在长凳上,她坐在秋千上,她也确实饿了,那些吃得很快被她一扫而空。她才说道。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你妈说你失恋了,怕你做傻事,”我说道。

“我妈才没有这么聪明!一定是你告诉她的吧。”她看着我道。

“那就是真的失恋了,来为庆祝你失恋干杯!”我举酒对她笑道。

“真会说风凉话!不过这酒我要和你干。”她举起啤酒和我碰了一下,然后闭着眼睛一股脑儿猛喝了下去,喝完呛得直咳嗽。

“酒不是这么喝的,”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不用你管!”她推开我,又打开一罐啤酒。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时候哭比喝酒更有效,”我笑着对她说道。

“没见过你这么无情的人,人家难受的要死你还笑着一会说庆祝一会叫我哭,”她哭着对我说道。

“我笑就是为了更加凸显你的悲伤啊。你看我现在多么幸福,有体面的工作,有你姐姐那么好的爱人相伴,”我继续笑道。

她听完哭得更伤心了。但只是埋头痛哭,并没有说一句话。我不理会她,慢慢把我的啤酒喝完,又开了一罐,继续不紧不慢的喝着。

她哭了一会,估计也自觉无趣了,抬起头来,看到我正美滋滋的在哪里自斟自饮,停下哭泣对我吼道,

“喂,我叫你来陪我喝酒解闷的!你倒好,一句安慰话不说,把我的酒都快喝完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男人啊,而且还是好男人呢!”我笑着自言自语道,然后又饮了一口酒。

“我不许你再喝我的酒了!”她一把从我手里抢过啤酒,气势汹汹的说道。

“不喝也好,我头都有些晕了。不行不行,我得回去睡觉了。”说完我就起身要走。

“不许走!你喝了我的酒,什么正事没干就想走,不能这么便宜你!”婉君气着说道。

“吃人嘴短,说吧,让我干什么正事?”我低头对她笑着说道。

“你先坐下,我还没想好让你做什么呢?”她说完我只得坐了下来。

“你先给我唱首歌听好了。”她先抢着说了一句,然后慢慢喝着啤酒。

“得嘞,小生这就给主公献丑了。”我捏着嗓子对着她唱了声诺。

“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寻遍千山和万水......给我一杯忘情水,还我一生不伤悲......”我清唱起刘德华的忘情水,抒情的歌声在这宁静的夜里格外能打动人心,我偷偷看着婉君的眼神,不似先前那般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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