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管看得见看不见的,都纷纷跪下行礼,口呼万岁,又听到外间环佩叮当隔了一会听到外面太监喊免~众人纷纷起身。
只见花园的亭子当中坐着的就是当今的皇上,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是双目如炬,不怒而威,在皇上身边坐着的是皇后,皇后一身红黄两色的宫服,裙摆上刺着百鸟朝凤的图案,华贵无比。皇后下首坐着的就是当今皇上的宠妃,皇长子的母亲庄和贵妃,贵妃一袭红色的宫装,在领口处用金丝绣着蝴蝶,袖口和裙裾上绣着华贵的祥云,凌云髻中央的的凤鸾嘴中含着一颗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苏轻轻垂下,艳丽无比。
皇上颔首道说开始吧,后面临水处司乐坊缓缓奏出音乐,在掌势姑姑的带领下,第一批五个姑娘站出去给皇上叩首请安,林楚本来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来的,可真的到了这里,不免有点紧张,她平日里一紧张就容易手出汗,习惯性的搓搓手心,前面的佟佳兰若忽而回头握住她的手说,你别怕,皇上可好了,一点也不吓人。说着冲她笑笑,又赶紧排好队出去了。
终于到了林楚,林楚一行五人齐刷刷的走到亭子前面,按照规矩给皇上行大礼,然后又规规矩矩的跪好。
皇上看着着一行人好久没有说话,眼睛似乎都飘到了远方,贵妃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轻轻放下,皇上收回目光对她们说,都一一说说自己的名字吧。
左手第一个姑娘叩首回说,回皇上,臣女刘之桃,皇上看了眼她的档案,点点头又丢下了。林楚用余光看到了姑娘面如死灰的绝望。
第二个姑娘叩首回,臣女岳菱儿,给皇上请安。皇上看了眼牌子点点头,将牌子放到了皇后手中。岳菱儿喜上眉梢。
轮到林楚,林楚中规中矩给皇上叩首,臣女林楚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皇上点点头问说,听你父亲说,你一直在江南外祖家里,你老外祖父可好?
林楚叩首回说,多谢皇上惦念,老外祖父身体尚康健。
皇上才要说话,边上的庄和贵妃打岔说,皇上这半日也累了,尝尝这碗新做的莲子羹。皇上沉思了下,将林楚的牌子给了皇后,接过莲子羹,吃了一口,林楚又跟着一行人退了出来。
面圣之后有人心里有底气,有人心里犯嘀咕,各怀心思倒是也安心了,午时已到,管事太监又给大家上了饭,各家的大家闺秀都是上半夜就起来忙活的,到这时候也筋疲力尽了,草草用了午膳又去院子外面给遥远的皇后娘娘谢了恩。
一直折腾过了到了午时,御花园里皇上扭了扭脖子,边上的庄和贵妃连忙起身给皇上捶捶肩膀,又对皇上说,皇上,秀女也算是看完了,皇上可有了中意的妹妹?
皇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舒适,笑呵呵地说:这次哪里是给朕选后妃啊,你来选儿媳妇才是真的呢。
庄和贵妃娇嗔地说,皇上打趣臣妾呢,宇儿选妃当然也是皇上赐给他呀。
皇上拉过庄和的手说,你倒是说说看,看上了哪几家的姑娘。
庄和用眼睛看了眼皇后,然后迅速笑了笑说,皇上让臣妾说,臣妾就瞎说几句了。这个林家的二姑娘林蕴,样貌倒是十分的标致,性情也温婉,这样的可人儿伺候皇上臣妾觉得很舒心呢。
皇上点点头,说恩,林家的二姑娘确也有几分聪慧,像林勰。还有呢?
庄和又瞅了眼皇上揣度着他的心思说,臣妾觉得郡望家的姑娘长相尚可,就是少了点老成的意思,我看着她到觉得跟宇儿差不多大的意思,看皇上眯着眼睛没作声,又想了想说,佟佳大人家的兰若姑娘也有几分闺秀气质。皇上也眯着眼睛点点头,庄和贵妃笑着推了一下皇上说,皇上喜欢哪个妹妹就赶紧选进来吧,还逼着臣妾搜罗这许多的好话拍马屁呢。
一句话倒是把皇上逗笑了,皇上乐呵呵的站起来说,好了折腾了一上午,朕这会子倒是有点饿了,朕去皇后那里用膳,午后去各家传旨吧。
这里熙熙攘攘又都退出来,皇后的俪和宫里早就备下了午膳,才一进宫殿,皇后的小公主就飞奔过来,后面的丫鬟嬷嬷也跟着过来了,皇后的小公主如今也十三岁了,平日里皇上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小公主了。皇上宠溺的摸摸小公主的头说,我们芊芊公主又长高了。
皇后故意拉着公主的衣裙说,都这么大了见了父皇还不好好行礼,快别腻着你父皇了,父皇今日累了,要好好歇歇。
芊芊公主退后一步说,好的,请父皇母后用膳,儿臣到后面去看着汤水,母后一早上就叫人炖了好汤,儿臣去看着时辰了。说着又一溜烟往后面走了,皇后嘴里说着,你慢些,又赶紧让人跟着去了。
皇上落座,皇后给皇上拣了两样小菜说,皇上今日累了,吵吵嚷嚷了一上午,先吃点东西吧。
皇上随意吃了点说,皇后也坐下吃吧,就咱两人,不必拘着规矩了,又说,皇后今日有什么看法?
皇后说,皇上喜欢的,自然是好的,皇上选进来的都是臣妾的妹妹,臣妾都会好好对待她们,这后宫和前朝是一样的,皇上心里有了乾坤,何苦要臣妾的主意?
皇上乐呵呵的说,皇后跟朕多年的夫妻,自然是知道又不肯说的,别的朕心里差不离都有数,只是这个林楚,朕一时间倒犹豫了。
皇后搅了一碗羹递给皇上,说,其实皇上也不必着急,皇上没有想好,就放着就行了,等皇上想好了,再定下也不迟啊。
皇上点点头说,这倒是个主意,然后撂下筷子往外走说,朕先去养心殿了,等芊芊的汤做好,着人送一碗过去吧。
另外一边各位秀女用过午膳,又排着队领了各位娘娘的赏赐,有门路的还能去各宫娘娘宫里谢恩,没有门路的,也远远的叩首谢恩。一直忙碌到未时才收捡完毕,众人排着队,后面又跟着捧着恩赐品的宫女,排队到侧门,早就有家人在门口接了,林楚一到门口就看到了敛秋和凌冬,两个姑姑接过林楚,又捧了各宫娘娘恩赐的东西上车了,才上车,敛秋就撑不住眼泪滴下来,林楚心里着急,只拉着凌冬的手说,怎么了,姑姑。
凌冬拉了一下敛秋说,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哭什么,倒惹的小姐心里不爽快了。又对林楚说,算不上是好事,但也说不上是坏事。今日午后宫里已经传了旨意,林蕴选上了,择了吉日入宫,皇上封了贵人。林楚说,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皇上可选我了?
敛秋说,皇上没有册封你,但是皇上的意思是封你做女官,也是要入宫的。凌冬说,皇上封你做了从四品的凤仪女官。
林楚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从四品的凤仪女官?这……这是要进宫做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