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生,就必定有死亡,而一旦死亡,就什么也带不走,灵魂承载的只是善恶的分量。既然万般带不去,只有业随身,那就多带些善业,少带甚至不带恶业。若在平时多做善事,到走的那一天,因为有自身道德的精神力量,心里自然会坦坦荡荡,焦虑和恐惧也会随之冲淡,真正获得解脱。
《瑜伽师地论》卷一中也有“善心死”的说法,“云何善心死,犹如有一将命终时,自忆先时所习善法,或复由他令彼忆念。由此因缘,尔时信等善法现行于心,乃至粗想现行。若细想行时,善心即舍唯住无记心。”
这是说,由生平的善业因缘,于临终之际,复习先前所学的五戒、十善、三学、六度等善法,回忆先前所做令人心安理得、喜悦轻快的善事,或者通过其他人的劝导,使他浸入善的、安祥幸福的回忆中,先是粗显的回忆,接着转为微细的回忆,然后转为无所忆念,以心安坦然的无记心命终。反过来说,有些人总是忘了还有死亡这一关,结果坏事做尽,死到临头,则悔之不及。
《瑜伽师地论》中因此又有“不善心死”的说法:“云何不善心死,犹如有一命将欲终,自忆先时串习恶法,或复由他令彼忆念。彼于尔时,贪瞋等俱诸不善法现行于心,乃至粗细等想现行,如前善说。又善心死时安乐而死,将欲终时,无极苦受逼迫于身。恶心死时苦恼而死,将命终时,极重苦受逼迫于身。又善心死者,见不乱色相;不善心死者,见乱色相。”
总之,善心死,会安乐而死,不会有极苦的感受逼迫于身,不见扰乱安乐心境的景象;恶心死,则苦恼而死,临命终时,有极重苦受逼迫于身﹐会看到各种令人恼乱的景象。此外,善心死者的面相及身相非常庄严安详,会给亲友以极大的安慰。而恶心死者的面相及身相,则有可能失去最后的尊严,甚者使家人产生同样的恐怖感。
一切天灾人祸,个人要承受恶报,三途苦报从哪里来的,恶业变现出来的。讲到共业,一个家庭、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甚至于一个世界,乃至于这世界周边其他的世界,共业所感。如果这个世界的居民一味清净,这个世界就是华藏世界、就是极乐世界,这里头什么样的灾难、众苦都没有,称之为极乐,清凉自在。
因此要具有善心!怎样才能具有善心?林清玄先生提出了几个条件,首先就是包容。关于包容,有这样一个故事:
一位农夫有两只水桶,他每天就用一根扁担挑着两只水桶去河边汲水。
这两只水桶其中一只有一道裂缝,因此农夫每次到家时,这只水桶总是会漏得只剩下半桶水,而另一只桶却总是满满的。就这样,两年以来,日复一日,农夫天天从河里担回家的,只是一桶半水。
完整无缺的桶很为自己的完美得意,而有裂缝的那只桶自然为自己身有缺陷而不能胜任工作羞愧。过了两年之后,一天在河边,有裂缝的桶终于鼓起勇气向主人开口说道:“我觉得很惭愧,因为我有裂缝,一路上都在漏水,只能担半桶水到家。”
农夫回答它说:“你难道没有注意吗?就在我们每天走的路上,在你那一侧的路沿上开满了花,而另外的一侧却没有一朵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漏的,于是在你的那一侧的路沿撒满了花籽。我们每天担水回家的路上,你都在给它们浇水。两年了,我经常从这路边采摘鲜花来装扮我的餐桌。要不是因为你所谓的缺陷,我怎么能有美丽的鲜花装扮我的家呢?”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好比那只有裂缝的桶,都具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和缺点。倘若我们面对他人是怀着一颗包容的心,像农夫一样,懂得发现对方的长处,并且能够扬长避短,我们的生活一定会变得更加轻松愉快和丰富多彩,就如同被鲜花点缀的小屋。
学佛人应有慈悲心,首先要学会包容,心胸豁达,就像无云的万里晴空,一片清净光明,给人们带来阳光和喜悦。包容是佛性的显现,包容是菩萨的境界。能做到包容的人,是伟大的人。心底无私的人才会把自己的生命真正地融合在别人的生命中。
常言道:一念相应一念佛,念念相应念念佛,一个学佛的人如果念念与佛相应自然就达到佛的境界了。
人往往是自私的,总是以我为中心,用这种自私自利的心态去看待别人、衡量别人,总是刨地自狱,把自己陷入烦恼不尽的夹缝中,长期下去会使自己心态失衡,产生心理疾病。
能够做到包容的人,就不会火烧功德林。与他人和谐统一,生命才会感到充实安详。所以我们应学会包容,学会忏悔,学会无我的心态。这样去看别人处理事务就不会迷失自我。才会有一颗时刻能显现慈悲的同情心,才会爱自然,爱大众,才会获得安详和无穷的大智慧。
如果你的妄想分别执着放下,你的能量完全恢复,都能集中了,你能够转变你的生活环境,那多自在,多美好。所以,极乐世界、华藏世界、诸佛报土跟我们现在这个世间,说真话、说实话是平等的,完全相同。为什么西方极乐世界到处看到的都是珍宝?心变的。它的纯净纯善自自然然把物质环境变成珍宝、变成庄严,就好象实验水结晶一样!极乐世界的水跟我们的水是相同的!为什么他们结晶那么好,他心地善良。
因此,要生善行,先要包容。
◎以茶照人
天人多好欲染,并且福报太好,难以发心求菩提;阿修罗欲望强盛、嗔恚心大,不能守戒律;畜生受役于人,并且贪痴淫欲,没有机会求道;地狱、饿鬼的众生更不必说了,受苦无间断,哪有机会修行呢?
人虽然诞生在五欲尘劳的世界,欲望苦染交煎,但也因为如此使我们生起超越之心,这就值得珍惜与感恩。
——《你是人吗?》
什么才算做人呢?如果仔细研究起来,恐怕没有人能够真正说得清。也有些人会拿自己作为例证,说:“像我这样的就算得上人了。”
但在林清玄先生看来,禅宗中的“人”远远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证明的。
禅宗没有提出一个“人是谁”或者“人是什么”的问题,禅宗也从不将人定义为“是什么”,禅者解释一切是都用“如何是”、“怎样是”;即心即佛、非心非佛、无心、无念、平常心、无位真人等等是禅宗对佛性的诠释,也是禅宗对人的一种不问之问。正是这种不问之问,使得人的本来面目得以彰显、澄明,如清茶般显露出芳香,也正是在还“人”一个本来面目。
禅宗对人的理解主要是建立在人们对自我的执着这个层面上的,禅宗视“我执”为人生痛苦的最大根源,力图破除人心中的“我执”,消解人思想中“恒常实有”观念。这进一步说明人是不能仅仅从心理、生理等角度去把握的,也不能从做为感觉经验的某一种存在的角度去把握。慧能曾言所谓心既非肉团之心,也非思虑之心,就说明在禅宗中不是从肉体或一般意识或精神层面去理解“人”的,真正意义上的人不是一个存在的实体。又如义玄说的“无位真人”,“无一个形段”却“历历孤明”(“真人”无所执着,无形无相,却又孤明历历地自身显现),这实质上也表明了禅宗不以物说物的主旨。禅宗常常直截了当地指出心“不是物”,更是鲜明地表达“此在不是一般的存在”的思想。
关于人的存在,禅宗的说法更具感性色彩,如黄檗希运在描述禅的意境时有这样的言语:“山是山,水是水,僧是僧,俗是俗;山河大地,日月星辰,总不出汝心。三千世界,都是汝自己,何处有许多般。心外无法,满目青山,虚空世界,皎皎地,无丝发许汝作见解。”甚至直接就指出:“十方世界,不出我之一心;一切微尘国土,不出我之一念。”实际上,这也就是将慧能“世人性本自净,万法在自性”,“于自性中,万法皆见”,“性含万法是大,万法尽是自性”思想换了一种方式做出的表达。
因为禅宗强调内心的修养,所以常常被一些人认为是“唯我论”或“主观唯心主义”。实际上,禅宗所说的“自性”与“万法”或“心”与“三千世界”之间并不具有先后关系,也就是说禅宗并不认为世界是由“心”创造的,它所表达的意思其实是众生、万法、佛、道本自一体,这与海德格尔通过此在的向来我属性表达出的世界与此在的关联有着相同的旨趣。禅宗由此从另一个侧面表明,人不是一个派生万物的主观精神性实体,正如南怀瑾先生所指出:“佛法所谓涅妙心的心,并非是指这个人我意识思维分别作用的心,它所谓心,所谓性,都是指宇宙同根、万物一体的真如全体的妙心。”
何谓人生
回望台北道宏伟的建筑,看到一轮明月高悬,想到自己是多么幸运,在青年时候初闻佛法,就读到星云大师的著作,确信了学佛的人应该体会人生的幸福、创造生活的快乐、开展精神的愉快、寻找未来的光明;也确信了,佛教虽然揭示了“一切皆苦”的实相,并不是要让我们在生活里受苦,而是要寻求解决人生痛苦的根本方法;更确信了,佛教是讲求自力的宗教,一个平凡人也可以用自己的手、自己的眼、自己的心去创造更长远究竟的幸福。
随喜、随眼、随口、随手、随心、随时随地,如果身心不离佛法,处处都是功德,时时都是布施呀!
——《浩瀚星云》
几个学生问哲学家苏格拉底:“人生是什么?”
苏格拉底把他们带到一片苹果树林,要求大家从树林的这头走到那头,每人挑选一只自己认为最大最好的苹果。不许走回头路,不许选择两次。
在穿过苹果林的过程中,学生们认真细致地挑选自己认为最好的苹果。等大家来到苹果林的另一端,苏格拉底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了。他笑着问学生:“你们挑到了自己最满意的果子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回答。
苏格拉底见状,又问:“怎么啦,难道你们对自己的选择不满意?”
“老师,让我们再选择一次吧,”一个学生请求说,“我刚走进果林时,就发现了一个很大很好的苹果,但我还想找一个更大更好的。当我走到果林尽头时,才发现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就是最大最好的。”
另一个接着说:“我和他恰好相反。我走进果林不久,就摘下一个我认为最大最好的果子,可是,后来我又发现了更好的。所以,我有点后悔。”
“老师,让我们再选择一次吧!”其他学生也不约而同地请求。
苏格拉底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们,这就是人生——人生就是一次无法重复的选择。”
面对无法回头的人生,我们只能做三件事:郑重的选择,争取不留下遗憾;如果遗憾了,就理智的面对它,然后争取改变;假若也不能改变,就勇敢地接受,不要后悔,继续朝前走。
当思与禅都认识到人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者或“心不是个物”之时,当思与禅体认到“此在意谓着嵌入‘无’的境界”或“心为无心”之时,人自身之中、人与他人之间、人与世界之间必然是不存在二元对立的,因为实体与实体之间的关系是外在的,非实体的人与世界则本为一体。对人做二元性的理解使精神与肉体、主体与客体、人与世界处于极度紧张的关系之中,思与禅所做出的对人的追问消解了这种二元对立。思与禅对人的追问的角度有所不同,海德格尔视人为窥视存在的意义或存在的真理的窗口,禅宗则关注人的解脱与彻悟,但思与禅都体证到人的非二元性。对人做二元性的理解最主要地体现在,将人视为独立于世界之外(或之内)的主体,人与世界的关系表现为主体与客体的二元对立。这种二元对立在西方以一种激烈的方式体现出来,思在相当程度上是为消解这种二元对立而努力的。在古代中国并未真正形成西方意义上的主客对立二分,但禅宗也必须时时面对人与世界的关系问题,禅宗强调破执既是要破除人的实体观念,也是要不断引导人们正确对待人与世界的关系,引导人们体证“世界——心——佛”本为一体的至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