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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并州4败退

成乐县的战斗持续了大半夜,当然,主要是清理城内的守军。几近八万并州北军守军,战死两万余,投降五万余。曹烈带着千人不到的溃军准备从西门杀出,谁曾想,城外早已经被骁果军的骑兵拦截,最后被骁果军所俘虏。

至此,整个成乐县守军,无一逃出,全部落入骁果军之手。当天蒙蒙亮起的时候,成乐县已经落入骁果军掌控之中。

“报李帅,我军昨晚战死三千两百余人,伤四千余人,俘虏敌军五万三千余人,其余尽皆阵亡。敌军主帅曹烈,亦被我军所擒获。另在,在城中获取两万担粮草、兵甲器具不计其数,此外还有三千匹战马和五十余具投石车。”

李尘风听到士兵的统计,却是有些心疼,这七千士卒可都是镇军之中的精锐的老兵,想要把培养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不过,相交与斩获,这些损失倒是不大。

“派出信使,传回主公所处,我军已经攻破成乐县,事情正在按计划进行。”

“来人,立刻传令随即官员,让他们接管城内政务,此外,张贴告示,言我骁果军新政,免除各种苛捐杂税。此外,让各部补充损失,并将这些降卒进行整编,合适者为军,编入辎重队,不合适者,一律变为百姓,放其回家。但是,即日起,没有军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城门。”

“去,将曹烈给本帅带来,破除定襄府就在此人身上。”李尘风沉声下令道。

成乐县被一夜拿下,不光是出乎了曹烈的预料,更出乎了远在云州府曹刚的预料。虽然曹刚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但是,他对成乐县的城防还是有信心的。按照曹刚的想法,成乐县在经过加固之后,就算面对东部骁果军的军队。也能坚守住,再加上定襄府南北各县的遥相呼应,作为并州北军东部防线前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曹刚对于成乐县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将之交给了自己的族亲曹烈全权负责。尤其是在赵询拿下朔州府、五原府之后,东部定襄府,他已经无暇关注了。因此,李尘风大军在数日之前就对成乐县展开行动,进行围城之事,他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系。

曹烈也给曹刚回信,言其能坚守成乐县不失。但他忽视了一点,他手上的士兵不再是昔日的敢于和草原外族作战的边军龙骧军了,不再是精锐之师了。因为曹刚和突厥人的媾和,使得并州北军斗志大减,还对曹氏不满。

再加上曹刚整编各军,合为并州北军之后,并州北军之中掺杂了太多曹氏将领,掺杂了太多的新卒,使得战力大减。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小瞧了骁果军的攻击力和攻城器械的强悍之处。尤其是他手上的士兵除了大半并州北军正兵之外,还有地方县兵、府兵和临时征召的壮丁。他们和正兵之间差距太远,虽然经过一些练,但却远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卒。因此,在骁果军连绵不断的投石车的攻击和震天雷的突如其来之下,他们丧失了胆气,溃散而去,将城头交给了骁果军,一战而败。

而李尘风麾下士卒则是及其悍勇的步兵,就是补充新卒,也是从随机辎重队和青壮补充,他们都是经历骁果军老卒训练,随机参加过血战的,每一次补充少许,就会随军征战,很快变成老卒,并不影响大军的战斗力。所以,一日之内成乐县这个重城,算起来也在情理之中。兵强马壮加上武器犀利,一战而胜……

“曹烈!成乐县的守军主将,你可愿降?”看着蓬头散发,身上还带着血迹的中年大汉,李尘风淡声问道。

“呸,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惧有之。想让老子投降,没门。”曹烈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尘风,怒声咆哮道。

李尘风不以为意,淡声说道:“曹烈,尚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子儿女,全家上下三百余口。怎么?你愿意让你全家陪着你一起去死?曹烈,你是曹刚的族人不假,但是,并不是嫡系至亲。现如今我主赵王殿下,已经攻克你们并州北军的朔州府和五原府之地,加上早已经被我们攻克的代州府、马邑府,你并州北军只剩下定襄府和云州府。定襄府治所,也是中央重城成乐县城现如今已经在我骁果军之手,拿下定襄府,不是什么难题,你说是吗?”

不等曹烈回答,李尘风又说道:“定襄府一下,云州府就处于东西南北四面合围之中,你认为曹刚还有机会吗?曹刚与突厥人媾和,至并州北地数百万百姓与不顾,不仅各府县百姓对其不满,就是并州北军内部,也是对其极为不满。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我们攻克云州府的难度很大吗?”

“他日曹刚落败,必定会留下难以洗刷的骂名,难道曹烈你也要与之一起?好好想想吧,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家人想一想。就算我们饶过你的家人,只怕这并州北地的百姓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让你的全家老少,在他人的指责和怒骂声之中成长?这就是你向要的?”李尘风振声说道。

曹烈脸色剧变,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李尘风见曹烈脸色的表情,心中冷笑,道:“曹烈,现在投降我们,不是背主,而是弃暗投明。不仅能让你的家人无忧,还能让他们明白,你曹烈并不是和曹刚一样,是祸患并州北地百姓的奸贼。”

半晌,曹烈牙一咬,向李尘风跪伏,道:“曹烈愿降!”

曹烈投降之后,李尘风当即就让曹烈发出急令,让定襄府南北各县各城派出守军前来成乐县协防,抵御骁果军的攻击。成乐县在定襄府重要前突位置,是整个定襄府的关键。只要成乐县不失,定襄府则保无忧。如果成乐县丢失,定襄府一分为二,南北段为两截,自然就危在旦夕。所以,这召集急令,倒也是及其合理的。

李尘风当然不会是为了让各县的大军齐聚成乐县周围,而是前脚将各城守军调出,随后就拿着曹烈的手令,接管了各城各县,准备征召当地青壮为军参战。打着征兵的口号,拿着曹烈的手令,李尘风派出的军队很快掌控了空虚的城池。随后再派出使者至离城赶往成乐县的军队之中,晓以大义,并将成乐县丢失和曹烈臣服之事说出,劝降这些支援军队。虽然定襄府境内城池不少,但是,每一城派出的军队并不多。在这种情况下,各城派出的一千两军队,除了投降,并无它法。毕竟,后路没了,前路也没了。全家老少都落入了骁果军之手。

李尘风所部七月十五日攻克成乐县,七月二十三日拿下定襄府全境。在七月底,并州北军除了云州府之外,其余各府县,尽皆换了主人。

在拿下定襄府全境之后,除了安排随即青壮补充各军损失之外,还让各军抽调伤兵和一些老卒并入各府县,作为地方县兵、府兵。除此之外,李尘风所部还收纳了近十余万降卒,经过晒选,最后留下了六万合适为军,也愿意参军的降卒,将其编入辎重队和随军青壮之中,进行新兵训练。随后大军一分为二,一部西进云州府边界,威逼云州府。一部分南下,向并州军的太原府靠近,与南部的薛青澜和杨虎所部汇合。

李尘风之所以派军南下,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司徒泰已经展开的行动,率先将大军北调,进入了并州北军的地域,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开始和骁果军争夺地盘了。说的再直白一些,司徒泰是准备和骁果军抢食了。

对于骁果军尓言,这并州北军无论是兵马还是地盘,都是自己的盘中餐。现如今被南部的并州军打主意,要是没有应对,那才是不合理的。再说了,骁果军早就做好了对并州军采取行动的准备了。现在司徒泰行动,只不过是将世间提前罢了,并不足以让骁果军害怕和恐慌。尤其是现如今东西两路都是连战连胜,那就更不用有所担心了。

就在赵询拿下西部两府,李尘风刚刚开始对成乐县进行强攻之时,曹刚也急着和司徒泰的人进行联系。到了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在骁果军手中,他根本挺不过了。尤其是得知麾下士卒面对骁果军的攻伐,直接献城投降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和突厥人媾和,竟然带来了这么大的隐患。

但此刻的后悔,并不能影响大局的改变。尤其是西北两府的失陷,使得他的老巢一下子处在四面合围之中。虽然东面还有定襄府在支撑,但已经知晓自己失去民心、军心的曹刚很清楚,定襄府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曹刚爽快的答应了司徒泰的条件,向司徒泰表示臣服之意。但是,也需要司徒泰尽早支援,打通南北通道,好让他及时南撤。当然,如果司徒泰对云州府有兴趣,那也要派军支援,抵御骁果军。

在得知赵询袭取并州北地西部两府之地之后,位于太原府晋阳城的司徒泰等人就彻底坐不住了。赵询的速度实在太快,快的超乎他们的预料。并州北军也败得太快、太惨,快到让他们措手不及。原本他们的打算是用骁果军的压力来逼迫曹刚投降,将曹刚麾下的十余万并州北军给吞并掉,将并州北军所辖地盘给收复回来,再和骁果军一较高低。到那时,加入并州北军和朝廷支援而来的人马,并州军倒是可以和骁果军战上一战。对此,就是一直心有不忿的司徒泰也充满的斗志。

但是,并州北军的表现和骁果军的攻势,让兴致正高的司徒泰犹如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让他火热的心,哇凉哇凉的。并州北军惨败,两府之地丢失,四五万并州北军将士被骁果军吞并。加上东部的情况,并州北军大半数的东西,都被骁果军给接收了,让原本对并州北军及其辖地充满的接收的喜悦的司徒泰,有些措手不及。

司徒文当即就给出建议,不能在坐看曹刚继续败下去了,否则,最后这并州北军会全部落入骁果军只是,并州北军辖地,也会全部落入骁果军之手。一旦这并州北军被骁果军平定,那么,骁果军就会回过身来对并州南部动手,也就是他们。现在,并州军已经没得选择,必须主动出手,否则,只能坐以待毙,坐看骁果军壮大。尤其是拿下并州北军辖地,在并州有了稳固地盘的骁果军,他们将带来难以抵御的冲击力。

这一下,司徒泰麾下的文武官员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此刻他们都是知晓的,骁果军已经快要平复并州北军了。也就是说,他们原先预料的,并州北军和骁果军大战一场之后,骁果军才会对并州军动手的情况出现了。现在,他们不动手,那就是等着骁果军对他们动手。先下手为强,趁着现在骁果军还在和并州北军激斗,出手真是时候。

虽然派往朝廷求援的援兵还没回复,但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司徒泰当即下定决心。在七月十七日之时,将早已经集结好的大军派出,出兵西河府,向云州府挺进。

十八日,八万并州军和薛青澜、杨虎一部交手,兵力占据弱势的骁果军不敌后撤,让开了通道,让并州军和并州北军相接。薛青澜和杨虎按照赵询的意思,并没有让大军和并州军交战,而是从侧翼逼迫并州军,使其不敢轻易急速行进。并且,骁果军不时的侵袭并州军的侧翼和后方粮道。也因为并州军的出兵,使得薛青澜和杨虎开始对并州南部诸府县展开侵袭。一时之间,司徒泰开始被动防御起来。

还未等曹刚这便司徒泰派出的使者将曹刚这里的情况传回去,司徒泰那边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所以,曹刚也急急忙忙开始准备后撤事宜。已经失去斗志和雄心的曹刚,完全没有了昔日镇北将军以及并州北军主帅的气势,可以说,现在的曹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磨掉了昔日的气势。

曹刚当即严令曹氏宗族,让他们收拾财物,开始向南移动。就在此时,定襄府守军主帅曹烈投降,定襄府全境陷落的消息传了过来。让曹刚最为气恼的是,骁果军还发出了以曹烈为首,各并州北军投降军官的联名檄文,讨伐他曹刚。其内容无非就是其余外族突厥人媾和,出卖大燕百姓利益,无视并州北地百姓生死,去迎合突厥人,号召并州北军所有士卒立刻弃械投降,改邪归正。

曹刚得知这个消息,当即气的昏厥过去。其他人投降倒也罢了,可是自己的族亲投敌,那后果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对于整个云州府的士气来说,那时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毕竟,连你自己的族人都背叛了你,你还能指望什么?

云州府治所云中城之中,曹刚脸色惨白的看着手中的情报,气的浑身直哆嗦。他怎么也没想到,定襄府竟然这般迅速的就被骁果军给攻下了,快的让他反应不过来。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是觉得自己部下的军官和将校眼中都有一种莫名的神色,似乎让他有些看不懂了。不过,不管是不是错觉,但他都清楚,现在再不离开这里,他就无法后撤了。

按照南部并州军的支援大军主将司徒健传来消息,并州军的大军已经无法继续再北上了。身侧两翼经常遭遇骁果军的袭击,就是后方运输粮草的队伍,也被骁果军偷袭了数次之多,使得并州军粮草折损不少。

更重要的是,晋州府、太原府、西河府和汾州府之地的北方诸县,现在已经发现了骁果军,司徒泰让司徒健即可回撤,不能再在云州府南端耽搁太久,否则,后方危矣。见此,曹刚不能不早做打算。

曹刚召集诸将,言各部南撤至云州府最南端的桑乾城。但是,让曹刚担心的问题终于出现了。各部将校都不愿南撤,要坚持留在云州府中部和北部与骁果军一战。理由很充分,他们都知晓曹刚南撤的目的。但是,他们不愿南下。

理由有二,一来,这些并州北军的士卒,其的家眷都在并州北地,他们不愿抛家弃子而至南部。因为所有人都清楚,除了曹刚之外,很少将士能将家眷一起携带而走。

其二,他们并州北军和并州军直接仇怨很深,不希望进入并州军境内被并州军欺辱。昔日曹刚拒绝司徒雷的号令,割据自立。随后又媾和突厥骑兵,打压并州军,将并州军驱逐至南部之地,并从其手中夺取了数府之地。两军交战,不知道有多少将士身死对方之手。二者之间,仇怨不小,很难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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