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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只你活着

祁华醒了。

不敢睁开眼睛,只是试着轻微的动了动手指,感觉手指下柔软的触感,并不是第一次醒来时的冰冷土地,身上好像也盖着东西,才抬手慢慢摸到自己身上,轻轻地按了按肚子,心里轻叹:好饿!

头隐隐作痛。祁华听着四周静悄悄的,慢慢把眼睛张开一条缝,轻转着头打量四周。先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帐子承尘,帐帘钩了靠她头的半幅床帏,房里并没有人。祁华这才抬手摸了摸脑后,慢慢转了身,让自己侧躺着对着床外,细细打量这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一面按了窗户,简洁的窗棂糊着白色的纸,柔和了外头的日光,可房里便显得有些暗沉,还带着股低矮房屋没有太阳照进来的阴冷。对床不远放了张浅蓝素面绸绷着的木屏风,倒给这房间添了丝雅致,透过屏风缝隙依稀能看见一些外面的光影,估计外面应该是门口了。

床是架子床,四周床架都雕着繁复的花样,床最里侧还静静的安放着一个针线篓,兴许,这床的主人常常挑灯夜针。靠床边摆了张古老的梳妆台,不大,但挺精致,还有两个小抽屉配着黄铜如意纹的拉手,古色古香。正对着梳妆台的是两个四四方方的大柜子,一样如意纹样的锁头和拉手,但比梳妆台的大了许多,看着结实牢靠的很,估计装了四季衣服之类的东西。屋里还有些零散的家具,虽不是很华贵,但看起来也不破旧。

祁华收回目光,把手抬到眼前看了看,小小的手掌带着粉色,食指肚却有着极薄的茧,反过来再看看,白皙纤小的手指,手背微微带几个可爱的指窝,明显是孩童的手,唔……还是第一次醒来时的那个样子!祁华无奈的和自己确认了一下,自己是穿越了!这世上还真有穿越这回事!后来……自己又晕倒过,等现在再醒来,还是在这个一无所知的时空里,在这个大概八九岁的女孩身体里。

外面传来一阵重而快的脚步声,只几步就到了屏风后面。祁华正盯着屏风出神,来不及闭上眼睛装睡,就见屏风后探出个身影来看着她,四目相对,惊喜的出声:“哟!醒了!”

来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穿着青黑色交领的襦衣襦裙,头发也用青布包着,只腰头镶了灰色的边,干净而利落。皮肤有些黑粗,脸庞染着经常在户外走动的人才有的风霜,面目淳厚可亲,此时利落的抬手把另外半幅帐幔也挂上,举手间微落出里面衣服的袖口,上面打了条浅灰麻布的补丁,虽旧,但很是整洁。

妇人低下身坐在床沿,仔细地看了看床上的小人儿一会,站起来一边说着话走到靠窗口的一个半桌边,拿起上面的小铜茶壶,倒了一些水来递给祁华:“唉!这是怎么说的?!三天前你祖母还那般精神的与我说找到你爹了,哪成想……忽巴拉就成这样了!……我刚过来的时候可吓坏了,还以为你……你也不成了!还好里正叫了王屠子过来,说你还好只是晕了,里正就差人去镇上请了赵大夫给你治,你现下觉得可还好?里正过来问过几次,说还等着问你话呢!”

祁华支起身,妇人忙腾了只手帮着把一旁闲置的被子折了折塞在她背后,祁华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只觉得还不解渴,嗓子眼里干疼,揪着脸抬手举杯指着窗口,妇人会意,急忙去就手又倒了一杯,还善解人意的把铜壶拎过来,祁华一气又喝了三杯,才抬手擦了擦嘴,把杯递给妇人,自己慢慢靠在后面的被子上,妇人眼里带着怜惜,又温声说:“夭夭莫怕,里正已经请宗族里的人帮忙料理着你祖母和你娘的后事,这天气也不好多耽误,已经装殓了,暂时停灵在堂屋里,只如今虽说有了你爹的下落,却不知道他几时回来!这丧事如何办理总要人拿个章程!你年纪小,又是个小娘子,里正和族里也知不能指望你来料理,只等你醒了想问问你,那晚究竟是个什么事,说等你爹回转也好有个交代。”

祁华不出声,她不敢出声。一来这妇人讲话带着口音,有些像前世的南方口音,祁华倒大致能听懂意思却不会讲,只怕自己一开口就要漏出马脚来,这若是把人吓跑还是小事,会不会因此被人当妖孽就未可知;再来自己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也被当时的场景吓坏了,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又晕过去了,实在不知道要和人家说什么好。

话说自己那天从医院出来,因为心情郁闷,就在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坐了一会,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什么,就抬头看见离自己不远的马路上有个六七岁的孩子蹲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个遥控器,那孩子不知道做什么,呆立在路上不动,手里的遥控器天线却一直在晃,有人似乎一直在喊他,他却只管茫然的看着自己这方向一动不动,急着进站的公交车刹车声急响,有人惊呼着不知什么。

霎那间的事,容不得人思考,祁华那时啥也没顾上想便冲出去,一把抱住孩子就地一滚避开了急停的公交车,人还没顾上爬起来,心中正在庆幸的低头看那孩子时,只听见一声尖叫,然后是凄厉的一声“乔治”刺痛着人的耳膜,再然后,祁华便看见了对面急驶过来的响着呼啸的大卡车,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车撞过来,清清楚楚的感觉自己和那孩子一起抛飞出去,也清清楚楚的感觉那孩子一直紧紧抓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道白光晃过眼睛,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瞬间,留在祁华记忆里的是怀里那孩子漂亮的脸上一对漂亮极了的眼睛,那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害怕却有着让人纳闷的欢喜!呃……欢喜?!是吧!是吧?还是自己记忆已经不再清晰?哪怕只是个孩子,哪有人在那样的生死时刻还会心生欢喜?

再醒来时,祁华只觉得头好痛好痛,自己心里还想着:“嗬!我没有死,那孩子怎么样了?当时自己只顾着那马上进站的公交车,却忽略了对面疾驰而来的大卡车,这算不算是自己害死了那个孩子啊?”

自己这是在医院吗?头好痛,也好冷,努力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却把自己吓住了。自己正对着门口躺在冰冷的地上,四周有些黑,没有什么灯光,却有清亮的月光照进来,照着自己举在眼前的手上,那个……等等,这是我的手吗?祁华动了动手指,下一刻几乎要尖叫出声,为什么自己的手这样小!!!

祁华盯着手看着,还没有从自己身体的变化中惊醒过来,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女声:“夭夭!夭夭……你没死!老天有眼啊……你快过来,让娘……看看!”女声微弱但急切,祁华这才后知后觉的借着月光抬头看,离自己不远有个现代只有乡下人家才有的土灶台,灶台附近的地上躺着两个人,地上还有摔碎的白瓷碗片,映着月光,清晰冷淡的泛着光泽。其中一个人趴着一动不动,月光也洒在那银白发髻里的银簪子上,带着股说不出的冷意,这应该是个老妇人。另一个女子仰面躺着,看不太清面容,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这会吃力的微抬着头,举着一只手努力伸向自己,那手很瘦,显得拢着那手的袖口大的空落落的。

祁华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里似乎有股力拉着自己就慢慢的爬了过去,毫不迟疑的拉着那伸向她的手。“天意啊……呵呵……”那女人笑了,祁华看着她把头突然搁回地上,仿佛头重得不能承受的样子,头边的地上一摊可疑的水迹,月光下也不知道什么东西,那女人拉着祁华的手轻放到自己的胸口,慢慢握着紧了紧,又开口说:“娘活不成了,只放心不下你!本来……想带你一块走的,哪想到你祖母……会推倒你!她说娘偷吃,呵呵,多么好笑!这个家那样不是我置办的?!偷吃?!……她硬抢的!硬抢了你那一碗!她推你!娘看你撞在灶角上了,好大一声,她却还推你!你汩汩的流血,娘好像都能听见你流血的声音!娘以为你不活了!……娘就没有拦着她!大家一起死了也好!……没想到她死了,你……竟还活着!……天意啊!娘……不孝……”

那女人一气说了这几句,便直喘了几口气,嘴角突突的泛出许多白沫来,她抖着手到脖子里拉出一样东西放在祁华手里,示意她摘下来,吃力的指指祁华脖子,祁华会意,听话的戴上,也顾不上细看是什么东西,听她喘气声越来越大,却还断断续续的讲:“去找忠婶!别等你爹!这里……谁也指望不上……娘守了十年……受了十年的委屈和埋怨……等来的却是一纸休书!男人……都不可靠!连你外公,你舅舅都一样!娘好恨啊!……收好玉蝉……轻易不要示人……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女人嘴角的白沫越来越多,祁华却不害怕了,只觉得没来由的心酸欲哭,看那女人艰难的曲着手指到袖管掏东西,赶紧帮她抬着手,伸手进袖管拿出张纸给她看,女人抖着手拿着那纸,艰难的挤出两个字:“烧了……”,祁华赶紧点头,把纸随便塞在怀里,抬头再看那女人,却是不行了,祁华呆看着她慢慢合上眼睛,声音挺大的呼出最后一口气,嘴角却翘了翘,似乎并不痛苦,还很快乐的样子。祁华抖着手探到她鼻下,却是再无气息。

祁华莫名的悲从中来,心痛得不能自已,头上的伤似乎突然疼得无法忍受,眼前一黑,就没有了知觉。再醒来,就是现在了。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这个身体的娘吧?怪不得自己夜里对着个将死的人一点不怕,大概自己寄存的这个身体还残存着一些意识吧。倒是被自己穿成个孩子吓得不轻,这以后要怎么办呢?

“夭夭?你不想和大娘讲吗?”祁华兀自出神,想着自己穿越前后的事,这大娘却盯着发愣的祁华看得心惊起来,心道这孩子定是吓坏了!遭遇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况一个孩子!自己那天进来看到那场景都吓得魂飞魄散,真是可怜见的!

妇人便越发柔声细细讲解劝慰起来:“夭夭不怕,等你爹回来就好了。三天前你祖母告诉我,那两位贵客可是西京城来的!是你爹打发来打前站的。怪道那般穿着富贵!说是你爹如今当了大官,叫什么什么四郎的,要接你一家去京城享福呢!没成想……我第二日来就看到你一家子躺在地上!把我给吓得!就把里正叫来了!后来王屠子和赵大夫都说你祖母和你娘是被老鼠药毒死的。你小孩子大概不知道,这王屠子可是兼顾着县衙半个仵作,他说这算是命案啰,必要报官的!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个事情,总要有个证人证言才能善了,如今你一家只你活着,就想等你醒了让你回个话。唉!乡里乡亲的,平时都看着呢,你祖母对你娘是有些过了的,里正和王屠子的意思是说你娘害了你祖母,但大娘觉得你娘不是那样的人!我可是看着你娘嫁进这陶家的,当初像那天仙样的人儿,后来你爹没了下落,你祖母把她当奴仆样的使唤,也没见她有一句半句的忤逆,更别说如今总算有了你父亲的好消息,怎么会害你祖母呢?”

祁华听着她说到你娘你娘的话,这具身体就止不住地流眼泪,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在被子上,晕染出一大摊的水渍,那大娘也熬不住了,陪着哭起来,轻轻拍着她说:“好孩子,是大娘不好,问得急了,只是大娘怕人诬蔑了你娘呢!你且放心养着,赵大夫说你是个福大命大的,这后脑可经不起磕着,他帮你包了,说要再养几天。”

大娘说着话,帮她把垫着的被子放下了,看着她躺下,又帮她掖了掖被,自己侧头拿手抹了把眼睛,温声说:“天快黑了,我去煮些粥给你,等你吃了我再回去。昨夜里是我守的你,本来今晚我该再陪你的,只算算日子,你冯大伯进山打猎该回来了,我得回家留着门,他还不知道你家的事,回来不见我可该急了!你别怕,我明儿一早就过来,有什么事,你隔着围墙大声叫我一声,可好?”

祁华觉得这大娘人不错,虽是乡野农妇,听说话却是个明理的人,再说自己又不是原主那个真的小孩子,这大娘刚才告诉自己的东西自己也需要消化一下,便乖巧的点点头,合上眼睛,假装睡觉去了。听着大娘脚步匆匆放好了茶具,脚步匆匆的转过屏风,临出门还叹了好大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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