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羲没在村子久留,第二日,便告别了达兹纳,谢绝村民的陪同,去往波之国都城。
波之国本就不大,国民极度贫困,说是都城,还不如一般的小镇繁华。一路上,随地可见无处可去的饥民,他们衣不堪蔽体,卷缩在角落里,神情木然,空洞的目光在来往行人身上逡巡,似乎祈求,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时会有一两个倒下,彻底没了声息。
雷羲心中叹气,一路默然,战火纷飞的时代,人命如草芥,朝不保夕,无论死了多少,是不必以为意的!
雷羲也不会在意,火影世界是承自现实世界中倭国衍生的位面,无论真实与否,灵魂身为正宗华夏子孙的雷羲,是不会对这个世界的人有多少同情心的,然而,这个小镇,却莫名地给雷羲一种熟悉感,不知是来自灵魂,还是血脉的悸动?
“老家伙,一把破石匕就要七个铜子,你最好识趣点,惹恼了我,一个铜子都不会给你!”
“大人,大人,这是小人家传的宝物,传承了两千年啊,小人只求换顿饭吃!”
听到对话,雷羲转头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个须发皆白,满脸皱纹,形容邋遢,骨瘦如柴的老人,他跪在地上磕头哀求,哀求的对象,是一个腰挎佩刀,带着眼罩的独眼武士,那独眼武士怪笑着一脚踹倒了老人,捡起那摊位上那面古朴残破的石匕。
周围人义愤填膺,有个年轻人想上去阻拦,却被同伴一把拉住:“别去,那是卡多的手下!”年轻人脸色忽变。踌躇了好一会还是没敢上前,老人凄厉的哭声在静寂的长街上回荡,成为了这长街上唯一的旋律。
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扶起老人,喊道:“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丫头,丫头,你怎么出来了,回去,快回去!”老人急道,也顾不得家传的石匕,起身将小女孩往后推,然而,为时已晚。
“啧啧,小妞长得挺标致,老家伙,卖不卖,多少钱?”
老人打了一个激灵,神色恐惧,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额头血流注:“大人,丫头还小,石匕大人拿走,求您放过她!”
独眼武士丝毫不为所动,上前捏住小女孩的下巴,舔了舔嘴唇,淫笑两声:“嘿嘿,是个美人胚子,七个铜子,本大人要了!”说罢,独眼武士朝着地上洒了几个铜币,将哇哇大哭的小女孩提起来,见哀求无用,老人站起身,神色绝望:“混蛋,畜生,我跟你拼了!”然后朝着那独眼武士扑去。
这当然不会有什么作用,体衰的老者,独眼武士只是用刀鞘轻轻一磕,便趴下了。
虽然只是绝望的挣扎罢,未对武士造成丝毫困扰,然而老人的反抗却让独眼武士十分生气,他抽出刀,明晃晃的正要劈下,苦难的长街,马上就要喋血,忽听有人喊道:“住手!”
话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妇人,一身白色和服,很是端庄美丽,手上扯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武士,疾走而来。
独眼武士愣了愣,见状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夫人,怎么,不找你死鬼儿子,还有空管闲事?”
“放下那个小女孩,我不追究今天的事!”大名夫人道。
独眼武士嘿嘿笑道:“我若不放呢!”
大明夫人咬了咬唇:“山藤,本木,三息之内,若他不放下那个孩子,给我斩了他!”
“诺!”身后那两个随从躬身应道。
独眼武士黑下脸:“大名夫人,你这是给波之国招难!”
大名夫人一字一顿道:“放下那孩子,回去告诉卡多,若敢再戮我国人,我波之国上下,不惜玉石俱焚!”
“好大的威风,不过一个没有忍者的国度,凭什么和卡多大人玉石俱焚!”街角阴影处,走出一人,鼠眉鼠目,很是猥琐咯咯笑着,咕噜噜的眼珠子让人看了想要发笑,然而,却无人敢笑。
“忍者!”大名夫人瞳孔一缩,惊道。
“鬼鼠大人!”独眼武士浑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模样,躬身行礼,鬼鼠却不理他,一把夺过他手上正在惊恐抽泣的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对大名夫人道:“想要这个女孩,好啊,就拿她来换!”独眼武士指着大名夫人旁的小女孩道。
“你!”大名夫人气的全身发抖,眼前这个忍者,居然敢打她女儿的主意。
“母亲,我怕!”小女孩全身发抖,掖着大名夫人的衣角,惊恐地望着那正阴笑着的忍者。
雷羲眯了眯眼,看向鬼鼠的眼神,涌出一丝杀机。
“乖,有娘亲在,没事的!”大名夫人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安抚道,却忽觉手心一空,抬头一看,却见小女孩已经落在鬼鼠手里。
“你,放开我女儿!”大名夫人惊惧喊道。
“啧啧,大名女儿果然细皮嫩肉,比遗弃的野孩子们强多了,吃起来一定可口!”鬼鼠大笑道。
“是吗?真的那么好吃吗?”
本以为会吓的哇哇大哭的小女孩,忽然诡异一笑:“我也想吃,清蒸还是红烧好呢?”
“什么?”鬼鼠一愣,却见一把苦无募地出现在小女孩手心,闪电般地划过一道弧线,鬼鼠只觉得脖子一凉,头颅落地,在地上咕噜噜地转动,一道血柱自无头的尸身上井喷而出,眼神中犹残留着不可置信。
小女孩翻身落下,双脚着地,缓缓吐了口气。
这景象惊呆了众人,小女孩脸上染了血,说不出的妖异。
“夜姬,夜姬,你没事吧!”大名夫人向前抱住小女孩。
“抱歉,你的夜姬在哪里!”小女孩嘭地一下,变成了小男孩,正是雷羲,他指了指屋子方向,里面一个女孩正在酣眠。大名夫人慌忙跑去,将她抱了起来,见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街道上,独眼武士见鬼鼠身亡,顿时想逃,可雷羲怎么会放过他,一个闪身便堵在他前方,冷笑问道:“你想怎么死?”
“你杀死了鬼鼠,卡多大人不会放过你!”独眼武士大叫道。
雷羲上下打量着他,道:“听说武士擅长切腹,独眼,要不给表演一个呗!”
“我!”武士退后。
“真不爽利!”雷羲撇撇嘴,苦无划过,又是一顶人头落地。
转过身,身上残留着杀气,如修罗般的雷羲吓的围观的众人齐齐后退,反是一个小女孩上前,帮他擦着脸上的血,问道:“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雷羲咧咧牙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映月!”
“你,姓赵!”雷羲攸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