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随着老将军登上了城墙,当他登完最后一层石梯,他所看到的是三米宽的过道。那沿途的石垛,沐秋见着好像似曾相识。
“这里便是我们人族的边关吗?”沐秋问。
“哦,目前来看还是。”老将军顺着胡须,点头道。这句话说的很歧义,似答非答。
沐秋走到石垛前,拍打着城墙上的砖石。这座城似乎也建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它饱经风霜,守护着城内的百姓,守护着整个帝国的黎民。
“老将军,人族有多少个帝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沐秋看着老将军,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诚恳。
“呵呵,我们人族所在的地方是南方,这个天下的南方,东方是一片非常浩瀚的海域,西方是丛林,而这些地方大多是妖族的地盘。穿过妖族的地界,据说那一边还有一个非常宽广的地方。”老将军指着北方,那个地方老将军看过无数遍,却从来没有去过。
对于这个世界有多大,沐秋从来没有了解过。在新手村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宽广,来到灵木宗的时候,才开始领略这个世界的神奇。然而只是两三年的光阴,不好的事情总没有间断过。它接二连三的上演着好戏,看着那昔日的同窗,敬爱的太上长老都离自己远去,沐秋的心里沉甸甸的。
刚刚听闻过这个世界的宽广,也让沐秋有些神往。老将军也很神往,看着那远去的故乡,他也很想找到那个地方。
“还没有请教老将军名讳。”沐秋觉得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不禁有些好奇的问。其实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拥有一个代号也不一定能让人记住。
“你不知道老夫是谁?”老将军很尴尬了,看着石垛外的世界,那个不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要心惊胆战,见一面估计便要相信自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第一次见到一个自己赏识的年轻人,却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呆儿。沐秋也尴尬了,老哥,你很出名吗?
沐秋摇摇头,自己能知道谁的名字,这个世界上的名字沐秋知道的还没有一箩筐呢!
“呃,不知道也罢,老夫名叫白起。”老将军摸着胡子,说这话的时候很大声,就连城墙上站着的小兵都听到了。
“哦,白起老将军啊。什么?你叫什么!”沐秋懵逼了,咱这张脸适合遇到熟人啊。
起初,沐秋心里读来白起白起,可不是,名字本就是白起的。白起二字一出口,便像又中了雷光霹雳。
“哦,你听说过老夫?”将军拂着胡须,自己还是很有名的。
白起的这个名字当然有名,这么一个战神般的人物,天朝谁人不知。只是听到这个面前的老头自称白起,沐秋的心里满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忐忑,只是看着这个老人。
“你是秦朝的白起?”沐秋左右望了望,小声的试探道。
老人的眼神没有一点怪异的变化,作为一个将军,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宠辱不惊,而此刻,他的内心却起了波澜。
在见到王晓的那一刻,沐秋便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天朝人。在魔头的洞府里,沐秋看到了秦国的小篆,便觉得王晓也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沐秋对这个世界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内心便越来越恐慌。
如今,白起的名字被这个老将军用上了,这比见到张百忍还让人惊讶。
将军不动声色,仍然带着沐秋在城墙上走过。耳边传来一人,沐秋有些眼熟,那个人也看到了沐秋,自然也认出了沐秋。一天之内见到两次这个人,如何记不得,尤其是那天空中的飞马,更加让他记忆深刻。
将军示意了下,便在这军士身边,听着他将楠楠之语传入耳中。沐秋听力极好,听得一些话,他才明白是在说自己。老将军又听了些话,便开怀的笑了。
将军点点头,便说:“让他们回来吧,那个异象就不用看了,那异宝我也找到了。”随后挥挥手,那人便又应诺而去。
沐秋觉得自己是进了狼窝了,却也觉得怎么这般的巧。
老将军不急不躁,他带着沐秋走过长长的过道,转角还是一个长长的过道,只是人少了些。
“老夫的名字,你是识得的。老夫的出处,你是第二个知道的。”老将军看着沐秋,两人都会意的笑了。
原来是这样。
老将军没有问沐秋是从哪里来,只是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我生平变为战而生,那是我病了。在战场上,我从来都没有败过,然而我还是败给了人心。上天不知何故将我带到这里,我有幸依旧征战领兵。”老将军边说边走,他说话时没有一丝丝的骄傲。
“你是刚从家乡过来吧,我的名字还是这么的敞亮,呵呵。。。”老将军拂着须子。年纪大了,老将军便渐渐有了这样的习惯。
“不是,我来这里十几年了,只是不知外面的情况。”沐秋老实回答道。
“哦,难怪,难怪。”老将军明白的点点头。每个人都会有他的人生际遇,沐秋就是这样。
“我来这里的时候是在一个村子上,那时候便四处战乱着。我是一个军人,但我是看不得杀戮的。”老将军这般说着,但沐秋是不信的。谁说白起讨厌杀戮,天下人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在面前这位老人家手上,垒砌的白骨至少能将现在这个城填满。
“我以为,战争结束了便没有硝烟,于是我便想到了以战止战的方法。现在看来,那依旧是一个错误的论调。”老将军带着沐秋走到了一段石梯前,只是不觉就下了城楼。
“你看,这偌大一个城池,自我来到这里将他建成,也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但是大大小小的战事从来没有真正停下来,处处都会有尔虞我诈,征战沙场。”老将军带着沐秋走到了城墙边,再走时便来到了一个街道上。时至夕阳西下,仍然有不少商人做着生意。沐秋看来,这些都是这位老人的功劳。老将军向沐秋讲述着的从来没有离开“战争”二字,确实,除了战争,老将军没有什么可以向自己坦露的。
突然,一个商贩的小推车倒在路边,这本就是一个无意的举动,在沐秋看来。然而,事情没有结束,商贩抽出利剑横横刺来,只是一个照面,他便倒了下去。整个过程不过眨眨眼的时间,沐秋从反应过来到事情结束却用了两息的时间。
而老将军却摇摇头,还像沐秋说着没有说完的话:“就像这样,一次小小的刺杀,我经历了都有上万次。”
老将军讲述的很平淡,就像是家常便饭。而在沐秋看来,无异于一场惊心动魄。
“从长相看便知道是白虎帝国来的,妖族的伎俩总是有些落后这个时代。”老将军饶有兴致的和沐秋讲述着突如其来的刺杀,“而且,我知道,他们从来不会单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