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虑,许安安沉默了一会后道:“其实我是有事情想问你二姥爷的,他这个人容易接触么?”
“他人很容易接触,很随和,而且对我这个外孙很照顾……”我说着话,突然发现许安安在注视着我,便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他么?也许我能代他回答。”
“我觉得还是问你家的长辈比较好,我的问题太有难度了,万一你答不出,岂不是很丢人。”
许安安说这话时,把我弄得极为尴尬,虽然我承认医术不如二姥爷,但她这话说出来,大有几分看不起我的意思,我苦笑了下,又给她讲了些二姥爷的医疗案例,有手术方面的,也有中医方面的,主要是先让她对二姥爷有些了解,省的见面时说出些不中听的话来。
我们结束谈话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因为一谈起中医话题,我便会有些话多,所以谈话中大多时候是我在说话。
许安安回房后,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喝水,现在嗓子已有些哑了。虽然不知道许安安有没有听进去多少我讲的东西,但我的大脑却已经疲倦得不愿再思考了。
匆匆洗漱了一下,再躺倒在床上,我才发现自己的大脑还处在一种疲劳和兴奋交加的状态,似乎想做些什么,但又实在不愿起来去做。
我很清楚这不是失眠,而是一旦知道自己有些事没做完,但却忘了要做什么的状态,这种状态在我以前迷恋某本书或某部电影但却没有看完它们时也出现过。
我就这样整理着思绪,渐渐的,最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二姥爷的敲门声弄醒的,原来他的一个学生比较着急和他见面,所以连夜开车把他接到了北京。
据说那个学生的车子不错,在这里睡觉平坦舒服,来到我们小区时,二姥爷也是才睡醒。二姥爷来时,给他开门的是许安安。
不过两人没有多说什么话,二姥爷对许安安的穿着倒是没显出多少惊讶来,和许安安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便把我叫了起来。
我醒来后,则把许安安的情况和二姥爷说了一下,二姥爷听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呀,认识的僧道人数快赶上你太姥爷了。”
许安安因为起的比较早,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吃过早饭后,才开始商量怎么治疗武原的病,二姥爷的意思是将武原的伤口取些样本下来,化验一番看看。
而我和许安安都对武原的人面疮有种莫名的恐惧心理,觉得这人面疮如果遭到外力伤害,可能会对武原造成不利。
二姥爷听我们俩这么说,自然也没有坚持要给人面疮开刀,三人商量之后,觉得要先看看人面疮的情况,再做打算。
因为许安安不懂得医术,所以由我跟着二姥爷去看武原的情况,许安安负责去采购一些酒精棉和白药,防止武原的人面疮在受到刺激后大出血。
进了武原的房间,二姥爷突然皱了皱眉,对我道:“我屋子里是什么味道?
我吸了几口气,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又吸了几口气,确定了没有味道后,才对二姥爷道:“好像没什么味道。”
二姥爷却摇了摇头,道:“不对,这屋里有股不香不臭的怪味,虽然很淡,和地板的味道融合的很好,不过这味道太特别了,否则我不会发现。”
说话间,二姥爷从工具包里取了些艾草和沉香出来,在鼻子晃了晃,又递给了我,道:“虽然不知道这屋子里的味道有什么不对,但有备无患。”
这艾叶是药物中阳气极重的一种,常人闻了,能短时间内疏通经络,还能调整气血。而沉香则能养全身上下的阴阳二气,与艾叶配合,可以防备一般的瘟疫。
我问完沉香、艾草。二姥爷已经走到了武原身边,此时他的鼻梁上多了副圆框眼镜。
这副眼镜的来历很特殊,二姥爷没有眼病,这眼镜也没有放大效果。它的主要作用是,阻隔光线,二姥爷认为,很多特殊的光线,都会影响视觉,而通过这副眼镜,就能阻隔部分会影响视觉的光线,这样看起东西来,也会更清晰些。
每次二姥爷治疗一些比较严重的外科病时,都会戴上这副眼镜。我才要上前去帮手,没想到二姥爷突然挥手制止我道:“你这朋友伤的古怪,你去拿两个口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