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方慎庵,我开始思考要怎么样向小丽的父亲说明想法,他上次见识了许安安的功夫后,对我们有了些好感,但若是我开出方剂来,他是否会让小丽服用,仍是个疑问,毕竟在他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些。
我回到家时,许安安已经恢复了精神,炒了几个菜,在吃饭了。
边吃饭,我边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
许安安想了想,道:“这样也好,无论能否治愈她,可以先试试看,我明天会帮你说法俞立强,你到时尽力诊断即可。”
她这样表态,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吃过饭,我收拾了餐桌,又去看了一次武原的情况,此时对他的人面疮仍是恐惧极深。
看了几眼后,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第二天我和许安安都起得极早,匆匆吃过早饭,便去了俞立强家,一见面,许安安便将那些水族文字的翻译与对照列表、水族的资料递给了俞立强。
许安安等俞立强看完资料,才道:“你女儿的病因,我们通过对这些符号的翻译,已经知道个大概了。今天就能开始治疗。可能要服用汤剂,到时你要配合。”
许安安说话时的口气,极为强硬,俞立强听后,反而脸色露出了喜色,道:“好说好说,只是她现在这样闹,要怎么诊脉呢。”
许安安道:“这个简单,到时你就明白了。”
听了许安安这话,我心里有了些不安,若是小丽不停吵闹,恐怕只有打晕她才能诊脉了,而听许安安话里的意思,显然不是要打晕小丽。
打开小丽卧室的门,便又一股恶臭传了出来,起初我以为是小丽在床上大小便的结果,仔细看了才明白,小丽居然吐了很多恶臭的痰液在地上。
许安安走到小丽跟前,道:“我们已经想到了弄走你的办法,你是想舒服点自己走呢,还是我们强迫你走?”
小丽因为被锁着手脚,只能微微抬起头,眼神幽怨的看着许安安道:“凭你们,凭你们?太可笑了啦,哈哈。”
小丽大概是吐的痰太多了些,此时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笑了几声后,便不再笑了。
许安安指了指我,道:“你敢让他摸摸手腕吗?如果你敢,我们就不再骚扰你。”
听到这,我马上明白了许安安的意思,她这是想用激将法,激怒小丽,让她甘心让我诊脉。
小丽果然中计,将两只手都伸了出来,道:“来吧来吧,看你们能怎么样?”
我见状,心里一喜,走上前,便开始查看小丽的脉象。她的手铐倒是不算紧,所以于脉象影响不大。
诊完脉,我又引小丽说了几句话,查看了她的舌苔,起身对旁边的俞立强道:“我现在已经想到治疗的办法了,咱们出去说。”
小丽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道:“你骗人,你骗人……”
我没有理她,只是示意许安安和俞立强来客厅里谈话。
到了客厅,我对俞立强道:“您女儿的病因,我已经明白了,她现在精神紧张,情感表现方式单一,只会发怒,舌质红,而舌苔大黄,脉弦滑数。这种病情的诱因,大概是他在某本书上看了那些文字,心思被吸引,但又无法与外人交流,转而觉得周围人都不理解她,才会由忧郁转为愤怒,而愤怒之情,又无法发泄,最后就成为了一股火气,干扰了她的正常思绪,加之再有一些随机性的外来刺激,她就终于变成这样了。”
俞立强边听边点头,显然已经接受了我的判断,等我说完,他才道:“这孩子身体一直一般,为什么发病时居然连我都挡不住呢?”
我笑了笑,道:“您还没明白?其实咱们人人都能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