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见到我们几个,神情都很惊愕,不过他们中的一个中年男子很快对我们笑了笑,说:“庙祝没有告诉过你们,这里是不许人进来的么?”
他的话语中略微带有责怪的意思,二楼的其他人却没有生气,其中一个老人走过来对我们说:“难得有人来参加我们的聚会,一起来坐坐吧?”
我们几个人本来想拒绝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加入到了他们中间,不知不觉间还喝了不少酒,没多久大家都有些醉了,最先上楼的家伙突然扯着我低声的说:“为什么我觉得这些人都不太像人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本来不易听见,谁知他说完这话之后,我突然觉得周身一凉,那些刚才还在吃东西喝酒的人,居然都在看着我俩。
他们的眼神中有种让我非常恐惧的东西,不是愤怒也不是怨毒,但就是让人心里寒意顿生……
后来发生的一切在我的记忆中非常模糊。我们究竟是怎么回到旅馆的?之后又做了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我们几个还是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照常到处吃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当地人对我们的态度虽然依旧很好,可是眼神总让我想起阁楼上的那些人。
最先跑上阁楼的那个家伙倒是变化很大,他在之后的几天里很少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一直都呆在房间里摆弄手机,当时我们没人注意这点。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回北京的第三天,他自杀了,具体的情况,他家里人不肯透露……之后的几天里,一起去旅游的人相继死亡。
而我也因为意外陷入了昏迷,按照医生的话说,我基本是死了,只是大脑和心脏还有一丝活动,不死不活的在医院躺了五年。感谢我的家人,一直维持着我的生命,五年后我很诡异的醒了。
之所以说是诡异,是因为我几乎是突然醒了,没有虚弱,也没有不舒服,马上就恢复了健康。
唯一有了变化的,是我眼中的世界,已经不再与常人相同。在我的眼中,很多人或东西上,都漂浮着一层雾状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我看到的是一种古怪的炁[qi,音同:气]象。
苏醒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追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因为去世的几个同学都是独生子女,他们的家人对遗物保存的都很好,但这些遗物对我的调查几乎没有什么帮助。唯一引起我重视的,是一位同学的相机丢了,他父母对丢相机的事非常在意。
因为他回到家里后,就一直摆弄相机,直到他自杀前的一天,相机明明都还在他手上,可是之后却不见了,整件事非常蹊跷。
那个阁楼我没有胆量回去,所以这件事其他方面的线索就这样被切断了。我隐约感觉到此事与宗教有关,于是开始搜集各种宗教类的图书,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街坊和老妈谈话,说是附近某家的孩子患了怪病,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要自杀,与我之前的情况非常相似。我觉得或许能从那个孩子身上知道一些线索,于是就瞒着家里人去了他家,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雾气,那些雾比较像黑色的烟,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看到那孩子父母的愁容,我一时间起了行侠仗义之心,对着那孩子念了几句书上学来的驱魔经文,谁知道书上的办法不但无效,还把那雾气激怒了,它居然离开了那孩子的身体,朝我罩了过来……
我几乎吓傻了,在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我突然走起了一套古怪的禹步(禹步:一种驱魔的行走方式)驱散了黑雾。
驱散黑雾后,那孩子的家长对我千恩万谢,而我心中的疑惑却更重了,我绝对没有看到过那套禹步,至于为什么能走出来,我只能说,好像我本来就会。
那之后不久,我在潘家园闲逛时发现了一把戥子[戥deng,音同:等](戥子是一种小型的杆秤,学名戥秤,是旧时专门用来称量金、银、贵重药品和香料的精密衡器),这把戥子的秤砣上有一个花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清楚的记得,阁楼上那些人的衣服袖口上,都带有这个符号。戥子的卖主告诉我,这把戥子之前的收藏者是一个赤脚医生,据说医术很神,五年前这个人突然失踪了,所以他的东西都被房东拿去卖了……
后来,为了进一步弄清真相,我开始接受正规的文物鉴定与中医培训。
几年后……
下午三点多,陈汉升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帮他看件古董,他自从收了这样东西,整天失眠盗汗,半个月瘦了两斤多。
我正好不想出门,再说陈汉升跟我太熟,我帮他处理了带着邪气儿的物件,也不好意思跟他要好处,还要白白凶险一番,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直接关机了。
正想着要不要去泡壶茶,另一个手机又响了,这回打电话来的是李旬,说是他遇到个灵异事件,想我去救救场。
李旬是我所在的宗教音响用品店的老板,也是我的远房亲戚,我能够在他店里工作,靠的就是这层亲戚关系。此人早年间跟某高僧学佛,后来又师从某风水大师学风水设计,因为资质普通的超常,仅仅在风水上算半个行家。他长相敦厚,人也确实敦厚,学了风水跟佛学之后,整日以拯救地球为己任,在网上某论坛到处搜集撞邪之人,提供无偿援助,可惜这年头好人难做,他帮过的人拿他当傻子,跟他不熟的拿他当骗子。
最近,李旬遇着一件极为古怪的事儿,长期不在店里露头,现在突然找我求援,看来这事儿不小。我听他语气挺急,但中气十足,料想暂时不会出什么大事,就说:“您准备当超人,我可比不了,每回您当好人,我就得往里搭东西,您以为那朱砂墨、黄表纸就是大风刮来的?再瞅瞅您帮的那群人,不是玩笔仙玩到发神经的小屁孩儿,就是整天神神叨叨自寻死路的主儿,这路吃饱了撑得的人您都帮,您叫那些个徘徊在饥饿线上的群众们情何以堪?”
我慷慨陈词完了之后,他那边沉默了老半天没说话,我以为他真怒了,正准备说几句软话,没想到他那边居然冒出来一句:“你赶紧过来,事情紧急,完事儿了给你涨工资。”
我叹了口气,收拾了一堆东西,把店门一关,直奔地铁站。在地铁上我突然想起陈汉升,心里有点对不住他。
陈汉升属于典型的富家子弟,他老爸跟我老爸都是靠建材生意起家的,也许是基因突变,陈汉升完全没遗传他老爸艰苦朴素的精神,从一生下来开始,就在吃吃喝喝,一直到前段时间,他脑子再次突变,居然迷上了文物收藏。
文物收藏这种行当对于外行人来说等于无底洞,出厂才五分钟的仿冒品,人家就敢卖五十万,而上这种当的人居然也不少。陈汉升倒极少上这种当,他的运气极为诡异,每回收着的东西里总有几件能让他回本,另外也总会有一两件上带着古怪。最初他不懂这些时,属于坚定的无神论者,对神秘学说嗤之以鼻,后来彻底被吓蔫了,才开始四处寻名师访高人查百科。
起初他把事儿想的极其简单,专找名声大的主儿,甚至到这类人要么名不符实,要么懒得管他的小事儿,一来二去钱没少花,东西该古怪照样古怪。他后来经人介绍找到了我,一开始非要拜我为师,他当时说:“我都打听好了,大家伙都说您是玄学圈里最懂文物的,也是文物圈里最懂玄学的,山医命相卜无所不通,找您准没错儿。”
我当时听着他的话,就大概明白为什么没人肯帮他了,他这话仔细一想,意思就是我是什么都会,什么都没学好,这人似乎连人话都不会说。不过他的事儿我还是帮了几次,主要原因是:我当时比较闲。
想想他也够可怜的,不会说话不是他的错,想到这我打开那个手机,出了地铁就给他发了条信息:“刚才没电了。”
下一秒他电话就打来了,接通后我先抢着跟他说:“我说你是不是故意使唤便宜人呢?你是知道我帮人不拿钱,所以跟我飚[读音为:biao,一声]上劲了是么?”
他那边叹了口气说:“昙哥,咱们认识也挺久了,我这点儿人缘您还不知道吗?没本事的指望着坑我的钱,有本事的都叫我得罪光了,您帮了我这么多回,我本来不好意思再麻烦您,那个什么……这次我买的东西……”
我心里被他说的一凉,这小子前几次找我口气极粗,虽然有意恭维我,可言语间还是透着暴发户的气质,这回居然连“昙哥”这种词都用上了,看来捅的篓子不小。
我没接他的话茬,故意重重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您这篓子一回比一回大,而且吧,我水平也有限。”我顿了顿,又说:“再说了,我这身体也不好,上回受的寒气还没散干净呢,你好意思叫我一病人帮你么?”
他被我说的愣了,过了一分钟才说:“这个……那个……好吧,我试试找别人吧。”说完,他那边长叹了口气,把电话挂了。
昙先生学生时代的一次旅行给他带来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知识,也带领他经历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同时,他的人生轨迹也被带向了一个未知的领域……而昙先生的远房亲戚兼老板李旬遇上了一件怎样古怪的事?他在电话中所说的紧急情况到底是什么呢?欢迎继续关注废除中医是天灾之源?中医灵异经历,北京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