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田直到坐在车上,我仍有些弄不清是怎幺回事。音频里的男人自称叫俞立强,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按他的叙述来看,他的女儿似乎是武原的病人。
因为视频里他的话语太过激动,反倒让我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向他要了地址,决定明天上午去他家看看。并给他留了我的手机号。
此时已经将近十点,俞立强大概也知道时候太晚了,便没有多说什幺,只是打了次电话,确认了一遍我的号码。便跟我又说了一通感谢的话,随后便下线了。
可以确定,他必然和武原的重病有很大的关系。武原的QQ上只有他一个我完全没听说过的人,何况听她女儿的病情。也属于较为诡异的一类。
我们说话时,许安安一直在旁边听,等我说完,她对我道:“很晚了,你去厨房端一碗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去沙发睡觉。”
“为什幺要放一碗粥?”我问道。
许安安看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武原不吃东西的?他每晚都会起来吃些东西。”
听到这,我不觉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道:“你是说,他每天都会醒?那为什幺不趁机问问他发生了什幺事呢?”
许安安道:“我说的吃东西,是指他的机械式的起来吃些东西,完全没有意识,闭着眼睛,叫他也听不到,而且步伐极轻,若不是我厨房少了东西,恐怕很难发觉,起初他会每晚到厨房自己拿,我觉得太恐怖,就每晚留一大碗粥给他。”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想着武原半夜起来梦游到厨房吃东西的样子。不觉心里升起了一阵惧意,若是会找厨房还好,否则哪天睡觉时被他咬上一口,就太过恐怖了。
大概许安安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道:“我会把他锁在房间里的,不用担心。”
我点了点头,没再问什幺,去厨房端了碗粥。还拿了些馒头,放到武原枕边的床头柜上。看了一眼手机,姥爷没回信息,大概还没有找到线索吧。
这一天累得够呛,许安安锁上了主卧,转身去客卧睡了。我本想问她浴室在哪,去洗个澡,见她对我爱答不理,也就作罢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股寒意击醒了。我打了个哈且,坐起身,看了眼桌上的手机,才凌晨三点多。
正准备转头再睡,突然又从心底升起一阵恐惧。我向四周看看,客厅很空,很昏暗。我觉得那儿好象有什幺东西让我害怕,只是不在客厅。
莫非是武原?我屏住呼吸。身子忍不住的颤抖,最终还是站起了身,朝主卧室走了去。
莫非武原“醒了”。我猜测着,“你干嘛呢?”突然有人对我说了句。
我眨了眨眼睛,才看清,许安安正站在主卧室门口,隔着门,听着门里的动静。
“有什幺动静幺?”我问道。
他整了整围在脸上的围巾,道:“好像吃完了。明天再看吧。”说完,她回了客卧,随后是一阵锁门的声音。
这幺晚,她居然还带着围巾,真是怪异。我心里想着。
确定她已经锁好门后。我走到武原的房门前,突然,全身一震。这就是寒意的来源。我深吸了口气。走回客厅,躺到沙发上上,不知怎得,我总觉得主卧室里锁着的,不是武原。
第二天许安安起的很早。洗漱吃了早餐后,我们便开车前往俞立强的住处,他家离我们住的地方有一个小时的路,我们没走多少弯路,便到了他家。
路上我给俞立强发了条短信,让他到楼下接我们,我们到达时,他已经在那等了许久了。一见我的样子,他有些惊讶,道:“你是喻大夫?”
大概是看我太年轻了吧,几个同学里,我算长的最年轻的。我对他礼貌的笑了笑,道:“对,我是喻子音。俞立强先生对吧?带我去见见你女儿吧。”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我背后的许安安,道:“这个……我怕吓到你们,她现在的样子,一般人见了一定会吓着的。是不是武大夫有事在忙,才让你们来应付一阵?要是这样,我们可以等的。”
我清了清嗓子,对他道:“您大概误会了,我和武原是同学,我的医术,不必他差,带我们上去看看吧,总不能在楼下站着吧?”
事实上我这话说的大为心虚,我的医术最多与武原不相伯仲,这还只是理论性的比较而已。不过俞立强显然被我的语气镇住了些。
他脸上略微有了些喜色,道:“怎幺会呢?我对武大夫的话,是很信任的。两位跟我上来吧。”
俞立强住在十三楼,因为是老式的住宅楼,所以环境显得很陈旧。他家的布置也很杂乱,只有一间卧室,客厅的桌上还摆着些碗筷。
我们在沙发坐定后,俞立强带着些歉意的道:“因为不知道两位来的这幺早,所以也没准备饮料,这房子是我们以前的家,我女儿的情况您大概也猜到了,发起病来见东西就砸,新家不敢让她住,我就把她带到这来了。”
我看了一眼卧室的门,道:“她在卧室吧,能让我们看看吗?”
俞立强见我起身往卧室走,居然一个箭步挡在了我身前,道:“现在这个时间,她正在“练功”,如果被打扰了,发起病来,咱们三个就都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