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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佟世良一语道玄机 柳迎春风趣说市俗

且说金栋坐在炕桌前只管撅着嘴不吃饭,究竟为什么,谁也不知道。费氏不禁焦躁道:“小祖宗,你到底是为啥呀!平日里没有好吃的,你红口白牙地磨人,今日好吃的摆在你面前你又不吃,你这不是犯贱吗?唉,究竟是随了谁了,咋这么不让人省心!”

吕氏也说道:“这孩子也真是的,咋这么犟呢?你到底为啥事儿不顺心,能告诉大妈一声不?”

李寿春见费氏烦恼、吕氏为难,大家都不能顺顺当当地吃饭,便说道:“大侄子,你是不是嫌那张桌上的饭菜不好吃呀?那就到这张饭桌上来吧,就坐在大爷身边儿,你看咋样?”说着,便起身去抱金栋。

洪四家说道:“李掌柜,别理他。这孩子给惯坏了,先饿上他一顿,他才知道啥叫饥困!”

杨德山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真是给惯出毛病来了,说不上啥时候就莫名其妙地耍一通,是该管管了!常言说:‘娇子如杀子。’这么小的岁数,说耍就耍一通,等长大了可咋办?”

这时,佟世良悄悄对李寿春说道:“我知道金栋为啥不吃饭。”李寿春忙说道:“大侄子,你快说说看,只要他能吃饭,咋的都行。”

佟世良起身转到李寿春身旁,把嘴伸到他耳朵上小声说道:“他可能……是为了糖球。”李寿春问道:“你是咋知道的?”佟世良说道:“刚才大婶儿给银环妹妹拿糖球的时候,我看见金栋一直瞪着两只眼睛瞅来的,所以我猜……肯定是为了这事儿。”

李寿春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来,马上回头对吕氏说道:“屋里的,你过来一下,听我和你说。”

吕氏正在为金栋不吃饭的事犯愁呢,忽听李寿春叫她,回头一看,又见李寿春神经兮兮地瞅着她笑,不禁嗔说道:“你这老东西!有啥话你就说呗,咋还神道道的呢?”说着,放下筷子,马上来到李寿春跟前。

李寿春也把嘴伸到她耳朵上,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只见吕氏抬手推了他一下,笑说道:“你这老东西!有话直说不就得了,干啥整得神神道道的?”李寿春说道:“行了!你别磨蹭了,快麻溜去拿吧。”吕氏也不说话,然后笑着朝柜跟前走过去。

且说杨德山先前见佟世良与李寿春挤眉弄眼,接着又扒耳朵又说悄悄话,心中很是纳闷,不知二人在搞什么名堂,所以一直愣着眼睛看他们。等佟世良回到座位上,又见李寿春把吕氏叫过来也如此这般地嘀咕了几句,然后吕氏便笑着朝柜跟前走过去,因此越发狐疑地瞅着李寿春。而李寿春呢,却故作深沉,笑而不语。不得已,他又转头看吕氏,看她到底干什么,见吕氏走到柜跟前抱起先前她放在柜盖上的那个瓷罐子往回便走。

见吕氏如此,杨德山越发不解。刚要问佟世良时,却见吕氏回到炕桌跟前,笑眯眯地瞅着金栋说道:“大侄子,大妈给你糖球,你吃不吃?”她话音刚落,金栋便瞪起两只眼睛直盯着她手中的糖罐子,忙不迭地说道:“吃,俺吃。”说着,便伸手去接那糖罐子。

杨德山看明白了,原来金栋是为了这东西闹腾着不吃饭的,不免叹了口气,然后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酒,再没言语。

这时,吕氏说道:“这可不能全给你。这东西虽然好吃,可一旦吃多了会齁着的。大妈先少给你几块儿,等吃完了再给,你听懂了吗?”说完,从瓷罐里抓了一小把糖球递给金栋。

金栋接过糖球,也不吭声,也不点头,急忙装进衣兜里。接着掏出一块,也不及扒掉糖纸,往嘴里便塞,只听咯嘣几声响,一块糖球便报销了。随后他又掏出一块,一眨眼的工夫便往嘴里塞了四五块。

见儿子如此狼亢,费氏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忍不住轻斥道:“你也不怕人笑话?看你这吃相,就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俺真让你给活气煞!”

吕氏笑说道:“早知道他是为了这玩意儿,何苦这么费折腾哟!唉,说起来都怪我粗心!我寻思着天已经晌午了,大家伙儿都饿了,先张罗着吃饭要紧,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你们瞅瞅,我是不是老糊涂了?”说完,自己先笑了。

费氏无言以对,只是落泪。佟洪氏劝道:“孩子已经惯成这样了,你哭管啥用?往后多教导他也就是了。”吕氏也说道:“是呀,大妹子,快吃饭吧。你和孩子生气那还有个完吗?真要是把你气个好歹的,他还不是照样活他的?唉,人这一辈子该咋走都是命中注定的!快别憋屈了,遇着事儿多往宽处想,心里头就敞亮了。”

杨德山端起酒盅喝了口酒,然后瞅着金栋笑了笑,忍不住说道:“这小东西!放着这么多好吃的他不吃,偏喜好那玩意儿!唉,如果照这么看呀,到底是孩子!这回好了,咱们可以痛痛快快地喝酒了!”说着,拿起酒壶给每个人斟满酒,接着端起酒盅,又说道:“来,咱们都干了这一盅酒。”说完,一仰脖儿便把杯中酒干了。

此时,洪四家只觉得心中很郁闷,皆因金栋不谙事故之故,不知不觉也多喝了几盅酒。

李寿春喝完杯中酒之后,一抬头瞥见洪四家的脸红红的,眼中还布满了血丝,便说道:“兄弟,想开点儿,别和孩子太叫真儿了,孩子终归是孩子嘛!哪能要求他和大人一样呢?他如果能善解人意了,那他还叫孩子吗?来,快吃口菜。”

杨德山也看了洪四家一眼,说道:“寿春大哥说的是。一看孩子这样,我倒觉得挺开心呢。这说明啥?这叫童心无忌。心里头想啥就表露出来,不藏着、不掖着,可比成年人强多了!”

李寿春说道:“是呀,兄弟说这话我赞成。有时候成年人真不如小孩子坦率。比如在一些事情上,一旦自认为不能往外说的,就埋藏在心里,表面上还得佯装让人看不出来。细想想,可真不如小孩子心里透亮。”

杨德山说道:“大哥,你这话说的太对了。要说为人处事儿的那些俗套呀,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咱们也现实点儿,学做一回孩子。来,痛痛快快地喝酒!”

李寿春说道:“兄弟说的是。四家兄弟,还有大侄子,咱们喝酒。”

一听李寿春让他喝酒,佟世良情不自禁地瞅了李寿春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大人喝吧,俺可不敢陪你们喝,俺不会。”

杨德山戏说道:“你已经是小大人了,可不能和某们藏心眼儿,你如果能喝就喝几口。眼瞅着就快成大老爷们儿了,不会喝酒哪行,你说是不是?”

洪四家赶紧说道:“大哥,你别摈他。不管咋说,他还小,可不能让他喝酒。”佟洪氏也忙说道:“他杨大叔,可不能让他喝酒。不管咋说,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再说以前他从没喝过酒。”

吕氏接过话茬,笑说道:“大姐,他们不能逼着孩子喝呀!咱们不管他们,咱们吃咱们的。”李寿春也笑说道:“大姐,你就放心吧,德山兄弟在逗孩子玩儿呢。”

其实佟世良被安排在大人这张桌上吃饭,他也只是应个景而已,大人吃菜,他便跟着吃菜,偶尔抿一口酒,觉得又苦又辣,没啥滋味,因此便偷偷观察起屋内的装饰摆设来。细看房屋的结构与平常人家一样,也是两间大通屋,一条大通炕。在通炕的房梁下齐地砌了一道火墙,把两间大通屋截作两个起居间。

因没搭北炕,屋里显得很宽敞。看那墙壁时,一色用白石灰抹的,满间屋子雪白瓦亮。顶棚花花绿绿,皆用彩色花纹纸裱糊。两相映衬,显得蓬壁辉煌。花格窗上的窗户纸都用豆油油得透亮,宛如糊了一层细纱。

再看炕上,炕头铺着一条白毛毡,靠窗的一头放着虎头睡枕;旁边摆一张小炕几,上放茶盘,茶盘内放几只细瓷茶碗,茶壶煨在几旁的火盆中。炕头墙上皆贴了壁纸,上面又贴一张鲤鱼跳龙门的新年画。中间火墙上也贴一张金童抱鲤鱼。里面墙贴的是什么,因八仙桌的角度偏外间,看不清楚。又见炕梢头靠山墙摆一架炕衾,上面整齐地摆着被褥。

正对屋门的山墙下摆一副红漆大柜,柜中央供着一尊细白瓷弥乐佛坐像。佛前的香炉内香烟袅袅,散发出阵阵清香。佛像两边各摆一个彩釉花瓶,左边瓶口内插一束绢花,右边瓶口内插一把鸡毛掸子。梳妆匣摆在柜的左首,靠墙立一面玻璃方镜。

屋地中央的顶梁柱侧面贴一张福字,迎面又贴一张抬头见喜条符。北墙八仙桌上方挂一架大时钟,钟摆不停地来回摇晃,发出嘀哒嘀哒的闷响声。原先八仙桌上摆放的文房四宝,吃饭前都被挪到柜盖上去了。称托其雅的,挂钟下方还挂了一套《南山翠竹图》,更有一副联相称,道是:高风亮节傲风雨,跷首云天更翠然。横批:节节有声。

佟世良看罢,心中暗叹道:“不愧是财主家呀!想俺家那两间破黑屋子就像耗子洞似的,大白天看东西,不到跟前也看不清楚。一看这样,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呀!”

要说穷家小户过日子,有两间茅草房遮风避雨,再有东西填饱肚子足矣,怎敢奢望?在这以前,他所能接触的人家都与他家一样,黄壁黑墙,屋里连一件像样的破家具都没有;炕席露着炕面,这便是平常百姓家。还有那更寒酸的,炕上连一领破炕席也没有,更谈不上被褥与摆设了。

佟世良正暗自感叹,忽见大师傅柳迎春走进屋来。柳迎春一见到杨德山与洪四家,忙一抱拳,说道:“两位兄弟,过年好。这一上午我净在厨房里瞎忙活了,所以没能早点儿过来给各位拜年。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杨德山赶紧站起来,上前一拍柳迎春的肩膀,笑说道:“你老小子就是嘴好!是不是在厨房里净偷油喝了,所以才这么油嘴滑舌的?”

柳迎春听了,故意看着李寿春说道:“东家,这……你可得给我做主。照杨大爷这么说,不知道哪天,我非得被杨大爷说成‘油耗子’,然后再给整进‘笆篱子’里去不可。”

李寿春瞅着柳迎春一笑,说道:“这个嘛,我可以给你证明,你不是‘油耗子’。不过我说老柳呀,某家腌的那两缸咸菜,往后你可得省着点儿吃,你也知道,我也好吃那一口,不然都被你吃光了,我想吃的时候,一旦没有了可咋整?”

杨德山哈哈一笑,说道:“总之,都一样。老柳,你坐下,让我先罚你三盅酒再说。”李寿春说道:“是呀,老柳,你赶紧坐下来陪某们喝几盅吧。”柳迎春说道:“先不忙。我是听说孩子出了点事儿,所以抽空儿过来看看。”说完,见洪四家还站着,忙又说道:“这位兄弟想必就是洪兄弟吧?虽然咱们是初次见面,但你既然是某东家和杨大哥的朋友,那咱们就都不是外人,所以也就是朋友了。我来看看孩子,你先坐下吃你的,我过去看看。”

洪四家一听,忙抢先一步来到炕桌跟前,然后瞅着正在狼吞虎咽的金栋说道:“你柳大叔来看你,快起来给你柳大叔磕头、拜年。”金栋口中嚼着饭,说道:“俺还没吃完饭呢。”洪四家说道:“你这孩子!忘了临来时俺是咋嘱咐你的了?”

此时,金栋可能因心愿得到了满足,筋也捋顺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一听洪四家这么说,马上放下筷子,然后抬起袖口抹了一下嘴巴,便跪在炕上磕起头来,口中说道:“柳大叔过年好,大妈过年好,大姑过年好,”转了一圈之后,他又下地给李寿春磕了一个头。刚要给杨德山磕头时,杨德山一把将他拉起来,说道:“行了,行了,在家不是磕过了吗?小心碰着脑袋上的伤口。”

柳迎春见金栋像个绊绊倒似的,转着圈给大家磕了一遍头,一时喜得合不拢嘴,不禁连声说道:“好个乖小子!……”说完,两只手在衣兜里摸索了一阵,不一会儿掏出两张绵羊票子,一张塞给金栋,说道:“拿着,别嫌少,大叔给你的压岁钱,算是见面礼吧。”然后把另一张递给银环,银环说啥也不接。

杨德山说道:“环儿,你柳大叔给你,你就拿着吧。”银环这才接了。

一见柳迎春给金栋钱,费氏忙说道:“他柳大叔,你看这……让俺说啥好?”柳迎春笑说道:“孩子麻,过年了,喜庆。当大叔的,见面哪能不给孩子压岁钱呢?”说着,扶起金栋的头看了看,见他左额头上鼓起鸡蛋大一个紫包,旁边还有一个血口子,虽然用布包着,但也让他打了个冷战,因说道:“这是打在前头了,如果打在后脑勺上……唉,这个边大少爷,下手咋这么黑呢?”

暂不说柳迎春感叹,且说大家见金栋一时乖巧了,都喜谈乐见起来。特别是吕氏,她把金栋揽在自己怀里,用手摸着他的头说道:“哎哟,某的儿呀,看你这工夫的乖巧劲儿,还真怪让人心疼的呢。如果看刚才呀,活把人给气死!今天多亏了某家那一对宝贝都去他姥姥家了,如果在家的话,就因为这糖球也非打得‘头破血流’不可。”佟洪氏问道:“可是说呢,俩孩子都几岁了?”吕氏说道:“孙子今年八岁,孙女也五岁了。大姐,你是没看见呢,可淘气死了!”

佟洪氏叹了口气,说道:“‘老耄屋中睡,一辈留一辈。’家家都这样呀!”吕氏说道:“可不是咋的?某家老爷子还总之乎者也地教呢,说啥‘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唉,他们懂啥呀?还不是该咋的咋的?”佟洪氏说道:“还是小,等再大一大就好了,谁打小儿不是这么过来的!”吕氏说道:“说的也是。”说完,一回头看见银环又在抓“骼拉哈”,费氏正目不转睛地看呢。吕氏又动了童心,便对金栋说道:“孩子,咱娘儿俩也过去凑凑热闹。”说完,拉着金栋走过去。

这时,柳迎春早被杨德山拉在身边坐下了。几杯酒下肚之后,话匣子也打开了,于是天南地北、口无遮拦地玄乎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德山问道:“哎,我说老柳,城里好好的你不待,非要来某们这穷乡僻壤,你究竟图希个啥呢?”老柳说道:“杨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常言说:‘好就是坏,坏就是好。’咋说呢?咱就说这城里吧,城里有它好的一面,也有它坏的一面。乡下也一样,都是好中有坏,坏中有好。比方说,城里上茅房要钱,吃水花钱买,吃菜还贼拉贵,吃米也没有新鲜的。再者说了,这年月粮食和好东西都让日本人给整走了,别说吃新鲜米、新鲜菜了,就连陈米都限量呀!粮食不够吃,日本人就配给橡子面。要说橡子面那东西,要多难吃有多难吃。说句难听的话,不知道你信不信,吃了那玩意儿连屎都拉不出来呀!”

杨德山摇摇头,说道:“橡子面……某没吃过那玩意儿,倒是听说过。”柳迎春说道:“这不就结了?所以说,城里人不好过。当然了,咱不能和人家有钱人比,他们不吃橡子面。为啥呢?他们手里有钱呀?我来乡下,某东家把我当兄弟一样看待,没把我当下人。你们也都看见了,要不今天我能大大方方地坐在这儿吗?在城里我可没有这么体面。某们下厨的大师傅,得吃东家吃剩下的东西。一日三餐总挑毛病,不是说今天咸了就是明天淡了,没有一天不挑刺儿的,给他们干活儿总是提心吊胆,加倍赔着小心。他们把对的说成错的,你还得赶紧说:‘是是是。’不然就扣工钱。唉,忙活一个月下来能挣几个大子儿呀?左扣右扣的,我的天呀,家里那几张嘴可就得喝西北风了!要不我咋说城里不能待呢,原因就在这儿呢。来到乡下,也是遇见像某东家这样的好人了。这几年某一家人除了吃喝,还略有剩余。住呢,住在某东家后院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冬天还冻不着……”

李寿春打断他的话,说道:“兄弟,你别光说话了。来,端起酒盅,咱们喝酒。”

一连喝了几盅酒之后,柳迎春放下酒盅,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准备晚上饭。杨大哥,洪兄弟,失陪,失陪。”说完,站起身走了。

洪四家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天已经半下晌了,于是也起身告辞。

李寿春说道:“难得年下有空闲,来了就多住几天呗,着啥急?”洪四家说道:“俺要去俺姐家看看。多年不见了,确实有很多话要说。等改日有空闲了,俺再来叨扰吧。”李寿春说道:“也好,有空常来家里串门儿。有啥事儿就说话,别外道了。”

见洪四家告辞,杨德山也站起来对银环说道:“闺女,咱爷儿俩也收拾收拾回家吧。”李寿春与吕氏说道:“你们爷儿俩就别走了,住一宿明天再回去吧,反正回去也没啥事儿。”

杨德山问银环道:“闺女,你说呢?爹听你的。”银环说道:“我就是惦记咱家那几只鸡,都一天没喂了,现在也不知道饿成啥样了呢!如果晚上不关鸡架门儿的话,再让‘黄皮子’给祸害了……”吕氏说道:“多好的闺女,这么小就知道过日子了!不怕的,等过些日子,大妈让李四给你送几只去。”

就这样,杨德山与银环决定在李寿春家住下。洪四家一家三口与佟洪氏娘儿两个辞别李寿春与吕氏,很快出了屋门。

李寿春、吕氏、杨德山三人把洪四家一家三口与佟洪氏娘儿两个送到大门口。杨德山对洪四家说道:“如果明天你们就回家的话,先让世良过来告诉我一声,我赶车去接你们。”

洪四家满口答应,然后一家三口在佟洪氏娘儿两个引领下,直奔佟世良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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