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两人拿着横幅和纸笔就兴高采烈的往街边的古树下走去,两人随便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远远就看到了,昨天她们行医的地方早已围满了人。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大家快看啊,就是他们,神医来了。”这群人蜂拥而至将她们两个人围的水泄不通。
“大家别着急,我们并不是什么神医,只是略通一些常识罢了,你们排好队,待先生仔细给你们瞧来。”小红奸笑地用肩膀抵了抵童颜:“看来我们不用再顿顿吃包子了啊。”说着,在小红的组织下,大家很快的排成了一长队,等待着看病。
离她们不远处的街对面有一个饭店,大门和落地窗朝着大街而开,吃饭的人可以顺着窗户向外看去,一睹长安城的热闹景象。今天这饭店不知道是来了什么人,只见饭店门口有两个官兵把守着。进出的人都是小心翼翼。一个文质彬彬,样貌斯文的男子从轿里走了出来,径直的走进了饭店。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小厮,“老板,这是当今太子的御用画师沈公子,奉旨进京面生,还不速速安排好客房,将好吃好喝的拿上来。”店老板主动跑上来招待说:“对不起啊,今日包厢已满,看公子能不能先将就一下,就委屈您在这用餐?”
那厮说:“大胆,沈公子是何许人,怎能与这些贱民在一起吃饭?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就将别在腰间的大刀抽了出来,架在店老板的脖子山。那沈公子看向窗外问道:“那儿是在做什么?”
“回公子,不知道是打哪来了两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一男一女,模样都还算俊秀俏丽,在那古树下行医。因免费诊病只收两文钱的药方钱,所以都是一些贫穷的贱民才过去瞧病的,公子勿看他们就是,我这就把窗子关了,别腌臜了您的眼。”
那沈公子盯着看了一阵儿,甚是觉得有趣,“好了,就坐这了,勿要关闭门窗,这里一切照旧就好,我不想搞特殊。”那厮又说:“没听见公子说的吗?还不收拾收拾,把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上来。”
沈公子站在窗边,迟迟未坐下用餐。“来人啊,拿纸笔来。”吩咐了下人收拾收拾了一张案,并齐备了笔墨纸砚,伏案作画,也无心用饭。画毕,便带了画卷离去了。
晌午,两个人因为前来的患者太多,就没顾得吃饭,便一直到了下午时分。这时突然来了几个穿着像是地痞流氓的强壮男子朝他们走来,看到这些人,所有人都纷纷避让,像是见到了瘟疫一般。一病人悄悄跟童颜说:“先生可不知,这几个人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先生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吧。”说完,连药方都不要,就落荒而逃了。
小红最见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地痞,气势汹汹的挡在了前面。“不知几位前来是看病还是所谓其他,要是看病,我们自当欢迎,若是想寻事滋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其中一个长相粗犷,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站了出来呵斥道:“我看在我的地盘有谁敢这样说话,呦,原来是一美人儿呀,不知美人儿还有那么大的脾性!”又仔细大量了男儿装扮的童颜一番。,便又缓声说道:“你们二人是何关系啊?算了算了,看在小娘子的份儿上我就算你们不知者无罪。你们可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上做生意,可是要交保护费的。”
小红并不惧怕这些人,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些信心的,便皱起了眉头呵斥着说:“呸,天子脚下一群臭强盗,还给你们交保护费?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东西。”说着,便攥紧拳头,准备时时出手。童颜站在身边拉拉她的衣服说:“红姐姐,要不算了吧,他们人多,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把银子给了他们算了。”小红当然不依,将童颜推到一边。
“哎呦,小娘子那么大的口气,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啊,给我上,抓了她卖窑子里去!”
双方动起了手来,那些地痞无赖几个人也打不过小红一个人,但见街边又来了许多人等,看似是和他们是一伙的,如果再纠缠下去,她们二人必然是要吃亏的。“他们又来了许多人,咱们还是先走为妙。”二人顾不得其他,只拿了银子便跑了,可这些人仍在身后穷追不舍。童颜遂将钱袋里的银两拿了出来抛向空中,洒了一地。路人见此天上掉馅饼,故乱了起来,哄抢地上的银两,两人借此状况才逃脱开来。
一路跑来,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这是一座流着瀑布的高山,山下还有一个隐秘的温泉。虽又气又累,但二人互相大量了一眼,看到对方的窘境,便开朗的笑了起来。
童颜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笑着调侃小红说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有花容失色的时候啊。”
“切,你这嘴倒伶俐,还不是因为你,我是怕他们把你抓了去。”小红忙着整理衣襟梳理头发,她一向是最注重仪态的。
“红姐姐先别急着整理衣服呀,看那是什么,我们何不去洗净了身子,清爽清爽?这一路跑来,也出了一身的汗。”童颜是边说边解身上的腰带,准备宽衣下水。
“糟了,如今和我们住处的老板约定时间说是这个时间去续交房钱,如今现在我们又身无分文,哪有钱去住店,店老板还说了,若这个时间不能及时赴约,他就把我们的东西给扔了出去。”小红着急着去街上取东西,便告诉童颜说:“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去拿咱们的包袱,一会儿就回来,还能有干净的衣服换洗。”
童颜见周围无人,就脱光了衣服用脚趾点了下水,试试水温适宜,就下了水去。一个人在那潭中拨弄水玩了起来,又安静了片刻,想起了梁辰,自那时不辞而别也已有些时日,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正在此时却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朝这里靠近。把童颜吓了一跳,不知该如何是好,万一是一男子,便更是不得了了。立刻顺手拿了放在潭边的衣服,一头扎进水里,在水里穿起了衣服。迅速的穿起了衣服,将头探出了水面,面前却是一男子正在脱衣,看到不该看的,又将自己藏于水中,不敢浮出水面。又听见山洞外,一个明亮清晰的声音说道:“范生,你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运了,昨日打赌我又偏偏输你,男子汉愿赌服输,今日就做你一天的跟班儿。”
水底的童颜听到了“范生”二字,不觉呛了口水,不知此范生是彼范生?更不好意思出水了。在水底憋气直到晕厥了过去,从水里翻出的的水花让范生觉得奇怪,便憋气下去一探究竟。果然是有个人,但看不清,只见有一东西在水中发出耀眼的光芒。想到必是溺水之人,就游了上去,虽穿着男装,但衣衫不整,长发在水中凌乱,一看就是一个女子,便将其救起。
“对不起了姑娘,我自知非礼勿视,可姑娘现在生命危在旦夕,不得已才要冒犯你,现在可顾不得其他了。”说着准备褪去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正在这时,他看到了她手上的手链,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东西,还刻着相同的字样,再仔细看她的面容,虽说已过多年,但还挂着小时候的相,找寻多年,现在就在他眼前了,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