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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月虹之兆:万圣鬼夜

万圣夜即将到来,塔琳娜的“红茶馆”里很热闹,她带着戴妮和谢尔美在雕刻着大大小小,各色式样的萝卜灯,芜菁灯。把它们挂在茶馆门口,摆在橱窗上,桌子上,钢琴上,别有一番特色。海曼和巴比诺则在清洗着一满筐苹果,一会塔琳娜要把它们做成苹果焦糖,苹果派。这是海曼以前在白鸽村从没见过的隆重节日。印象里也就是全村人围在小广场篝火聚餐而已。至于圣诞节,顶多是父亲会弄只烤鸡或炖锅牛肉。

在“红茶馆”不到三天的工作,海曼逐渐发现到来这的客人并不多,却几乎全是有钱人。难怪菜谱上的茶点价钱会昂贵的出奇,有一位据称是华伦斯坦家族的管家来这买一种叫紫茶的茶叶,海曼亲眼看着是一磅茶叶价值一磅黄金〔十枚金币〕。塔琳娜一高兴,当天酬劳每人五枚银币。人族的一枚金币兑换三百枚银币。可想这位塔琳娜夫人有多不简单,对于海曼们而言,简直是命里遇上贵人。

这几天下午三点过后,总有一位中年男子来这喝茶聊天,高大的身躯却大腹便便,使得腰上的佩剑极不合身。一来就坐到钢琴旁,点杯红茶或者咖啡。让塔琳娜唱歌给他听,或者是陪他聊天,说话口气很大。海曼以为是哪家贵族的老爷。戴妮看见他就绕着走。

万圣夜的装饰灯,食物都准备好后,海曼不禁松了口气,和巴比诺开心地聊到等过完节就去古藤堡的马市转转,每人都买匹马。说道这里,那个中年男子满脸笑容地进来了,刚好让他听见。他拍了拍海曼的肩膀:“小孩,你懂什么,镇上马市的那些马只能用来拉车做农活,都是垃圾血统马,上了战场就哆嗦,惊慌瞎跑。我们波西米亚的战马必须是布拉格白马谷血统最纯的“凝血战马”。”

海曼一听,觉得相当好奇。赶忙追问到什么是“凝血战马”。中年男子也不忙着回答,先坐到钢琴旁,叫塔琳娜倒杯玫瑰花茶给他。戴妮把塔琳娜调配的茶端给中年男子时,他不怀好意地掐了一下戴妮的腰,吓得戴妮大叫了起来。海曼和巴比诺赶快上前把戴妮围在身后。中年男子又大笑起来:“我就跟她开个玩笑,谁叫她老躲我。我又不会吃人,怕我干什么?”塔琳娜见状快步走到中年男子身边嬉笑地解围说:“哦,班克斯爵士,你怎么了,想占小女孩的便宜啊,信不,我告齐默尔管家去,让你吃鞭子。”

“好好好,算我错了,行不。这种小事情至于惊动人家吗?”中年男子嬉皮笑脸地对塔琳娜说道。而后对几个孩子说道:“我叫班克斯,是古藤堡埃里森·华伦斯坦伯爵的家臣,隶属波西米亚骑士团骑士,你们叫我老班就行了。”说完又望着戴妮不好意思的笑着。

“老班你跟桑德尔爵士比,谁职位大?”巴比诺凑过头去好奇问道。

老班弹了一下巴比诺的大耳朵,阴阳怪气地哼道:“他算个屁,就一代理团长,到时圣诞节真正的骑士团团长就上任了。哼,老子跟华伦斯坦家上战场卖命的时候,他还是个臭小子呢。这会看他狂的,过段时间我笑死他。”

“那您做为骑士的理想,就是为了宣扬正义,惩恶扬善吗?”海曼充满理想地问着。

“你傻啊,什么正义,忠诚,都是宣誓时念着玩的,我告诉你吧,做到骑士就意味着你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了,还有漂亮的女人,衣食无忧。混得好的话,你还能加封世袭爵位,这才是做骑士的现实本质意义。”老班此话一出,顿时让海曼感到对骑士充满理想的一腔热血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顿时脸都变色了。

“行了行了,你别逗孩子们玩了,你得教孩子积极向上精神。”塔琳娜揪着老班的耳朵说道。“我说的是现实啊。我没必要骗这帮孩子啊。”老班还挺认真。

“那什么叫“凝血战马”?海曼又问道。“哦,不好意,刚忘告诉你了,这是人族最优良的马种,战场上这种马哪怕是中箭流血,都会无所畏惧地陪着主人战斗,不会因此惊慌失措,而它自身优良血统能让一般刀剑伤口凝固。所以称之为“凝血战马”,它是骑士们最忠诚的战友,也是骑士的象征。人族很多家族骑士都是骑我们的“凝血战马”,所以你就拿着黄金也不一定能买到。”老班骄傲地告诉海曼。

谈笑间,老班茶叶喝完了,在钢琴上摆上一枚银币后,就走了。临走前,对戴妮说道,他夜里在古藤堡的城墙塔楼里经常看到她从奥兰迪亚回来的身影。戴妮告诉他自己是去拉法大学士的图书馆看书学习。老班告诉她听说古藤堡附近风铃村有个学士,他那也有满屋书籍。可以去看看,就不用辛苦总跑城里。

戴妮听到这消息,觉得不错,就想晚上到风铃村去看看,向日葵村离那很近。傍晚回到向日葵村后,戴妮看海曼和巴比诺回屋呼呼大睡,只好独自一人去看看,谢尔美劝她别去,明晚就是万圣夜,这几天晚上最好别出门。

一个人走在傍晚的乡间小道上,风呼呼地吹着,有些感冷,抬头依稀可见天空的星星,这样的天气不错。想想自己从白鸽村出来这段时间经历悄然让自己成长多了,在图书馆里,拉法大学士曾对她说过,每个人都自己潜在的力量。就看你如何去挖掘,不一定非在恩雅修道院修行,人族就是在同大自然的较量中不断挖掘自身潜力而成长的。

不一会风铃村到了,趁着月色,戴妮挨户寻找着书院,果然发现一个石砖围起的小院,墙上围满缠绕着紫藤,连木门都遮住了,戴妮判断或许就是这家,便谨慎地轻轻敲了敲那道“紫色小门”,一个面带和蔼笑容,身着黑色长袍的老人开门迎接了戴妮。戴妮看这位老人彬彬有礼。谨慎的心理逐渐放松,告诉老人想到这来看书学习。老人表示相当欢迎,并告诉戴妮他叫波克,就是负责教附近村庄孩子读书认字的学士。

波克学士带着戴妮走向了书屋,小院内外都在紫藤的缠绕下变得古意盎然,院墙角还有一口小井,边上还有一个陈旧的皮球。波克学士带戴妮进屋后,告诉她蜡烛的摆放位置,并要求她零点前就必须离开。说完就走进院里其他屋子。

看着满屋架子的书籍,戴妮仔细地抬着点燃的蜡烛查找着感兴趣的书籍。一本《千禧之战》进入她的视线。她觉得这本书在拉法大学士哪里是没见过的,就好奇地从书架上拿了下来,摆到桌子上看起。这本书的作者是诺德玛,据说就是当今人族的大国师。戴妮认真地翻看着,才看了几页,就不断出现人王亚当的名字,和他骑着天马出现的场景描写,果真就跟海曼说的一样,和拉法大学士以及图书馆里的书籍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

夜已深,烛光渐弱,戴妮不知不觉看了一半。看看窗外,差不多也快零点了。把书摆上架,吹灭了蜡烛。关门走人。就在走出书屋时,听得院内一阵阵皮球声响,戴妮在月光下,发现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在墙角小井旁拍皮球玩,戴妮感觉小孩很可爱,就蹲在书屋门口看他玩,孩子似乎也感应到了戴妮,可爱地把皮球用力丢到了戴妮脚边,戴妮开心地拾起皮球又把球丢了小孩。戴妮看着小孩穿着很体面,就像是贵族家出身。她心想也许是波克学士家的小孩吧。就跟他彼此传着球玩了起来。小孩开心极了,不断地欢笑着。

这时远处钟楼传来敲钟声,已经到了零点。戴妮不得不回向日葵村。小孩很舍不得地拉着戴妮的衣角,戴妮告诉他乖乖回去睡觉吧。明晚再来陪他玩。小孩听后高兴地点点头。戴妮依依不舍地和孩子告别了。

清晨钟声响起,戴妮躺在床上,似乎没有精神。谢尔美费力地把她拉起。好好看着她问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戴妮摇摇头,说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疲倦了。又要晨练,又要去红茶馆帮忙,还要去读书学习。

今晚就是万圣夜,红茶馆生意不好,下午三点老班来随便喝了两口茶就兴冲冲地走了,他炫耀道晚上埃里森伯爵的古堡内举行盛大的万圣宴会,已经受到伯爵的邀请,要回家好好准备。塔琳娜看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干脆就关门停业。准备万圣夜的晚餐,好让几个孩子晚餐后趁天黑前赶回向日葵村。

美味的苹果派让人胃口大增,唯戴妮没胃口吃。塔琳娜见她精神不太好。问她是不是病了。戴妮说也许是太累,想回去早点休闲。说着跟大家告了别先走。塔琳娜赶忙从橱柜里拿了一大把糖,还有几块巧克力给戴妮,嘱咐道如果路上或者回去后,有小孩找你要糖的话,你就把糖给孩子吃,巧克力很贵重,晚上觉得肚子饿了的话,自己留着吃。

戴妮走在路上,想起风铃村的书屋,又想起和小孩的约定。不由自主地朝风铃村书屋走去。敲门后,看到波克学士似乎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波克学士以万圣夜为理由拒绝了她,可戴妮心诚地哀求道。波克只好答应让她看一会,天黑后就赶快离开。戴妮高兴地跑进书屋,继续读着《千禧之战》剩下的一半。

黄昏时候,海曼们回到向日葵村,发现戴妮不在。海曼知道肯定是去风铃村书屋读书了,谢尔美大喊了一声:“不好。我有不祥的预感,戴妮会有危险。”海曼和巴比诺认为是不是她太过于紧张。不会有事情的。谢尔美苦着脸说对他们解释道:“你们不懂,万圣夜是鬼魂的节日。天黑后鬼魂将四处出没,或许一般的常人见不到,也就觉得没事。但对于她和戴妮这样身体潜在的力量已经被唤起的人,将能感受到鬼魂的存在,打搅了鬼魂后果很严重,所以我们得去找戴妮,把她安全带回来。”

海曼一听觉得有道理,赶快从床下翻出西村暮雪送他的武士打刀。巴比诺也背上箭筒挎起木弓。三个人急忙往风铃村赶去。天渐渐黑去。乡间道路上一阵阵冷风吹起。不时间还发出古怪的呼啸声,谢尔美叫他俩别四处望,只管往前赶路,鬼魂开始出没了。

然而巴比诺没听谢尔美的话,悄悄偏头朝乡间四周看,只见乡间旷野上居然隐隐约约出了一排排整齐的骑兵。再看,只见最前排的无头的骑士剑指着他们,那一排排骑兵像潮水一样冲向他们,而且全是无头骑兵!!

“啊,救命啊!!”巴比诺惊叫着躲到了海曼的背后。海曼冷不丁也看了一眼,无头骑士已经挥着十字剑冲到的面前,吓得和巴比诺两人抱起了头。那群无头骑兵像阵风一样掠过他们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是说自身潜意识的力量被唤醒后才能见到鬼魂吗?难道我们潜意识里的力量已被激发?”巴比诺惊恐地问道谢尔美。“叫你们往前走别乱看,偏不听,还好他们是战死沙场的骑士军团鬼魂,不会害人。或许是我自身的潜在的力量影响了你们吧,别磨蹭了。快走吧。”谢尔美说道。

快到风铃村时,三人看见一个集市,树上挂满了萝卜灯,地上摆满了各种商品,人声鼎沸。谢尔美悄悄对他们说道,无论别人怎么喊你们都别管,只管低头走进村子就安全了。

三人紧张地低着头快步向村子里走去,海曼听到一声声清脆的木屐声,他看到前面走的人背影似乎熟悉。悄悄抬头看,是西村暮雪老师和他的十二家臣。海曼不由得地喊着西村老师,赶忙朝他走的方向追去。明明在眼前,可就是追不上。这时一群面目狰狞的“人”把他围住,也把巴比诺和谢尔美围住。海曼还在不断的喊着西村老师。西村暮雪似乎听见了。转身望着他,却没说话,用手指指海曼手中的武士打刀。海曼看懂意思。急忙抽出刀,光亮的刀影在夜空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后,一阵冷风吹过。什么都没了。

谢尔美生气地告诉海曼,如果没这把刀的煞气镇住这帮孤魂野鬼的话,他们三个人小命很可能就没了。

风铃村书屋里,戴妮见天黑了,肚子感到饥饿,想起塔琳娜送她的巧克力,就拿了一块吃起,味道真好吃。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戴妮赶忙打开门,原来是那个玩皮球的小孩,他顽皮地伸着手向戴妮要糖吃,戴妮把糖都给递给他吃,还把剩下的巧克力也给他小孩子吃。小孩子高兴地张开口说他好久好久没吃到巧克力了。

吃完糖和巧克力后,小孩又让戴妮陪他玩皮球。戴妮看看院内其他屋里关着灯,以为波克学士没在,就爽快地陪小孩玩起皮球。玩了一会,皮球被小孩碰到井里,小孩哭着要戴妮帮他捡,戴妮只好爬到井边去使劲伸手捞。差不多吧整个身体都伸到井里了。

这时的小孩在月光下露出阴森可怕的脸色,悄悄逼近,伸出双手。准备将戴妮推下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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