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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个时候念瑾刚刚开始入门学习外语,每天早上的晨读课,千篇一律的读外语。就在那天早上,念瑾的班主任胡老师站在讲台上,指着那个个字算得上高的小女孩向大家介绍:“同学们,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学生,夏璇同学,你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叫夏璇,今年10岁。”很热烈的鼓掌,那个时候年龄小,感觉什么事情都很新鲜,什么都很好奇。刚刚下课就有很多人哄上来问东问西,只有念瑾一个人,趴在课桌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昨天刚翻了字典,对“离婚”这个词有了新的认知,只是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很可怕。哪怕过了3年多,那个晚上发生的事还是牢牢记着,不曾忘记过。她一直在等,等自己长大了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她,还只能在书本上找到它的只言片语。

“你好,我叫夏璇,可以和你做朋友吗?”这是夏璇对念瑾说的第一句话。夏璇每次都看见念瑾一个人,独来独往,只是本着交友广泛的爱好来认识念瑾,却没想到到最后尽然成为念瑾的挚友。当然咯,这是后话。“我叫苏念瑾,很高心能成为你的朋友。”学着电视机里的大人一样两只手相握。

不知道是谁,年纪里,乃至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苏念瑾喜欢林牧城,这个消息开始疯狂的纷扬着。

念瑾走在校园的路上都能感觉到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那个时候的小朋友喜欢凑热闹,每天都有人追着念瑾问:“今天牧城有没有送东西给你啊?”每天都有,千篇一律的问题。然后念瑾开始选择逃避,不是避开牧城,只是故意孤立自己,远离所有人,又或者只是她不想这样对牧城吧,所以这样对待其他人。

那个时候的小朋友还不是很明白男朋友女朋友的意思,只知道跟着电视剧里的学。

牧城班上也有好几个男生会在下课的时候取笑牧城几句,偶尔牧城还会反驳几句,然后引起别人更大声的笑语。牧城知道,他们是没有恶意的,所以也没有到要动手打架的地步,毕竟还只是小学生。

“小念,他们都说你喜欢林牧城,是真的吗?”念瑾想不到,夏璇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问,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傻笑着算是回应她。

念瑾有气无力的回到家,发现家里没有人,想是妈妈肯定去了林牧城家里。还没有跨进林家的家门,就听到林妈妈说:“我们家就拜托你了,因为他现在当了北美洲执行长,不得已要去美国公司,然后我们一家都会跟着一起过去。牧城在那边的学校也已经办好了手续,等他小学毕业后我们就马上过去。我们家就只能拜托你了。”“没关系,我们都邻居那么久了,这点小事没关系的,说什么谢啊。如果当初没有你们的话,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呢,现在念瑾就是我全部的支撑力了。”念瑾绝对想不到她会听到这些,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叫欧洲执行长,但是她知道,牧城又要离开她了,而且是要离开很久的时间。

念瑾走回自己家,躺在那个还是粉嫩粉嫩的床上,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哪怕听到学校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她也没有哭过。可是这次,她闭上眼睛,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滴在被子上,然后蒸发,变干。被子可以像以前一样,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是她呢?她不知道。她以为是学校里的那些流言蜚语让林妈妈最终决定要牧城出国念书,她翻开日历,用稚嫩的手指数着牧城还有几天毕业。

她不想要牧城走,她已经没有了安逸鑫,不能再没有牧城。还有25天,最后的25天。她该做些什么来挽留住牧城呢,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惹林妈妈不高兴了。念瑾开始胡思乱想,她慌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想过牧城会离开自己。一直以来,尽管牧城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念瑾的身边,但只要念瑾一想到牧城再过不久就会离开还是会感到难过。她不知道牧城不在之后,自己会怎么样?

那天,还没下课,天空就不作美,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等到放晚学的时候,雨势越来越大,念瑾就这样站在校门口,夏璇已经被她们家的司机接走。拒绝夏璇好意的念瑾在校门口从这头走到那头,“小念,我们一起走吧。”牧城背着书包站在念瑾背后,把雨伞撑在念瑾头上。

“好。”

两个人在伞下紧紧地走着,谁也不说话。在距离家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念瑾突然停下来。

“小念,怎么了?为什么突然……”

牧城话还没有说完,念瑾就紧紧抱着牧城,哽咽着说:“牧城哥哥可不可以不走啊,小念舍不得你走。”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牧城还以为可以骗过念瑾说自己只是去国外玩,过几天就回来。念瑾把头磕在牧城的肩膀上,眼泪流了下来,滴在牧城的肩膀上。牧城身影一顿,那滴眼泪,那么滚烫,不知道那滴眼泪里究竟包含了什么,更不知道流眼泪的主人又到底承受了哪些。

牧城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对念瑾的那份恋情,是爱恋,还是只是友情。他给不出回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就那样,两个人呆呆地站在路口,一个默默哭泣,一个轻轻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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