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城虽然没有济宁城那么繁华,但在北地,也是屈指可数的一座大城,尤其是这天,泸州城中往来的人员愈发得多了起来。
“你们可听说了,这城西呼啸山庄大宴江湖群豪的事情?”
“当然,日子定在了七月初七嘛!我们千里迢迢赶到这泸州城,不就是为了见识一下三日后的这个盛典吗?”
“据说,本身这次就是单纯的英雄大会,大家切磋比试什么的,可是自从燕云盟那档子事儿除了以后,这大会就变成了大家伙儿一起共御魔道的会盟了。”
泸州城外的一间茶铺里,几个佩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在大声谈论着,引得不少人驻足。
“敢问几位兄台,可知这次前来的可有什么出名的人物?”一个儒生打扮的青年在一旁拱手问道,他虽然相貌很平凡,但是却有一股飘然的气质,让人不敢轻视。
那几个江湖人士也是不敢轻慢,连忙道:“这出名的人物当然有的是了,不过其中顶尖的就那么几个。”
另有一人接话道:“确实如此,原本一些大人物是不屑于参与这种事情的,只是江湖流传,燕云盟上下灭门,是由于魔门八荒教的墨毒,故此很多人都坐不住了,甚至有一些仙门都派人来了。”
青年儒生点点头,淡淡地道:“此时在下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究竟有哪些仙门子弟前来这里,若是诸位有谁知道,可方便透露一下,也好令我等届时可以参拜一二。”
“只是听说紫薇仙宫这一代的嫡传弟子要来,好像蜀山七剑中也有人要来,至于别的仙门,我等这样的凡夫俗子可就没有缘分听说了。”方才接话的那人摇头道。
青年儒生拱了拱手,沉声道:“多谢兄台告知,在下入城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叨扰诸位了。”
“兄台客气了。”
青年儒生转过身,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眉头略微皱了皱,喃喃自语:“看来这消息是没有传出去,否则这一路走来,早就会有人谈起,只是那人大费周章地陷害我,却不让消息流传,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
这青年儒生,自然就是落雪了。
自从官道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落雪就易容改装,带上了人皮面具,甚至连自己的气质都做了一些伪装,这才继续在江湖上行走。
倒不是说他怕了,只是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如果不小心行事,那定然是要接二连三的吃亏的。
他在心中思量着这件事:“若是没有放任消息在江湖上流传,那自然是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公开。”
落雪忽然眼中一寒,他想到了两种可能。
其一,便是在一个公开的场合宣扬此事,而且需要有足够分量的人在场,直接就将这件事的性质敲定,让自己一时半会儿翻不过案来。
其二,对方可能是想着以此事为杀手锏,在某个关键时刻再抛出来,让自己手忙脚乱一番。
只是,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纸包不住火……
那些黑衣人也就算了,但是后来的那些江湖人士定然是江湖上某个有名的门派弟子,否则人轻言微,是达不到陷害自己的效果的。而这也就注定了,消息是瞒不了太久的……
“最近,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必须做,而且害怕我去干涉的呢?”落雪皱着眉头,思索着,可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年他身在江湖,对于那几人的争斗一点儿心思都没有,结果还是有人算计到他的头上来,这让他很是恼火。
“不管是什么,总要想办法给他一个教训!”落雪目光淡然,迈步走进了泸州城。
此时的泸州城,各家客栈不能说是人满为患,却也已经很少有空房了。
只是店家也知道这是什么时候,风云际会,哪怕是落雪一副儒生的打扮,也没有人敢轻视他,生怕这是哪一位身手高超的独行侠,一怒之下掀了自己的小店。
但即便是招待得再周到,没有上房就是没有上房了,落雪也只能在一间普通的客房里将就一下。
只是没想到自己住进去的第一个晚上就招了贼了。
落雪也是很无语,这些天自己净是和什么蒙面人、飞贼之类的打交道,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随手一道劲气打晕过去的家伙,他忽然就想起来叶紫紫,想必这么热闹的地方,她应该是不会错过的吧?
他也没有过多的为难这飞贼,只是封住了穴道交给店家看管,让他们等明日一早去报官。
落雪盘坐在床上,内息运转,正准备开始修炼,忽然就听到外面一阵霹雳乓啷的声音响起,有人直接打进了客栈。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动你鲍爷爷的人,给你爷爷滚出来!”一个粗狂的声音在吼着。
此时客栈中住着的都是江湖人士,夜色已深,不少人都入睡了,却直接被这人扰了清梦。
顿时就有人不乐意,直接从房中飞身出去,随后就是一声声痛呼,然后就是各种桌椅倒地的声音。
落雪愣了愣,这姓鲍的实力不差啊,那么多江湖好手竟然都拿不下他一个人。
顿时有些好奇,便打开门向下看去。
这一看,落雪顿时哭笑不得,因为他看到自己捉到的那个飞贼此时正站在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身边耀武扬威的,弄来弄去,原来人家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自己这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吗?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找山门来?
然后,落雪就看见那个被自己捉到的飞贼两眼放光地指着自己:“老大,就是他!那个小白脸对我动的手!”
小白脸?
落雪愣了愣,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呃,此时戴着人皮面具,是少了几分血气。
他的目光投向那个姓鲍的身上,有些凝重。
生死境!
居然是一个生死境的高手!
“而今地痞流氓小偷匪盗都能修炼到这种境界了吗?”落雪忍不住腹谤道,不过对于这个姓鲍的,他却是不能不稍微慎重一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