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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魔眼

可能通宵的训练确实把陈枫给累惨了,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其间待宵醒来过一次,看到自己好好的睡在陈枫的怀里,就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陈枫二人来到大殿,余福已经等了好久了。他白了一眼有些兴奋的陈枫,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木盒:“看起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对吧?”

“当然。”陈枫点了点头。

随后余福就开始摆弄那个木盒,咔咔两声后,盒盖向后翻去,露出了盒内收纳的物品--一颗种子。这不同于常见的那些植物种子,它的外壳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内部有七色光在翻腾混合,通过外壳折射出种种异彩。在场的三人都放轻了呼吸,像是怕惊扰了一位绝世佳人。

余福的解释恰到好处地出现:“幻想之种,乃是妖族的至宝。自有正史记载以来,一共只出现过三颗。一颗成为一位大妖的力量核心,一颗在战乱中被摧毁,盒子里的应该是最后一颗了。”他顿了顿,又说,“凝聚幻想之种需要耗费数目惊人的妖力或神力,这在末法时代是难以想象的,真是便宜你小子了。紫师叔说了,这颗种子就是给你准备的。”

“给。。。我?”

陈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便宜师傅就这么把妖族的至宝送给了自己。

“哦,对了。”余福挠了挠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片递给陈枫,“跟这个木盒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张纸片。”

陈枫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它。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余福点了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

余福和待宵都注意到了陈枫的小动作,那张被揉皱的纸片,被他很小心地放进了贴身的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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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亲爱的弟子:

羽,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余福应该已经把幻想之种给你了吧。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随意就把妖族的至宝给你,想必你也没有做好接受它的准备。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收下它。

这颗幻想之种是某个人托付给我的,希望我能在合适的时机将它交给你。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把下一阶段的修炼方法给你吗?因为我不希望你走上跟我相同的道路。你的未来,应该由你自己去找。

虽然有“师傅领进门”的说法,但我太没用,不知道怎么让你顺路走下去,又怕把你教坏了,你会怨我。想来想去,还是打算让你自己去找。

因为师傅当年跟一些老家伙有过约定,不能随意踏足这片土地,这次就不陪着你了,你要努力哦,师傅等你回来。

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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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要开始了。”

余福拿起了幻想之种,向陈枫抛了过去。他看着种子在他的视野中逐渐的放大,却一动也不动。他听到一个声音告诉他自己,不要躲。

没有被击中的实感,正当陈枫疑惑的时候,光芒笼罩了他的整个视野。

在待宵他们看来就是另外一种情形了。余福本来只是随手一抛,种子却径直向陈枫的眼睛飞去。将至眉心时,它分为两道流光撞进了左右两眼中。没有碰撞的声音,它就像没有接触到瞳孔一般透了过去。然后,波澜渐起。白色的光逐渐从陈枫的眼中流出,覆盖了它的全身。待宵和余福对视了一眼,轻轻退出了大殿。

就想之前每晚入梦修炼一样,只是这次没有掉的那么深,仅在黑暗中九就停了下来。说是黑暗,其实并不确切,一颗种子照亮了这一方黑暗。

种子似乎感觉到了陈枫的存在,逐渐升到了与他的头同高的位置,扩散成了一个大光球。四周的黑暗随之变化,形成了一个钢铁铸就的房间。陈枫颇为蛋疼地看着这一幕,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即视感。

【这地方。。。好眼熟啊。】

“当然眼熟了,我的外形即为你认知中最全知全能的存在。”大光球的声音直接在陈枫心中响起,“现在看来,你的想法很。。。奇怪?用人类的话是这么说的吧?”

【谁知道啊,问我根本没用吧!】

“不过算了,这次的目的也不是这种无聊的小事。”

【原来你不在意啊!】

陈枫突然感觉好累,这种子破事真是多,先前对妖族至宝的美好想象完全破碎了。

大光球的声音突然变得庄严起来:“吾乃根源之分身,世界意志的残留。人间界修士,陈枫,编号0010。体质检测,合格。意志鉴定,合格。使用权限,通过。0010,请在此说出你的渴望。以根源之名,吾会将其付诸现实。”

“我渴望的吗?”

陈枫一时竟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为了变强?为了长生?好像都不是。自己最初的想法。。。是守护啊。我是为了守护她们,为了我认可的人可以生活下去而努力啊。

陈枫注视着大光球,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渴望力量,渴望力量来守护所有我认可的人!”

“守护的力量吗?明白了,以根源之名,赐你解析万物之眼。”

大光球轰然破碎,化为无数的光点注入了陈枫的双眼。开始还感觉像沁凉的水,让紧张缓解了不少。这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光点在陈枫的脑中变成了刻刀,在他的每一根视觉神经上镌刻下神秘的符文。之前的清凉变成了最大的折磨,这让切割神经的痛楚愈加清晰。大光球选择了最粗暴的方法,将魔眼烙印进陈枫脑中。

悄然无息的,他的瞳孔染上了血色,散发着妖异的红光。两个五芒星正在逐渐成型,繁复的符文渐渐隐去,这让陈枫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伴随着光点入体的还有一股庞大的魔力,它强行挤了进来,将沿途的一切灵力都碾碎,吞噬。原本已经化虚的灵力漩涡被轻易的摧毁了,这股魔力在陈枫的体内硬生生地开拓出一个魔力池,打开了他的身体与外界元素沟通的阀门。

先前关于道法的修炼给了陈枫良好的身体基础,故而魔眼和魔力池形成的过程虽然痛苦,却也坚持了下来。

身体的痛楚还在其次,陈枫的道基被完全摧毁了,修习数月的灵力和道法全都付之一空,这等变故让他手足无措,甚至有些慌张,就连已经回到现实中都没意识到。

感觉到殿内再无能量的波动,余福便打开了殿门。看到呆滞状态下的陈枫,有心试一试他现在的实力,便蹬地一步,顺势一记冲拳向陈枫脸上招呼过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陈枫还没缓过神来,瞳孔中就下意识地绽放出一抹鲜红,余福的动作尽收眼底。打击点,力度,薄弱点,根据以往的知识与经验,大脑迅速制定了战术制御选项。以左脚为轴,借转身调整姿势,昨天苦练的仙人抚顶顺畅地用了出来,顺便还用上了一点小手段--无脑型魔力外放,把掌教的大人打飞了出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想像已经演练过上千遍一般。等看到余福懵逼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一个失去道法和灵力的修士,在近身战中打飞了一名陆地神仙!虽然余福当时是很随意的状态,但没关系啊,省略一些细节之后,这就是非常优秀的吹逼素材了。

然而年轻人不懂世事险恶,没有领会“恼羞成怒”这四个字的真意。余福挑了挑眉,身形瞬间消失在他的视野里,随后一脚将来不及反应的陈枫给踹到了墙上。陈枫在空中做出了最佳的卸力姿势,让自己可以撞的轻一点。

“真是令人吃惊,才半天时间你就提升了这么多。”

余福由衷地感叹着,刚刚陈枫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这一攻一守让陈枫对解析眼有了更加全面的理解,简单的讲,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各种数据由大脑接收并整理,从而进行战术制御,除非是对方的动作快过了身体的反应时间,不然一切奇招在他眼里都毫无秘密。出力大小,打击点,能量波动,根据这些整理出规避和击破的选项。。解析自身,则能使身体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解析万物,名不虚传。

这时,待宵走到陈枫身边,冷冷帝瞥了余福一眼,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徐脂……”

“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余福迅速冲过来捂住了待宵的嘴,连连道歉,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看得陈枫一愣一愣的。

余福现在非常想做一件事--一巴掌抽死半天前那个多嘴的自己。若不是等待陈枫的那半天里跟待宵聊的太多,也不至于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抓住把柄。

话虽如此,但人生的大起大落往往不止如此。一道隙间在余福身后张开,从里面跳出来一只双尾的黑猫,一个回旋踢将余福踹飞出去,即将落地时,一辆疾驰的列车送他下了山,用最快的方法。留给山顶几人的只有逐渐远去的一连串惨叫,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陈枫微微勾了勾嘴角,将丧心病狂的笑声藏进心里。这样动人的场面他果断用魔眼记录下来,留待日后回味。

【不过,似乎是结束了啊。】

关于这次任务,陈枫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向紫倾诉了。于是他拉住待宵的手,走进了最大的那一道隙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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