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徵远等人急忙赶往发出声音之处,一看,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高挑圆脸女子单手紧紧抓住一棵松树的枝条,而这跟枝条的大半部分伸出悬崖。
女子的双脚不断蹬着悬崖边缘一处突出的石头,试图跳到石头上。
她蹬走了不少小石块,始终无法平稳地跳下来。
如果再耽搁一会儿,力量用尽,她一定会跌落悬崖,掉入下面的礁石和海水中。
陈徵远来不及多想,蹭蹭蹭地爬到松树旁边,将腰带缠在树干上,他顺着腰带,下到突出的石头上,然后伸出双臂,对女子说道:
“姑娘,你松手吧,我在下面会接住你的。”
女子感激地看着陈徵远,手一松,落了下来。
陈徵远往前探出一步,站在石头边上,双手一抓,将女子牢牢抱住。
往后退了几步,陈徵远将女子放下,此时,女子已经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看陈徵远。
…
陈徵远和女子一起爬到悬崖上,李振生等人一齐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梅飞城问道:“姑娘,你是梅家沟的人吗?”
女子点点头。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谁家的?”
女子说道:“我叫王济非,是梅若湖的外孙女,来梅家沟一个月了。”
梅飞城“哦”了一声后,问道:“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到如此危险的地方?”
“我看见松树旁边的石头缝里有石韦,于是过来采集。”王济非轻声道。
陈徵远在药店干过,自然知道石韦是一种中药材,利水通淋,清肺泄热,治刀伤、烫伤、脱力虚损等。
他问道:“王姑娘,你是医生吗?”
王济非一看见陈徵远,脸就红起来,她低声道:“略微懂一点。”
陈徵远心中暗暗点头,不是医生郎中,不可能认识石韦的。
他柔声说道:
“王姑娘,采药太危险,不适合你的。如果你需要药材,可让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帮你采。”
王济非声若蚊呐道:“谢谢你。”她心中暗道:“我当然知道危险,可是我能找谁帮忙呢?”
李振生凑了过来,道:“小陈,这里的悬崖太陡峭,看着眼晕,咱们回去看看其他兄弟吧?”
陈徵远道:“嗯,出来不短时间了。王姑娘,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王济非默默地点头同意。
一行人往回走,陈徵远看着低头走路的王济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问李振生和赵世绪:
“两位大哥,咱们重伤的十个兄弟,在立新医院安全吗?”
赵世绪道:“不好说,他们全是刀伤,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鬼子的鼻子很长也很灵,时间长了,他们应该会找到立新医院的。”
李振生道:“小陈,你想把他们也安置在这里吗?”
陈徵远凝重地道:“嗯,我正有此意,如果十个弟兄被鬼子抓走了,我们先前拼杀那么多尼鸿浪人,就没有多少意义了。”
赵世绪担忧地道:“小陈,把他们接过来容易,可是这里有医生吗?他们的伤都很严重,这几天是复原的关键时期,需要医生的治疗和照料。”
陈徵远向后努了努头,低声道:“王姑娘是个医生,她采的石韦可以治刀伤。”
李振生和赵世绪全都眼睛一亮,脸现喜色。
陈徵远道:“等到了村里,我们再商议此事。”
…
瀛东区宪兵队。
常和盘坐在办公室,听着吴和传的汇报。
“常队长,我向黑龙会打听过了,不是他们放火杀人。昨天下午,柳生宏带着浪人,要去教训一帮建筑工人。可是他们一去,就失去联系至今。我又调查了附近的民工,发现五十多工人离开了昭日金融大厦的工地,这些人的去向不明。而柳生宏正是要和此工地的人干架。”
常和盘心中大呼不好,他站了起来,道:“马上安排人手,全力调查这些工人的下落,另外,派人到此工地附近调查,看看是否有私斗的痕迹。柳生宏是黑带武士,一般的武者根本不能靠近他,如果他出事了,表明有更高级别的武者参与此事,那么我们必须向上级汇报此事。”
吴和传啪地立正道:“嗨!遵命!”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只听得常和盘喊道:“等等,还要派人到瀛东区的所有医院,询问是否收治外伤的病号,如果有,严格盘查这些病号,说明受伤理由以及有谁可以作证。对胆敢撒谎者,马上拘起来。”
…
陈徵远等人进入梅家沟村口时,王济非辞行,独自一人向梅若湖的府邸走去。
梅飞城带领其余人来到自己家。
他家在梅家沟属于中等偏下人家,正房四间,偏房两间,院子大约三十平米左右。
十几个工人站在院子里,几乎把整个院子占满了。
陈徵远看着有些拥挤的场面,低声对李振生和赵世绪道:“两位大哥,我们这么多人,太打扰梅飞城的家人,我们应该另外找地方,不能总是呆在这里。”
赵世绪接话道:“对,梅飞城家也不富裕,我们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耗费不是小数。可是,此地没有旅店,我们住在哪里呢?再说,即使有旅店,也不能常住的。”
李振生道:“我们都是建筑工人,如果找到没人要的地方,很快就能盖起房子。”
陈徵远道:“刚才在外面闲逛的时候,我留意了附近的地形,西北方向有一个叫枯草岭的山头,它的东南坡上有一片相对平整的地方,如果能把那块地买下来,我们可以在那里盖房。”
赵世绪仔细回忆着,一会儿道:“嗯,是有那么一个地方,但是那里的石头多,地面干燥,没看见有水的迹象。如果没有水,不仅盖房困难,而且以后的生活也不方便。
陈徵远道:“我们可以学城里人那样,从别的地方引水过去。”
李振生拍手说道:“这是个好办法。可以尝试一下。”
赵世绪笑道:“哈哈,我的脑子怎么是一根筋呢,天天盖房子,居然把这茬忘了。”
陈徵远道:“一会儿,问问大家伙的意见,如果意见统一,问问梅飞城,如何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