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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开

走出皇宫,风扬就像逃脱了牢笼般深吸了几口气,自己主动休了玉公主,为自己也为风家争了一口气,心情不错,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如今的梦国早已不比当年,各大家族明面上一心一意为梦国办事,但暗地里却是斗争不断。风扬并不知道,刚才在朝堂上爷爷与父亲也任由着他胡作非为,看似强势的风家却在不经意间被他推在了风尖浪口之上,如果当今人皇下一届继续掌权,必然会是风家的祸端。

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皇宫,大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风扬神色恢复平静,正打算去近水楼台坐坐,却见几名少年神色不善的向着风扬走来。见到几人,风扬面色不改,但是脚步却停了下来,淡淡的望着迎面而来的几人。

“哟,这不是我们年轻一辈曾经的天才人物么,今日偶遇,真是三生有幸。”几人在风扬面前停下,其中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风扬沉默不语,眼神却有几分凌厉,但是很快又如一潭死水般无波。

见风扬这般模样,另一名少年冷笑,他就是看不惯风扬始终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德性,讽刺道:“哼,一个功力停滞不前的废人总是摆着一副上位者的模样,真是可笑!”

“是啊,想风家历代都出能人,怎么到了这小子身上,一切都变得不乐观起来了,真是替风家的老祖感到丢人。”

“俗话说得好,盛极必衰,这都是命啊!”

见风扬不语,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字里行间满是讽刺。

都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人本身就是一种感性动物?

风扬一直都没有说话,双手紧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却在几名少年的讽刺声中默默转身离开。

见一向高傲的风家二公子吃瘪,几名少年大笑,直呼痛快。但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司徒家的几个小娃娃,如果不想被我痛扁马上给我滚蛋!”平静的话语,悦耳动听,却又透着一股让人不容拒绝的威仪。

司徒家的几名少年脸上带着怒气,司徒家虽然比不上风家、独孤家那样的大势力,但是放眼整个伤城也没有几人敢惹,今天居然被一个声音听起来略显稚气的女孩威胁,不约而同的转身望向身后的声音来源处。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一道紫色的身影傲然而立,正是当日在近水楼台对着风扬大骂的少女。少女绝世的容颜非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秋水般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几名少年,道:“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少女的姿貌明显怔住了几名少年,再次听到少女的声音,几人才回过神来,同时脸色惨变,为首的那名少年自然知道少女的身份,单膝下跪,对少女行了一礼,恭声道:“臣无意冒犯梦依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其他几人闻言惨变,连忙跪下行礼道歉。

刚才几人对风扬的作为少女一一看在眼中,但是她并没有再说话,绕过几人径直向前走去。

待少女离开,司徒家的几名少年才向为首的少年问道:“三哥,以前怎么没有听闻人皇有这么个女儿?”

为首的少年正是司徒家家主的第三子,他起身望着少女离开的地方,淡淡说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够探究的,知道的越多,可能会死得越惨!”

风扬并没有发现紫衣少女,他离开后直接回到了风府,然后在侍从的接待下直接去了风家的正堂。

正堂里,风家老爷子、风轻烟以及风扬的母亲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很少露面的长老以及风家旁系血亲。如此正式的场面风扬自出身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几次。

见风扬进来,高堂之上的风轻烟神色淡漠,道:“风扬,经过家族商谈,由于今早你在朝堂上对人皇不敬,有辱风家门风,故经过家族各位长老以及叔伯商讨决定,风扬因败坏家风,被逐出风家,从此离开梦国的领域,不到真心悔改之日不得回归!”

风扬不可置信的望着高堂上的风轻烟,风轻烟可是如今风家的掌事人,他说这话意味着什么?他神色呆滞的望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父亲,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高堂之上,风轻烟神色淡漠,听到风扬的问话,他猛地一掌拍在身前的桌子上,只听一声巨响,玉制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他冷冷的望着风扬,打喝道:“谁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没有听错,滚,现在立刻给我滚出风家!”

淡漠的话语令风扬浑身涌上一阵凉意,脚步不自觉的往回退去,眼泪充斥着他的眼眶,却始终没有让它流下来。

待一群人离开,偌大的正堂只剩下了风轻烟,风扬的母亲和风老爷子。

“这样做对孩子是不是太残忍了?”此时风扬的母亲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如烟当年一去不回,如今又逼着风扬离开,我的孙女孙儿为什么这么苦命!”风老爷子也是一阵长叹,苍龙的面容难掩悲伤之情。

在坐的三人之中,就数风轻烟最为淡定,他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好悲伤的,如果风扬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么他就不配做我的儿子,更不配做风家的子孙!”

风老爷子也是一阵长叹,却也是迫不得已,梦国可能要变天了,曾经的各大家族都逃脱不了这场混战,风扬心性善良,想要不被这场变动牵连,那么只能让他远走,只希望日后他能明白。

离开风家,风扬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刚才父亲的决然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让他从头到脚一片冰凉。不知不觉间,风扬已经来到了近水楼台,本想去和月殇道别,但最后又转身离开了,不想让好友替自己担心。

夕阳西下,此时风扬已经远离了伤城。站在一座山崖上远远眺望那依稀可见的城池轮廓,风扬一阵苦笑。姐姐离去之后,待在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总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希望可以快快长大,离开这里去寻找姐姐的下落。如今梦想成真,才发现这片土地是那么的让人流连,甚至多么希望此时能将时间劳劳抓在手中,让它永远停滞在这一刻。

可是,时间依旧如流沙般从指缝间流走,夜幕已经降临。

夜空繁星点点,月华也如水波般缓缓倾泻而下,如此晴朗的夜,却没有将风扬的世界点亮。

篝火摇曳,风扬静静的坐在火堆旁,眼神有几分黯淡,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是风扬不能承受的,父亲淡漠的神色与冰凉的话语不断在脑海徘徊。六月的夜风带着阵阵热浪划过,风扬浑身却是冰凉一片。

时间悄然流走,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篝火几经挣扎,最后还是被晨风泯灭。

风扬身在一片山林之中,他一夜未眠,随着篝火的泯灭,平添了几分凉意。就在这时,不远的山林中传来了清晰的对话声。

“诶,这时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恐怕都还沉浸在美梦之中,殊不知我们这些贫苦百姓早已在为了生活而拼搏。”

“别在这里感叹了,还是专心打猎吧,你老婆可要生孩子了,得给她多弄些肉食养身子。”

“是啊,希望将来生个好儿子,最好是修炼天赋极高的那种。”

“嘁,就你这副吊样,还想生个练武奇才,除非那不是你亲生的。”

见声音由远及近,风扬收回心思离开了这个地方。两个猎户的对话,风扬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普通人总是向往着上流社会,然而上流社会的人厌倦了那些勾心斗角以后,又何尝不羡慕那些生活平淡的普通百姓?这人啊,还真是一种矛盾的感性动物!

不过风扬还是比较喜欢第一次开口说话的那个猎户,抱怨现实残酷的同时,还希望着去改变,这是让人值得尊敬的。想到此处,风扬的心情却是舒畅了好多,即使如今独自一人,也不能自暴自弃,相信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而且他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姐姐当初外出游历为何一去不回,从此杳无音信?

风扬是风轻烟的第二子,在风扬之上,还有一个年长他五岁的姐姐,名叫风如烟,与风扬感情甚深。五年前,风如烟外出游历,却从此杳无音讯,整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风家通天之能,也没有查出原因,但风家这么多年都不曾放弃过。风如烟的消逝,是风家的痛,更是风扬心中的一根刺。自他知道姐姐可能发生意外开始,他就发誓将来一定要查出真相,如果姐姐真的发生了不测,他一定会为她报仇,如果姐姐还活着……

风扬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但他始终抱着一丝希望,他总是觉得姐姐肯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不愿回风家。

风扬本就是比较开朗之人,打定主意,风扬强行将被赶出家的伤痛压了下去,步履坚定的迈向远方。他的目标是仙魔域,因为他在一次无意中听到父亲与母亲的谈话,姐姐便是在仙魔域失踪的,似乎隐约间还提及到仙魔域最神秘的修炼圣地——飘渺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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