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想起与唐方卉的孽缘,裴新源深感无力。好在现在都过去,他可以重新跟绿绮开始,回国后,他都不敢去找她,就怕她不原谅他的不辞而别。如今,无论她来盛世工作是不是为了他,他都认为这是上苍对他的恩赐,是给了他一个台阶,只想好好的追回她,再也不放手。
拿起车钥匙出门,想着,他都能克服心理障碍再次坐进驾驶室,他就不相信凭他的毅力会追不回他的小绿。只是他想不明白昨天梁七弦跟他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绿绮不是他能碰的人。据他了解,在他离开后,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根本就没有谈过另外的男朋友。难道是梁七弦看上她了吗?在盛世他也听说过梁七弦早就有自己深爱的人。这两人有交集不可能吧,裴新源自己下了定论,也在心里自动忽略了梁七弦的话。
裴新源开车到绿绮住的小区,按了门铃也没人开门,她的手机继续关机。到小区门口问了保安,保安说刚换班了,他也不清楚。他给汪小芸打了电话,她也说今天绿绮没有联系过她。去哪儿了?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给航空打了电话,退了机票。给昆明的朋友也打了电话,取消了这两天的行程。
休息完上班后,还没等他再次遇见绿绮,他就接到了调令,去哈尔滨开发新的市场。虽然有点意外,但他喜欢有挑战的工作。哈尔滨的会所,时值规模初具,过去倒也正是好时候,可以建立一系列的人脉和关系,做出点成绩来,这样他在盛世的职位也可以提升的更高。就是要远离绿绮,刚重逢又要分开,还真有些舍不得。然而,他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绿绮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迅速地写了几句留言,用信封装好,到小剧场交给了汪小芸,麻烦她转交章绿绮。
他根本不知道,这次的调职就是宋地锦动怒的结果,宋地锦一点也不希望裴新源再去纠缠章绿绮。裴新源也根本不知道,宋地锦动怒的原因,是因为看见了唐方卉对绿绮的恐吓和威胁。他更不知道,他从此再也无法接近章绿绮一步,他距离她是越来越远了。
兴匆匆回去整理东西,准备出发去哈尔滨时,门铃响了。开门是唐方卉,拉着行李箱,神色憔悴地站在门口。他不想见她,立刻想关上门,只是唐方卉比他更快一步,直接把腿放在了门中间,以至于他关不上门。既然关不上,他就直接甩手,门也不关的走进了房间,也不问她有什么事。
几年下来,他已经领教了她多变的个性,也受够了她的大小姐脾气。
“你去哈尔滨工作,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有必要吗?我们已经分手。”
“裴新源,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不会跟你分手的,我死也不会离开你,我要和你一起去哈尔滨。”
“唐方卉,知道你所做的事后,你已经把我心底对你仅存的一点好感都抹去了。你这么有心计,怎么不去算计别人,我裴新源何德何能被你这么看中。现在上天都可怜我,给了我一次远离你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裴新源神色冷冷地整理着衣物,头也不回,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裴新源,你离不开我的,就像当初我们一起去美国,你离不开我的,你别忘记,是我爸给你摆平了一切,找人顶替了你进监狱。你愿意去坐牢吗?你舍得你的章绿绮吗?”唐方卉气结。
“你,你别老拿这事做文章,你去举报啊,我等着警察来抓我。还有,你别提章绿绮的名字,你根本替她提鞋都不配。”裴新源见她又提当初的事威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把衣服往箱子里一丢,气呼呼地转过身,抓起桌边的电话机,塞到唐方卉的手中:“110,你打啊,现在就给我拨,我宁可坐牢也不想再跟你这样的纠缠下去。”
唐方卉如触电般,丢开手里的电话机,哭着冲过去抱住裴新源的胳膊:“不要,不要,我才不要打110,新源,我说错了,是我离不开你,是我不能离开你,离开你,我会死的。我爱你,我真得很爱你,不信你可以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
“放手,别跟我说这些鬼话,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爱我,怎么会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让我签下不该签的名字?你爱我,怎么会时不时拿你爸所做的事来威胁我?你爱我,怎么会写出那样的契约书坑我?”裴新源想起她所做的一切,恨得咬牙切齿。
“新源,我不放手,绝不放手。我那样做是因为我太爱你,我知道你是一辈子都不会爱我,不会跟我结婚,我知道你爱的是她,所以我要困住你,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我也要的,才会在你签名的空白纸上写下那样的契约书,让我爸能安心的帮你,我不是想坑你,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你要相信我。”唐方卉放声大哭,就是不肯松开裴新源的胳膊。
“相信你?不可能,当初,我就是太相信你,才会被你们父女算计了。鬼才会相信你说的。你这个自私的女人,我的一生都差点全部毁在你身上了。”
“新源,如果不爱你,我怎么会在契约上加上年限,我是希望你在契约解除前就已经爱上了我,这样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有这张契约书存在过。我爸也答应我的,五年内,只要你五年内真心爱上我,他就既往不咎。你不肯给我机会,是你看不到我为你做的一切,时刻惦记着她,就算跟我在一起,你也是闭眼不看我,你是希望我是她对不对。就算现在你知道了一切,也还是爱她,看她到盛世上班,你的心又活回来了对不?”唐方卉哽咽着说。
听她如此说,裴新源警惕起来:“你让人监视我?你对章绿绮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见了她一面,告诉她,我是你妻子。而且她也让我转告你,她要结婚了,请你不要纠缠她。她说,他的未婚夫很不喜欢你对她的胡搅蛮缠。她还说,她的未婚夫就是她胸前挂着的指环的主人。她说指环你懂得。”唐方卉看着越来越愤怒的裴新源声音越说越低。
“你做梦,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我的妻子,就算我娶不到她,我也不可能娶你,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裴新源听完她的话,像炸毛了的狮子,使劲地甩开了他,也不管她哭泣不哭泣,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就提着行李箱走出了门。难怪章绿绮见了他就那么反感;难怪她避他如蛇蝎;难怪她不肯答应重新开始。该死的唐方卉,原来一切都是她在搞鬼。妻子,做梦。他死都不会承认,她是他妻子,就算她有契约又怎样?
唐方卉被他甩倒在地上,红着眼睛立马爬了起来,拉着行李箱,关上门,跟在他身后,反正她就是要跟他走,就算耗到死,她也要跟着。
他们在水火不容中去了哈尔滨时,章绿绮正欢喜地拿到了宿舍的钥匙,接受了董事会的捐款。
抱着一堆东西,她先回了休息室,拿了包包,把钱和钥匙都装好。背着包又跑去跟汪小芸说一声,她有事,要搬家,过几天再来上班。汪小芸也为她高兴,让她小心点身体,搬家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实在劳动力不够,她也愿意贡献出男朋友给她当劳力,还把裴新源让她转交的信封给了章绿绮。
绿绮接过信封,听到是裴新源给她的,看也不看就随手丢进了包里。
跟小芸分手后,她就去了一趟银行,把十万元钱,都打进了爸爸的卡里。在银行柜台前,从包里取出钱的时候,看见了汪小芸给他的信封。等营业员数钱的空隙,她就把信封拿出来,打也没打开看,就顺手撕碎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她真的是一点也不想看他写的任何东西,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的一点牵扯。
出了银行,绿绮打电话给爸爸,让他先帮妈妈转到大医院接受化疗,关照他白天再找个看护帮忙。她继续筹钱,让他们别着急。她爸爸一再跟她强调,别挣不该挣的钱。绿绮好脾气地劝他放心,说这些钱时单位里借给她的,等她以后有钱了,会在工资里扣回去的。
安慰好父母,她又坐公交车去城隍庙的小商品市场批发了几个大大的包装袋。然后回到住处开始打包,要搬家的东西。虽然一个人住,几年下来,也累积了不少的物件,用久了,都有了情谊也舍不得丢掉。于是,就越积越多。
在家整理了两天,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然后照着经理给的地址,去宿舍认了认路,才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约定了搬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