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兰无力地说:“行了,知道了,算了吧,从现在起别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
过后英兰开车回到摄影室,刚下车,她扭头看到俊辉的车也到了,他下了车,还领下来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英兰无比诧异,俊辉欲言又止,叫身边的孩子:“快打招呼。”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问:“这是谁?”
“是爸爸爱的人。”
英兰大吃一惊,而小女孩从第一秒就对她有敌视的意味。
回到摄影室,俊辉叫孩子去休息,然后对英兰说:“对不起,我突然很混乱,我也是昨天晚上第一次见到这孩子。”
英兰小心翼翼说:“好像是你那个时候说的那个女人的女儿吧?”
俊辉点头,泪光点点:“是啊,6个月之前进的医院,从我父亲那里听说的,她病严重得都不能动手术治疗了,是胰腺癌。”
英兰喃喃:“太可怜了。”
“好像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就过来了,为了这孩子来这的,从她入院到现在父亲一直瞒着我,我的爸爸,哥哥和姐姐,一直瞒我到最后。”
“但是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你呢?”英兰问。
“不知道。”
“好像是因为我,因为我更憎恶你。”
俊辉说:“我们出国的事好像要提前了。我想和善英一起出国,我现在不能不管她。”
英兰点头:“那是当然的。”
“让你很有负担吧?”
分手后,英兰想到自己的女儿恩智,两个女孩子的影像一刻不停在她脑海闪现,她手足无措没有主意,去找正熙商量,正熙吃惊地问:“你说什么?他有一个10岁的女儿?”
“是。”
“但是是俊辉瞒着你吗?”
“没有,连他也不知道。”
“这说得过去吗?”
英兰并不想追究:“事情就是那样的,我担心的是我自己,我和我自己的女儿都相处地这么不好,我和那个孩子能好好相处吗?我能不能完全爱那个孩子让她不受伤害?我怀疑我自己,我没有自信,直说了吧,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心如乱麻……”
正熙说:“那是因为你还没从离婚的悲伤中走出来啊。”
英兰说:“他家里的人不愿意照顾那孩子,丢给俊辉了,”她站起来,下了决心说:“我一定要试一试,只有试一下才知道行还是不行,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地,没有必要深思熟虑!”
在回去的路上,英兰给俊辉打了电话:“俊辉,我有事情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出国啊?”
“今年之内吧。”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走?”
“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我改变心意之前,哪怕是一天都想快点走。”
“再怎么快也要一周左右吧。”
“怎么需要那么久?”
“是户籍问题,还要护照。英兰你也是……”
“我有护照,还有效。”
“你还没有办新的护照吗?”
“怎么还要重办吗?”
“你不是换了住址了吗?身份证上的地址还没变吗?”
“是啊,什么都没变,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变更地址写的是我妈家……我拿户口本再去派出所问问。”
放下电话,英兰奇怪地问:“奇怪啊,不会吧,离婚手续不是说都办好了吗?不是说律师都给办好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去过一趟派出所后,英兰怒气冲冲闯进善宇的办公室,将牛皮信封装的一些手续文件摔在善宇面前的玻璃桌上,此时善宇跟车和真、道植正在开会,英兰根本没有理会这些人。
善宇问:“什么事?”
英兰说:“看看这个。”
善宇还是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英兰冷笑一声说:“看看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搞不好把赚的钱一半都丢在街上了吧,你看了那个还不明白?说说现在我们为什么还是夫妻?”
这话令在场的人吃惊。
善宇看着这些证明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就是说,这是我们现在的状态吗?”
英兰怒不可支:“是啊,这就是我刚刚从辖区派出所拿出来的,离婚书上我明明把住址改成我妈家,这里却不是这样啊,你不是说所有的事都由你来办吗?现在怎么这样啊?说什么协议离婚,我们不用去法院了,只要交给律师办就行了,现在怎么这样啊?”
“不可能,一定有什么误会,可以再申请的吧?”
“再申请,已经过了时限不受理了。”
车和真“哈哈”笑出来:“有意思。”看到英兰犀利的眼光她收了笑,跟道植出来了。
朴主任问里面情况怎样?道植打了个冷战说:“好像在北极哦。”
须臾朴主任被善宇叫进来,他问:“到底怎么回事?我打电话给李律师,他让我问你。”
一本正经的朴主任好像意识到暴风雨迟早会到来一样,不慌不忙坦白:“对不起,董事长,这是我的失职。”
善宇在他眼前晃着那些文件质问:“怎么能简单一个说失职就了事呢?啊?”
英兰袖手怒气冲冲坐在沙发上。
朴主任说:“真的很抱歉,那时候董事长您躺在医院里,我就让李律师将此事搁一搁,没想到错过了时限。”
善宇说:“那这事还怪我了?”
英兰说:“哼,别觉得委屈了,再委屈也没有我委屈。”英兰站起来对善宇说:“现在怎么办呢?我们要不要互相起诉对方啊?”她冷冷看他:“我们也不要通过律师了,自己解决吧,你重新写离婚协议书,为了你我都好,再一起去法院,怎么样啊?”
朴主任无声退出了。
“别胡闹。”善宇说。
“法律上没离成婚,怎么,现在连说话语气都变了?但别笑得太早,少做梦了,先别吵了,还不如摊开来说,要不要找点我劈腿的证据,把我的恋人照得帅一点,互相照点照片作为到时候离婚证明感情破裂的证据,再互相告吧?”
“在外面就没学点儿正经的,别说没用的,回家呆着吧。”
英兰敏锐地意识到善宇又像以前一样开始和她胡搅蛮缠了,所以说:“你才净说些没用的,好好想想吧。”说完气呼呼走了。
善宇摇头说:“离婚绝对不是开玩笑,是人生一件大事啊,这样做到底对吗?我非要离婚吗?如果不是,这就意味着我要和英兰又要作为夫妇活着吗?”
英兰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整理思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善宇他是不是故意的?好象也不是,朴主任说的是真的吗?再离婚还有可能吗?要是就这样不管了,出国会怎么样呢?”她擦擦眼列泪,俊辉打电话过来问事情怎么样了,她哽咽说:“是啊,也有可能是善宇故意的,说是在他住院的时候错过机会了……不知道了,我快疯了,怎么就没事儿顺心?觉得这件事情这样挺好,就会有事情发生,那件事情觉得不错,就又有别的事情忽然发生,我真的想死了算了……”
俊辉说:“我真该陪你一起去的。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