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眼泪汪汪:“圣君,你得跟我回去”
岐苏无语的揉了揉额角,眉头刚要皱起来——
就见红花眼圈儿都隐约有些红了,摄于他的威势,踯躅不敢上前,却又绝不甘心回头,干脆匍匐跪在他脚边,仰脸乞求瞧着他:“圣君,就听小的一言,这回不比往常,圣君要是有个什么差池……”
言到此处,他颜色都忍不住一凛:“五长老们命红花务必请圣君回去——那姬常绝非等闲之辈,圣君切勿为了无关小事,而贻误了——”
岐苏噗嗤一笑,伸手拍拍他的额头,宽慰道:“无妨,我这里有青竹君的丹,在凡间还能撑上个几十年,小意思”
红花懵懵地瞧着他,渐渐露出一丝悲哀的神色来,竟一把抱住他的双膝大哭起来,直哭的声嘶力竭:“圣君!您当真要如此不爱惜自个么!几十年……,几十年后圣君真能回去青丘,只怕亦为时晚矣!”
最后岐苏好不容易才轰走了哭哭啼啼的红花,他甚至不得不拿出圣君的威仪来,冷笑一声:“怎么?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白祁府邸的人,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吗?”
只是好不容易吓唬走了一个,一转身,呱呱叽赫然不知何时已立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当真叫他觉得脑子里凉风一抽,脑仁就生生的疼起来——
她的嘴唇有点发白,身子很僵,声音很硬:“你果真就要死了?”
岐苏颇无语的瞅着她,十分忧郁,为什么他在她眼里总是要死了要死了,他当真表现的有这么衰吗?
从小他就一直跟她说他是大仙是大仙是大仙,大仙岂是这么容易挂的?
他朝她走近几步,想温言宽慰两句,却又晓得这娃是个认死理的性子,怎么说都说不通,不觉头疼的又厉害了两分。
风,在苍茫无垠的原野上回旋呜咽,扬起漫天霰雪如纱,皑皑千里的皎洁清冷绵延开去,与天际低垂的云朵混淆了界限,苍白得分不清彼此。
雪山的最高处,便是极北冰原的最高处。冷月孤悬,长空繁星近得仿佛触手可及,朔风凄厉呼啸,像是要将造访者的灵魂都冻结在此,生生世世,永无解脱。
白色的袍裾在风中恣意飞扬,他仰了头看着夜空,忽然淡淡一笑,把怀里的呱呱叽搂的更紧了几分,低头吻了吻她冰凉的额:“这里就是极北冰原”
“这……这……这就是剑身上……提到……的……地……”
他们身后的舒河浑身裹着雪狐大氅,偏偏被冻的面无人色,气息奄奄,脸青的像鬼,舌头冻的都不利索了。
岐苏回头,咧嘴一笑:“正是此地”
这个二货,不知道哪只眼睛偏偏就看到那个什么劳么子剑身上刻有字!
——重荒之地,极北冰原;仙芝韶光,得见天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