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基本已办妥,你还有何不满意?”
“顾奇人我发现你这话很搞笑哎,什么叫办妥什么叫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安昕昕只稍稍加快了两步转而来到顾彦风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是我的公司,我才是浦华皇家银行的董事长,可是我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才不过七、八天的时间,无端端浦华名下又收购了一家信托公司。”
“这不挺好么?”顾彦风说着径直穿过安昕昕横伸的手臂,无力与她争吵。
“不好。”安昕昕脱口而出,却见顾彦风又顾自向前挪着步子,对她完全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场景很熟悉,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就是那么一副拽样,但是安昕昕已记不清是何时开始,他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有了转变,直到最近她才开始接受他对自己这莫名的友好,可随之而来的各种协助与援手依旧令她有些措手与不安。
“反正收购一事已定,不必多说,回去睡觉了,你请自便。”顾彦风说完,软棉棉地抬起右手向安昕昕挥了挥,就拐弯进了卧房。
“死相,这是失恋了吗?”安昕昕望着他的背影好一阵沉思,最后决定跟进去一瞧究竟,今天从大清早就开始各种寻找顾彦风的下落,打电话到其办公室被告知他休假没上班,打他家里电话又一直无人接听,这才迫不得已找到了这里,谁料又被他一个人撂在这儿。
不行,这样太没效率了,简直白白耗费了她一上午的时间,怎么着也得做点有意义的事,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谈论他偷偷摸摸串通了阿泰和邢伯伯将摩尔信托收购之事,而且就像他刚才所说的结局已定,她今天来此也不过是想要将其缘由弄个明白而已。
既然他不愿谈论这枯燥乏味的工作,那她就去跟他谈谈感情的事吧,所谓感情自然是顾彦风与舒静予两人之间的这点事,自住院的第一夜起,安昕昕就越来越觉得静予有些不对劲,不仅是她对别人的各种计较与针峰相对,而且她更担心的是引起静予产生这种变化的心理症结还有萧恩的这种处处维护与坦然……
虽然对于不堪旧事安昕昕依旧有些耿耿于怀,但她却无法想象静予失去顾彦风会怎样,以及今后两人一旦成亲,顾彦风若是在外拈花惹草,那静予又该怎么办呢,好歹得提醒他一下注意自己的德行才是,而且话说回来,安昕昕觉得顾彦风能娶到静予这么好的女子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就这么失去静予的话也着实替他惋惜。
“傻瓜,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安昕昕嘟囔一句,推开房门跟了进去,“怎么把温度开得这么高呀,快闷死人了。”
安昕昕拿手扇了扇,低头看见顾彦风抱着被子蒙头大睡,这是嗑了安眠药还是怎么了,安昕昕走近床边,小心地掀起一角说道:“快别蒙着了,把脸都憋红了,是不是跟静予吵嘴了,我帮你呗。”
“不是。”
“那是怎么了?”
“我难受。”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顾彦风已经发现萧恩在追求静予,而静予似乎对他也越来越有好感,也难道了,两人时常走得这么近,又是青梅竹马,前段时间还差点上演同生死、共患难,不离不弃的悲情剧。
“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安昕昕的声音越来越轻,她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还企图想要劝解这顽固不化的顾彦风呢。
“渴,我想喝水。”
“自己起来倒呗,这样躺着还能喝到水啊?”
“倒杯热水给我。”
“我不倒,哎呀别睡了,快起来吧,有这闲功夫躺在家里,还不如找静予出去约会呢。”安昕昕说着,扯住被角用力往上一掀,熏人的暖风四处涌来,“空调真难受。”
“我病了。”顾彦风不得不呻吟了一声,若等安昕昕自个儿发现,恐怕自己早已被她折腾死了,于是索性大方地昂起头道,“你摸摸。”
“哦。”安昕昕一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另一只手一碰到顾彦风的额头就闪电般缩了回来:“怎么这么烫啊,不行不行,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去。”顾彦风抢过被子重又盖在身上,“我才不去医院。”
“跟个小孩子似的……”安昕昕没办法,只好往杯中倒满热水放在他床头哄道,“水还有点烫等会再喝,我现在去给你取点冰块敷一下。”
等安昕昕从浴室里取来毛巾,又从楼下冰箱里捧上来一大桶冰块来到卧房时,顾彦风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是他的脸上越来越烧。
“赶紧得给他敷上冰块了,快烧成猪头了。”安昕昕夹了几粒冰块包在毛巾里置于顾彦风额上,“好像在冒冷汗,这么严重都不肯去医院,倒是一点点小事就喜欢把人家往医院里边送。”
安昕昕不禁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几乎每次遇到他自己就会犯胃病,记得还在S市的那天,他和阿泰突然出现在沙亿投行会议,他连会议都未参加,直接把她送往了医院,还有那事发生之后的第二天他们相遇在飞机上,她又不争气地吐了一路,顾彦风拍着她的背,监督她吃药时的那种严厉和认真……
“看在你大病的份上,贫道就勉为其难好生照料你一会吧。”安昕昕从包里取出手机准备告诉助理自己暂时不回办公室了,一边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香姨和贝尔跑哪去了?”
“这什么东西?”顾彦风嘟囔着甩掉了额头的毛巾,冰块瞬间从毛巾里钻了出来,滑落在顾彦风的脖子与胸口上,冻得他直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