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这么大半夜了还要麻烦你们,尤其是你和、顾彦风,不仅破坏了你们浪漫的约会,还要你们一个为我跑东跑西处理事务,一个就陪着我这个病号怪无聊的吧?”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不理你了啊!”舒静予一边帮安昕昕穿起了衣服,一边轻斥道,“别把我气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看你怕不怕!”
“嘻嘻,不要不要,我胆儿小着呢。”安昕昕讨饶道。
因为右手被纱布包得厚厚地臃肿,带着疼痛也不免显得迟钝,舒静予便将大衣搭在安昕昕的右肩上,左手则灵活地穿过了穿大的衣袖。
“你的手好冷呢。”舒静予说着,就要替安昕昕的两只手取暖,突然间她想起今晚早些时候顾彦风说过的那句令她感到极其不舒服的话,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小爪冰凉,静予帮我暖暖呗!”安昕昕还在那边装乖巧地讨好舒静予,却不知道舒静予整个人已全然无法思考了。
“静予、静予……”安昕昕抵着左肘来回摩挲着舒静予的右臂,对舒静予的突然沉默感到困惑,“怎么了静予,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昕昕……”
舒静予的欲言又止令安昕昕感觉紧张,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将安昕昕的不安与顾忌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我怀疑彦风他……他瞒着我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着。”
“咳,静予你何出此言呢?”安昕昕来不及多想先行劝解道,“一定是你们分开得太久,才惹得你这样子胡思乱想呢。”
“不是,不会错的,就是这一、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我敢肯定!”舒静予望着安昕昕说得斩钉截铁,“我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抢走彦风的!”
“把花束和果篮都放在病房的客厅间,等明儿一早你们再来四个人陪我一起把它们送到病人手上。”
突然,门口传来于坤泰的声音,舒静予紧张地回过头向门外张望,刚才只顾着为安昕昕找外套,竟连房门也忘了合上。
不知刚才她们的谈话有没有被顾彦风他听到,安昕昕同样在心里犯着嘀咕,也不知道静予是如何发现顾彦风的不对劲才会有此想法,还是她已经找到了什么可靠有力的证据?
“阿泰,你怎么回来了,彦风呢?”舒静予将房门完全打开了,很努力地寻找着顾彦风的身影。
“对啊,你们不是一起去酒店了吗?”
“喏,还不是因为她们几个回来了。”于坤泰转身朝跟在他身后或提着果篮或抱着花束的朝气蓬勃的六人呶呶嘴,对舒静予和安昕昕说道,“彦风就要我带她们进来交代些事情,他撇下我自个儿去酒店了呗。”
“交代些什么?”舒静予和安昕昕异口同声问。
“LOOK,看你们这是怎么了,还不是让我交代身后这六个小年轻明天回行里该如何如何注意点言行,小年轻怕她们不懂事,胡乱说话唯恐天下不乱……”
“得、得得,你赶紧的吧。”安昕昕听着觉得有些心烦,示意于坤泰将东西都放在客厅间里,转身就要回里间的病床去。
于坤泰咧嘴一笑:“哎,我说你这么快就看完心上人了?韩琥这小子没什么大碍吧?”
“对啊,昕昕你怎么往回走啊?”舒静予拉过安昕昕的手不让她回房,“刚刚不知道谁嚷着要去探望韩琥呢?”
“这个……现在好像真的太晚了……”安昕昕其实已经不是很想出门了,她的心里被舒静予方才的话搅得七上八下乱糟糟的,她觉得自己应该静下心来理一下思绪。
自己与顾彦风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眼下她和顾彦风之间除却普通朋友间友好相处以外,别的就只剩商业上的往来了,不过话虽如此,自己还是得顾忌一些,免得静予误会,怕就怕在纸包不住火……
“与心爱的人相见哪什么时候都不会嫌晚!”舒静予说得振振有词,安昕昕又见她如此紧张自己的事,心想定是自己多虑了,顾彦风这个人私生活本就不怎么检点,就算像静予说的他真的在外面与别的女人胡闹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因而可以推测出这件事或静予口中的这个女人压根与自己毫无干系!
“那走吧,咱们快步快回。”安昕昕说着与于坤泰和六位年轻下属打了招呼又道了别,示意几天放置完果篮之后便可离去了,还不忘关照几人注意安全。
“昕昕,我前段日子一直忙萧恩的事情,都没来关心你,你不会怪我吧?”舒静予挽着安昕昕的左臂,显得亲昵无比。
“你怎么又提这事了,舒静予你以后要再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就不理你了!”说着,安昕昕气鼓鼓地作势要抽回左手臂顾自往前走,舒静予只好跟上了步子连声讨饶。
由于韩琥所住的病房与安昕昕的一样,两人均住在十七层的VIP套房,因而安昕昕和舒静予两人只走了两、三分钟便来到了韩琥的病房前。
舒静予作势就要敲门,安昕昕忙轻声制止了她,且上前一步将耳朵贴在门上仔仔细细地听着还不许舒静予打岔,好一会儿才对着舒静予做了一个“完胜”的手势:“里边一丁点声音也没有,他那些亲戚朋友一定都回家去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舒静予看着安昕昕不禁莞尔:“你需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吗?”
“嘻,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到时候被他爸妈等人看到是我把他们儿子害成这样,那不得吃了我?”安昕昕说着,见舒静予文气地敲了敲门,安昕昕不禁嘲笑道,“你还指望韩琥他从病床上爬起来给我们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