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杂种”
哈洛尔德低吼着将苏萨一把揽在了怀里,在他那金眼中绽放的****热的灼人,他仔细地打量着苏萨,指尖勾起了他的下巴。
“你可真是漂亮。”
父王的手臂就像铁钳,让苏萨本就受伤的身体疼得发颤,不过让他更加难忍的就是这般疯狂而糜烂的场面,他们明明是父子,然而在这个呼吸急促的男人面前,他只是个玩物,是供他享乐的陌生人。
“王。您不要急,我要您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会好好伺候您。”
苏萨半掩他的长睫,暧昧的神情真是秀色可餐,让哈洛尔德搂住他的臂弯更加收紧了,从父王身上冉升的,释放后的放:荡味道,让苏萨的胃里又是翻腾了一番。
恶心...真是恶心得很。
恨不得,他要一刀杀死这个帝国最为尊贵的男人!
可是他不能,受人所制就是这般无奈的,为了那伽,为了在后宫深处等待他的那个排斥他的女人,他什么都愿意做。
没有理由,也不知原因。
苏萨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吧,他想要保护她们!
“王...?这么一点请求,您都是不答应的吗?”
苏萨的蓝眼微微一晃,一缕失望的神情就像深湖的涟漪,让哈洛尔德的胸口猛然一颤,接着,指向他的贴身侍从,厉声命道:“把小王子送回去,还给那个女人!若是出了闪失,拿你的人头认罪!”
“谢谢王的恩典。”
苏萨微微勾起他的唇角,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王的贴身侍从古勒巴是个办事周到的人,那伽一定是可以回到樊惜往妃的身边了。
“你们都给我滚!”
王的长袖一挥,古勒巴便是从自穆莎的侍女手中接过了甜睡的那伽,躬身跪地道:“王,我会带上十个卫兵,将小王子送过去。”
古勒巴未敢提到‘东樊寝宫’这几个字,因为在他提起这几个字的时候,王不是震怒,就是暗自伤神。
此时的穆莎王妃没有再说什么,她是个懂事的人。她只是咬住了下唇跪倒在地面,向王恭敬行礼之后,便带着她的侍女们,随着纱裙摩擦地面的席席声音离开了房间。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哈洛尔德和苏萨二人。
“跟我走,小杂种!”
哈洛尔德勾起一边薄唇,纤长的指尖磨搓苏萨的脸,然后他将他一把拉入了寝室,扔在了一张宽大而豪奢的象牙大床上。
苏萨被按在了床面,哈洛尔德的金黄色长卷发垂落他的身,这个漂亮的宛如天神的男人凶狠的俯视着他,双手死死的按着他的肩。
真的很疼。
苏萨感觉到了他肩膀上的伤开始裂开,渗出了温热的鲜血。他的半长黑发散开在床榻上,他认为,这个夜晚,会是在他的人生中最为屈辱,而疯狂的夜。
没错,他的整个世界都是扭曲的,疯狂的,从来没有片刻的安宁,从不可见蓝天。
反抗吗?
他可以杀了这个男人!可是到了那个时候,若他軾君,樊惜王妃和那伽会怎么样?!
并且,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就是秋狩之日,成绩最好的王子可以获得王位继承权。
“王,您还在等什么呢?”
苏萨平静的仰视着他的亲生父亲。
在这个世上只有母亲和他自己相信,他是王的儿子。
除此之外,就连宫廷的大臣都在背后传言,他一定是王妃私通外族生下的,来历不明的野种,若不是由于他是骁勇善战的不败战神,在这个堕落地方,他根本就无法生存。
也就是意味着,现在,他在宫廷中所受到的尊重,即便是表面上的尊重,也足以证明他的战功是多么的显赫,他的能力与两外两个王子相差太远。
只不过,在哈洛尔德的眼里,他只是一个男宠而已。
“你倒是懂得讨我的欢心。是樊惜那个女人教你的吗?”
床头边,黄金烛台上摇拽的火光映着哈洛尔德的红衣,金发,和俊美绝伦的脸,与苏萨的暗夜黑发,与幽蓝色的眼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个绝色的男人之间的至近距离,真是火爆,而淫:靡得很。
苏萨没有回答。
只是任凭哈洛尔德解开他的纽扣,脱下他的黑色军装。
“我告诉你,你的那个母亲很有能耐,为了讨好我,她使出浑身的解数,就连那些下作的事情,都一样,一样的做得出来。啊,不得不说,那几次她弄得我真的是舒服得很!这就是女人的职责!只不过她老了,又老又疯!而你...与当年的她是多么的相像啊,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背叛我,生下你这个混蛋!”
背叛这两个字,哈洛尔德说的是极其清晰,而激昂的,就好像是从他的牙间蹦了出来。
不过,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苏萨只是面无表情地等待着他,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
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哈洛尔德扯开了苏萨的上衣,蓦的,鲜艳的金眼猛然一颤。
他的眼底燃起了狠烈的火焰,这是失望,与愤恨的火焰!
“这是什么!?你怎么这么难看!!”
哈洛尔德的怒吼,让苏萨自嘲般的提起薄唇,他的低音淡漠到,让人以为他没有灵魂。
真是可笑,这个被淫药侵蚀的男人,看到了他那被包扎的伤口,好像很是愤怒啊!
可是这一切又是拜谁所赐呢?是谁派他远征,与兵力悬殊的敌军对抗?
“三万西军,十万敌军。就算我活了下来,也不会毫发无伤。”
苏萨这般平静的声音,似乎更是刺激到了哈洛尔德,他那一副懊恼的模样,由于他的欲火无处释放!
“该死!该死的杂种!你是故意的,你根本就不想伺候我!!”
哈洛尔德一把抓起苏萨的脖领,将他狠狠的扔了出去,苏萨没有抵抗,他的背重重的撞到了雕刻精美的墙,从他的身上渗出的鲜血,在墙壁上留下了殷红的印记。
苏萨滑落在地面,靠在墙壁上,无言,只见哈洛尔德下床,向他跨步行来。
“你,就应该死在战场,你就该死在那!”
哈洛尔德一脚踩在了苏萨的胸口上,由于他也曾经是一个军人,所以这般力度之大,让苏萨感觉到了碎骨的疼,从自口中咳出了大量的鲜血,不过他还是没有反抗。
其实,即便苏萨身负重伤,他还是可以打倒这个狂暴的男人。
但是,这一次他选择了忍耐。
苏萨行出他的营帐,天空只是泛起淡淡微光。
离清晨还早,一个从自营外归来的士兵却是气喘吁吁地跪在他的面前。
“王子殿下,昨夜在佩多拉城附近探路,发现那里异常的安静,城门上也没有守卫的士兵。就连火把都没有,就好似是一座...死城。”
士兵恭声禀道。
“死城?”
闻言,苏萨的蓝眼微微眯起,回想起,他曾经去过那座岩山之城,走过崎岖的山路之后,便是宏伟的红岩神殿,神殿旁是古城的入口,那个地方虽然不算繁华,却是守备森严,毕竟居民也是不少的。
“没有发现伏兵?”
“倒是没有,只是过于寂静无声,就好像城里没了人,就像死光了一样。可是我并未闻到血腥的味道,也没见秃鹫在空中翱翔,所以那般景象便是更加的诡异了。”
士兵的禀报让苏萨不悦的眉心抖了抖,佩多拉是他回到拜凌的近道,若是绕道而行的话需要浪费七天之久,他在宫廷安排了一些事情要做,虽说由于赫瑟辛的负伤,秋狩的日子延后了,却也是不能耽搁时间的。
是瘟疫,还是虐杀,或者城中的居民由于某种原因,而迁移了?
或者在城中埋伏着他的敌人吗?
此时,那士兵又是补充道:“我似乎看到一丝烧火的青烟,出自神殿的顶窗...”
这一句补充让苏萨的蓝眼紧然一凛。
“你”
苏萨抬了抬他的下颚,对那士兵命道:“多带几个人,好好的观察佩多拉的情况。若是发生了瘟疫,就放火烧城!”
瘟疫,没错,这是他的直觉。
因为在西方的深秋之夜,烧火取暖当然是正常的,只是寂静与黑暗中的烟雾,来自神殿之中,让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是,王子殿下。”
那年轻士兵离开之后,便是开始召集士兵行往古城。
那么在一个时辰之前,在佩多拉古城中,又是发生了什么呢?
的确就如琦塔所说,从自苏萨的军营,距离佩多拉古城应是比较遥远的,因为需要绕过几座岩山才可以到达。
不过由于紫月们走的是穿过岩山的地道,所以在暗夜未明的时候,她们便是到达了神殿的地下入口。
那地下入口也是十分窄小,并且被几块岩石封住了口。
“这个入口很难找到,不然,我逃出来了,是会被神官惩罚的。恐怕姐姐遇到了他们,也是会受到他们的质疑的!因为他们以为在这里等死,才是对神的忏悔,他们以为这般凶猛的瘟疫,是神的惩罚!”
闻言,紫月俯下眼帘想了一想,然后她从腰间取出羊皮纸,用羽毛笔写道:“神殿里供奉的是哪位神明?”
虽说西方的主神是光明神阿格拉,然而有些小城,比如说赫兰城就是信奉月河女神的。在西方存在多种信仰,所以紫月并不知道她藏在身上的一件小东西能否帮忙。
提到佩多拉古城的神明,琦塔便是一脸虔诚。
“佩多拉古城一共供奉着三位神明。光明神阿格拉,战争之神珂曼罗,还有复仇女神阿诗?米娜。”
阿诗?米娜。
紫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然而她却是想不起在,在哪里听到的了。
并且,最为重要的是这座神殿供奉着光明神阿格拉。
所以紫月从她的衣襟里取出一块羽毛形的金色小物,在火把的光芒下絮絮发光。
“这是金羽...!”
一见紫月手中的圣物,琦塔不由得退后了几步,因为身为供奉阿格拉神的祭祀神女的她,当然是知道这金羽应当是属于谁的。
‘有了它,我相信你们的神官不会阻拦我了吧?’
紫月微微勾起樱色的唇角,她的容貌是那么的温暖而美好,忽然,让琦塔觉得,她的模样,与立在阿格拉神像身边的一尊女神雕像,是多么的相像啊。
紫月和琦塔一起扒开了堵住神殿入口的石块,暗幽的烛光便从入口的彼方淡淡传来。
一股刺鼻的烟雾气味,与一种让人作呕的怪味袭入鼻尖,让紫月干咳了几下,她便从包裹里取出两块手帕,一块挡住了自己的脸,另外一块交给了琦塔,以防染上疫病。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种方法是不是管用的,更是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染上疫病。
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是什么味道’
这是死尸的味道吗。
紫月的眸光带着疑问,琦塔明白这种烧焦味道的诡异。
她的暗金色眼瞳深深一暗,沉声道:“这是死在疫病发作的人,大神官命令我们将所有死尸运到神殿的地下,以烈火烧尽...。为了抑制瘟疫的蔓延,也是以死去的尸体祭神。”
紫月点了点头,心中就像压下了一块巨石一般,沉重的喘不过气。
她听说过在西方的某些神殿中,那些神官的信仰是过于疯狂的,并且利用神殿的力量操纵,迫害平民。
在佩多拉城中,神官将所有活着的居民关在神殿里等死,这就是一种狂信的表现,利用信仰的统治。
两个少女的脚步声带着清晰的回音,紫月和琦塔在神殿昏暗的,仅有几支烛光的地下小心翼翼的走动着,一堆堆的死尸被烈火燃烧着,冉升一丝丝青白色烟雾,从一个螺旋阶梯,一直升至壁画精美的神殿天井。
紫月仰视这神殿宏伟的高度,与红土色墙壁的壁画,真是壮观的令人叹为观止。
“那壁画上画着一千年前的众神之争,光明神阿格拉和战神珂曼罗争夺月之女神,也是复仇女神阿诗.米娜的一场血腥之战。”
又是阿诗.米娜这个名字。紫月的确是在哪里听到过的,但是她实在想不起这是在哪里听到过的名字。
琦塔带着紫月走上螺旋阶梯,她的虔诚眸光看向天井的壁画,又回过头来凝视着紫月精致的脸庞:“阿诗.米娜是一位黑发白肤的东方女神,她拥有治愈能力,可以治愈这个世上所有的伤病。”
闻言,紫月的黑瞳猛然一晃。
忽然,她的耳边响起了那个让她最为痛恨的,拜凌的王子,以他邪恶无比的蓝眼俯视着她,对她道:“阿诗.米娜,紫色的月亮。”
骤然,紫月忽然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并不是偶然的,并且,虽然她听说过众神之战,却没有想到是为了争夺一个女人而起。
阿诗.米娜的传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为什么她要复仇?’
紫月草草的写下了几笔。
“因为战神珂曼罗在一场战争里屠杀了她的家族,然而他,却也是她的恋人!阿诗.米娜在爱恨交错里,与光明神阿格拉联手杀死了战神珂曼罗,将他的灵魂封印在了耶莱巴坦的天空神殿里。”
耶莱巴坦的天空神殿。
紫月听说过,那是一座绝美的白色神殿,坐落在遥远的雪峰之巅,只会出现在神话里。
‘原来是这样。’
紫月点了点头。
她试图去感受阿诗.米娜在杀戮自己的恋人之时,该是多么痛苦而无奈的呢。
阿诗?米娜的故事让她想到了赫兰城,月河神殿的传说。
月河女神也是一位黑发白肤的女神,她在一千年前来到月河河畔,创建了月河神殿,为了祭奠她死去的恋人。无人知道她的恋人是谁,只是传说,她为了恋人之死伤心欲绝,独自生活了数十年,终于在孤独之中离开了这个世间。
这个故事也是发生在一千年前。
紫月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了。
如果阿诗.米娜就是月河女神,如果在她杀死了自己的恋人之后,来到遥远的胡斯边境隐居的话,那么,这两座神殿的传说便是连接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紫月的思绪却是被忧伤的歌声吸引而去。
走过层层的螺旋台阶之后,在缕缕青烟一边,她的视线彼方越来越亮。
那是古老的祭殿圣堂,在三尊神像前,数百个人依偎在一起,坐在红土色的地面上,她们的面前摆放着即将燃尽的蜡烛,将红色的圣堂辉映的既美妙,又凄凉,而诡异。
她们在唱歌,大多数人都是女人和孩子们,她们的眼底含着泪水,孩子们倚靠在母亲的怀里,唱着悠扬而伤感的歌曲,以紫月听不懂的古语,似是在赞美她们的神明,也好像在哭诉悲哀的命运。
紫月可以隐约看到,在歌声的飘扬之中,孩子们的小手揪紧了母亲胸口的衣衫,将小脸摩搓在温暖的怀抱里,母亲的眼底是无尽的慈爱与悲哀,孩子们的眼中充满了依恋与无惧。
紫月的心底紧然一抽,这般壮观的场面,温柔的,就像摇篮曲的歌声让她的眼角湿润了,所以她拉起琦塔的手,向那上百个绝望的人们奔去。
是的,那些在信仰面前,被迫接受了死亡的平民们,她们还不知道,她们的救世主就要来临。
“你是什么人!”
就在紫月和琦塔出现在神像前,红土色的雕刻古老而壮丽的祭殿中时,几个立在神像前的,身穿白色长袍的老人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琦塔,你这个神的背叛者!”
在老人们中,一个看似年纪最大,两鬓斑白的老人凝瞪着琦塔,极其暴力的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在了人群的面前。
轻幽的歌声嘎然而止,佩多拉城那些疲惫而绝望的居民们就像受惊的候鸟,睁大了她们的眼睛,凝视着琦塔,又将眸光放在了一个黑发白肤的,用一块手帕遮挡着双眼以下的妙龄少女。
“大家都听着,我带医生来了,这位姐姐说她是医生!”
琦塔指着身后的紫月向大家大声说道,便是在人群里响起了一阵唏嘘声,她们似乎并不是渴望着医生的治愈,然而眼底浮现而起的却是深刻的惧色,因为,她们相信,神殿的神官们一定会惩罚这个擅自逃出神殿的稚气少女!
“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神的惩罚!现在,就让我把你绑在石柱上,用火烧了你!”
神官狠狠的拉着琦塔的手臂,让她疼痛的叫出了声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紫月从她的腰间,猛然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刀,这是卡娅送给她的,拜凌西军的佩刀,是以极其稀有的铁器制成的,最为先进的武器!
紫月一把抓住神官的脖领,刀锋带着凄冷的银光,抵在了他的咽喉附近,让神官惊诧的身子都跳了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有铁器!”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然在神殿里拔出了武器!”
四周的数个神官们大声喧嚷了起来,让紫月紧张的环视着他们夸张的表情。
“她亵渎了神,玷污了这块净地!不要管我的性命,烧死她,烧死她,让她和琦塔一起,成为神的供品!”被紫月的短刀威胁的神官,也是这座神殿的大神官的命令,让数个副神官们一拥而上,几双苍老的大手伸向紫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