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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为了活下去(二)

“哗!”决斗场沸腾了。

一磕,一腿,一刺,我仅仅三个动作,一场生死对决就结束了。

长老会的坐席上,有两个长老控制不住站了起来。当然,不是因为我的三招毙敌,而是因为我的独创技能“毒龙”

虽然我感觉“毒龙”的攻击力强大,但是我也想象不到会如此的恐怖!望着满地的破碎骨肉,我开始剧烈呕吐起来。直到我被拉出决斗场,来到长老会的临时办公室,我仍在不停地干呕。第一次杀人的罪恶感让我的胃不停收缩。

“你的技能符合收录的条件,请详细叙述技能的修炼方法。”说话的是苏克的伯父苏伯杰,他当然认识我,因为我是苏克孩提时的朋友。苏伯杰的声音很和蔼,虽然认识我,但是在这训练营,他不能表露出一点点公事以外的讯息。

在刚刚杀了人后,我的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苏伯杰耐心地等待我的情绪恢复平静,在这期间为我点评了这场战斗,告诉我我的枪法还需要在防御技能上下点功夫,被敌人近身后,应该尽量使枪身横过来进行有效地防御,因为敌人已经越过了枪的攻击范围,枪身竖直向前对防御和进攻都没有任何的好处,还有那一脚已经结束战斗,自己不敢主动进攻云云。苏伯杰身为长老会的长老,等级在70级以上,见识自然比葛雷恩要高许多,他的建议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谈到武技,我渐渐平静了一些,在苏伯杰的引导下,我叙述了自己那招“毒龙”的修炼法门和破坏原理。苏伯杰的神情异常的振奋,说亚瑞特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这样罕见的独创技能,当下鼓励我好好对待接下来的战斗,并口授我一些实战时应该注意的事项。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又开始不停地呕吐。一个活生生的族人就这样毁在自己的手上,罪恶感挥之不去。

这种罪恶感纠缠了我好几天,这几天我几乎不能进食,一吃东西就开始呕吐。

我杀了他!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姓名。也许死者是不需要姓名的。如果我不杀他,他一样会杀我,让我变成无名的死尸,这就是残酷的命运,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改变得了的。

我渐渐从罪恶感的阴影中走出来后,开始思考自己的防御技能。那一战,所有的人都会了解我的弱点,这个弱点不赶紧弥补上,下一场决斗有可能就成了我的告别战。

苏伯杰的建议很有用,把枪身横过来后,枪身在身体面前可以形成一个防御平面,加上葛雷恩的教导,我把拳术中的横手融入了枪招,由于我常年做水平握枪的训练,对枪的控制力已经达到一定的高度,防御式的枪招很快得到弥补。但是仍然是普通的招式而已,你永远不能依靠防御取胜,那么有没有办法在防御的同时加入反击的技能?或者防御的同时瓦解敌人的近身快攻,牵制敌人的速度?这个想法使我自创了眩晕技能,在枪身上附加足够的气劲,利用枪身的颤动影响附近的空气产生一定频率的振动,使靠近这个范围的敌人会产生暂时的眩晕。这个技能对振动频率的要求很高,恰到好处的频率才能使人的大脑产生眩晕效果,频率太高或太低都不行。

但是这个技能直到我获得80分的积分时都没有练成。我在第二场决斗中遇到了一个会使用“狂乱”技能的对手,双手斧,近身后,他每一下攻击都会使自己的速度以几何级数增加,如果第一场的对手是他,在我没有弥补自己的防御招数之前,我可能已经被横着抬出了训练营。

在对手攻击速度急速递增的时候,我知道继续防御会使我丧命在狂风暴雨般的快攻之下,于是使用了攻防一体的“旋风”技能,以攻对攻,终于把对手的身体搅碎。由于我的杀敌速度和技能的血腥效果,两场死斗后,我获得了一个称号“死亡旋风”“旋风”技能同样被亚瑞特山收录在武学典籍中,由此我获得了第二个因技能入选典籍而产生的10分积分。两场连续十招内毙敌,加上独创技能的积分我的积分达到了50分。

半年后我的等级超过了29级,迎来了第三场死斗。两场死斗后,我对等级提升有了某种奇怪的恐惧感,甚至经常想,如果不再提升等级,熬到二十岁,出去做个杂兵算了。但是我想到父亲那卑微的一生,因为枪法而无法前进的强者路程,我还是决定完成父亲没有走完的路,证明张家的基因一样的优秀。

我的“眩晕”技能还是处在摸索阶段,虽然方向明确,但是频率的控制很难掌握。由于十招内毙敌可以减少杀孽,我每一场战斗都试图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由于我特别强横的肉体力量和攻击力恐怖的技能,同等级的武士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经过前两场实战和一段时间来观看别人的死斗,我的临敌经验已经和初入中级训练营时不可同日而语,第三个对手是被我用一招“毒龙”解决的。由于我前两场的战斗都异常的血腥,加上“死亡旋风”的恶名,第三个对手根本不敢主动攻击,但是让我从容地施展“毒龙”技能,对手就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第三场战斗后,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在决斗场外听到两个训练师议论我的父亲。

“是张浩的儿子。果然很强。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张浩进中级训练营时已经是29级,成为最瞩目的新星,他的儿子也是百年来继他父亲之后十四岁最接近30级的人。”

“可是他胜了两场后等级就再也没有任何提升,在训练营混了六年后就被驱逐了出去。真是搞不懂,十四岁就接近了30级,论资质可以排进训练营历史的前三名。为什么后来会是沦落为杂兵的下场。”

父亲进入中级训练营就已经29级?我大为震惊。那是什么原因让他无法再前进一步,对一个十四岁29级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才般的存在,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可是为什么,父亲后来仅仅是一个卑微的杂兵?

父亲因天资所限不能突破?对于一个十四岁29级的天才来说那简直是笑话!以我现在的能力,我都可以自信地认为,同等级内没有我的对手,何况是比我更强的父亲。唯一的可能是他不想再进行杀戮。

我对父亲的认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常教导我为人要正直仁厚,不能恃强凌弱,不要向往权势,知足常乐。难道父亲就是抱着这样的人生信条而甘于平庸一生?

我不知道父亲的选择是否正确,在这个残酷的游戏里,没有人在乎你的杀孽,在这个武力至上的部族,武力带给你的只有荣耀而不是骂名。

我一直记得父亲的教导,要仁厚,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击毙对手,以获得最高的积分而减少杀孽。但是论仁厚,我又哪里及得上父亲?父亲杀死对手仅仅是为了获得生存的权利,是为了活下去,在这个条件满足后,他就再也不用同族兄弟的鲜血去铸就自己的荣耀之路。

父亲,你到底是仁慈还是懦弱?

父亲的意图确信无疑,原来我一直在自作聪明,为走完父亲在枪法上未走完的路,我创造了如此狠毒的技能。

我因父亲终身不迈入强者境界的真相而心乱如麻,一时失去了继续进取的兴趣,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不做任何修炼,几乎就想这样混到二十岁,和父亲一样去做个杂兵。父亲一定也不希望我用同族兄弟的血铺设自己的道路吧。

但是在中级训练营里,你不可能有朋友,除了修炼,你无事可做。我总得找点事做吧。出于对枪的热爱,出于对已经修炼许久但是尚未成功的新技能的渴望,我又开始了修炼。不练气劲,我的等级应该可以停步不前的,况且我的新技能只是一个防御技能,帮助我在战斗中活下去,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而已,父亲就算在世也应该不会反对吧。

我年满十六岁了,气劲的修炼已经停止了一年半,肉体的训练也停止了,我的研究只在武技上面。而我的新防御技能也终于功德圆满,能够随心所欲地制造眩晕效果了。

可是我始终忽略了一点,虽然我已经停止了气劲的修行,但是新技能“眩晕”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气劲附加技能,在我成功领悟“眩晕”技能时,我的等级竟还是不知不觉突破了30级。

等级的检测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利用亚瑞特的魔石进行测试。没有人能够逃避例行的检测。

当检测结果出来之后,我的最后一场死斗立即就被安排了。同时进入30级境界的竟然是苏克,苏克用一年多的时间在气劲等级上追上了我。两年来,苏克也已经积蓄了足够的积分,就等这最后一战。我最后一战的对手正是苏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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