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也会你一个礼吧。”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模样不像开玩笑。
“那韩夫人会送我什么礼物?”他轻声到。
王曦那日送给王莽的竟是一支舞,一支她从小就开始练的舞,名字叫“醉花调”,取自若干年前少数人知道的一个凄惨的爱情故事,大概写的是当时一位将军爱上了一位青楼女子,但是又迫于世俗的眼光,不能娶那个女子回家,知道这件事的青楼女子轻笑几声问将军:“奴只想知道将军想要什么?”。将军想也不想的回答到:“国土平安,苍生太平。”青楼女子的眼神深邃,开口道:“奴只不过想要一生伴君左右罢了。”简单的一个对话,却令将军改变了那个注意,可是正在打瞌睡的命运却突然醒了,将军被迫调去抵御外敌尔后却因为士气低落打了败仗,自觉对不住子民便自刎于战场。
等了数月那青楼女子才从别人口中知道将军战死的消息,可那时将军早已入殓两月了,连死了她都没有资格知道,向着天空大笑了几声笑出血后,买了许多的醉花这一味酒,因为将军最爱喝这道酒。坐到那****出征时她与他离别的那颗老树干之下,并没有日日灌醉自己,而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唯一知道的只是她在等将军回来。
记得那****出行时,对着那女子说:“等我回来娶你过门,一定要等我回来。”
她回答:“嗯,我一定等你回来为我披上凤冠霞帔。”
只是她没等到罢了,若干年后,有些人看着那颗枯萎的老树下许多的酒瓶子不禁向周围的人打听晓得这个故事,说是一个青楼女子为等将军归来等了二十年后终于郁郁而终,也曾有人试图拿起那几瓶酒,可怎么也抱不走,有人说那是青楼女的执念不肯离去,也有人说是将军回来了。
后人将这个故事改成了一支舞蹈,王曦自小知道这个故事很喜欢,便练着这支舞蹈。那女子爱上的是个将军,自己爱上的也是个将军。
“这支舞步也带我记着,我以后都不会再练了。”
片刻,又听到一个极轻的回答:“好。”
舞蹈确实很美,但是跟王曦的琴艺比起来确实要差那么一点点,不过算起来比平常的女儿家跳起来还是要好看很多。
头发有几根垂落到眼前,王莽走上前撩开她的头发,眼神深邃手顺势搭上她的肩膀,还顺势的吻了下去,没有任何的征兆性,本来因为一支舞过后而脸上带着红晕的王曦突然感觉自己脑中有根线好像断了。
跟自己想象中一样的冰冰凉凉的唇,王曦被亲了也没什么动静,也不晓得是被吓愣了还是好奇王莽接下来的动作,果然算是轻车熟练,他微热的唇自她的唇畔扫过,微微睁开眼看见王曦紧闭着的纤长的睫毛,不紧不慢的加深唇舌的力道,耐心的引导着她回应。虽说王曦搞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懂,但这个男女之事,果真还是已经娶过几个老婆的王莽要熟练点。
一阵缠绵后,王曦低下微红的脸庞问道:“如果是你呢?”
王莽揉揉她的头发:“什么?”
王曦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王莽停了一下:“我和他不一样。我想要你。”
王曦想要:“叫我若倾吧。”她说过只有她的夫君才能这么称呼她。
很久很久以后,她将今日的话记起时,那时的自己怎么就信了他,怎么就信了。
庭院外梅花的香气依旧在围绕着,不晓得哪里吹来一阵狂风,白色的梅花花瓣被吹的摇曳纷飞,透过重重的花瓣,还能清楚的看到一对璧人交相错应的站着,煞是令人羡慕。
十五日过得很快,事情也终于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指的不是这两个人出现的问题,而是那日王曦带着自己平日里诵读的佛经去寺院里找师太只求走之前再解读一下,可还未进到师太的房门便被那些个小尼姑拦在门外,按理说每月定期为她的祈福,那些小尼姑都应该认识了她,可今日却为何将自己拦在了门外?
“小师父,明日我便离开了平溪,今日是求师太为我解读一下佛经最后的意义的,为何不让我进去。”王曦语气带着不理解,平日里她清冷不爱说话看人都冷冰冰的,只有在无望师太面前她才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刻,像个孩子般。
小尼姑双手合拢,诚心念句:“阿弥陀佛,贫尼也不知师父到底何意,不过师父让贫尼带给施主一句话‘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希望施主分得清真假,有时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王曦强颜欢笑:“师太说的一直都是对的,可这次我不愿意信,不过曦儿明日便去长安了,难道师太跟曦儿十多年情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小尼姑像是早知道她要这么说,从身后拿出一个背包,里面装了一本没有名字的佛经说:“师父说以后施主犯了糊涂时,便可以拿出来看。施主这时瞧着灵台一片清明,不是有疑惑之人了,还望早日离去,别扰了师父的清净修炼。”逐客令都下的那么客客气气,王曦恢复了以往冷淡的模样,开口又好像是泠泠冷雨般:“多谢小师父。”
这一离去,她从未细想无望师太的那番话,与其说没细想不如说不敢细想罢了。她不信。这一离去再相见她没想到竟是那种时刻,不过终是后话了。
坐上了去长安的马车时,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就信了面前这个男人,只想到她是韩辞,她心中世人心中的当时的英雄。那时的她还认为自己的选择对了。
这一路驶向长安的马车终于停在了两人拜天地那一日,不过还好那时的命运还没聪明到在那种时刻来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