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苍狼”遇见危险,顾思绎只微微一笑,却是控制那苍狼横着咬住刀。
那白春羽怎会束手就擒?一用力,愣是将那苍狼从口劈成了两半。苍狼化作烟雾消失了,长刀上的淡金色光芒也消失了。台下的观众全都愣住了。
陈绍宇却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他这些天对于元素的了解有不少,除了木和水,对于其他元素也是看得出的。
那苍狼诀是风元素,而那长刀上的光辉是光元素。这就是元素得到特殊排列的力量吗?陈绍宇震惊了。他接着看。
两人顿了一秒,几乎是同时打了一个不同的手势。白春羽长刀一甩,却是抖出了光化的矛出来;而那顾思绎甩出袖中暗器,破空而至。
白春羽有些艰难地躲开了各种暗器,额头上也出现了细而密的汗珠。
他一抬眼,就见那可恶的顾思绎正凝结出风盾,正绞散他的光矛!
吏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这不止三日?
“呼!”天降穹窿,将比武台笼罩。这正是白春羽布置的杀阵!
“等等。”可惜白春羽刚想再出招,却被主持人叫住了。“您……”他指了指脚下。
白春羽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划分界限的红线竟然越到了自己前方!是什么时候?他心中悔恨没有时刻注意自己的位置,为顾思绎准备的一切都泡汤了!白春羽悔恨着只得收了那阵法。
观众的掌声还没有停止,战斗却结束了。
“期待与你再战。”白春羽强忍失败的愤怒,行了个礼,快步离开了。
“呵呵。”顾思绎的胜利仿佛早已料到,也只轻笑一声,去拿了结果,随即御风离开。
……
城西。无名古董店。
人人皆知,这古董店是一怪人所开,平日里他经常戴着面纱,无人知晓他的相貌。然而,不被人所知的是,这家店的主人却是那魔宗宗主顾思绎。他倒不像传闻那样杀人不眨眼,也却是杀人无数。
“你回来了?”顾思绎看着面前人有些脏乱的衣衫,不禁发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柒玦斋的店老板。
“嗯。”少年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显然是跪了一整天。
“二十年了……”顾思绎叹了一口气,眼中尽是忧伤,“这一切都不怪你。毕竟他留在那里,也是不得不死。”
“他是我的第一个老师。”少年说的很轻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倒也感谢你随我而来,还迁了他的墓。”他的眼圈红红的,把本来就苍白的脸显得更加憔悴。
“不是因为你,我们也必须走。”顾思绎攥紧拳头,在手心都留下了红印。毕竟有些难以言说,且是悲伤的过去。
“怎么说呢。先祝贺你的胜利吧。”少年坐下来,直接拿起顾思绎的茶杯抿了一口。顾思绎也是由着他,没有嫌弃的意味。
“呵呵,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呢。我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不然怎么会组建魔宗?
“我知道你念着二叔的恩情,一直在帮我,不然我怎么可能有今天?”顾思绎的声音渐渐颤抖起来:这是悲痛与恨交织的产物。
“你觉得他可能活着吗?”少年笑了笑,笑中却尽是哀伤。
顾思绎沉思了一会儿,淡淡道:“他要是活着,也在经受着无尽的痛苦吧。”
“甚至已经丧失了自己的灵魂。”少年补充。
“还是希望他能够安息吧。”顾思绎松开了手,仰头看着天花板,其实是防止眼泪滑出。
“呵呵。”少年笑了笑,“那么,我走了。”
“去哪?”顾思绎极轻微地皱了皱眉。
“回我的店。”
“不行!
“现在三更半夜的,你一个人走到城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能不能别再折磨自己了??”
“折磨?我没有啊。倒是你,那姓白的会来找你吧?”少年径自往外走,“准备好被偷袭的准备啊。”
“项凡言?”顾思绎伸手,好像想要挽留住他。他到底想做什么?明明就是在折磨自己,却偏偏不承认?
少年非常明显地停住了。良久,“嗯?”
“为了他,值得吗?”顾思绎的身体有些颤抖。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这样完美的一个人,却被那样一个,糟糕透了的家伙毁得面目全非。
“你怎么这样说呢?他可是我父亲。”项凡言平静如初,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他的眼中都不会有一丝波澜。
“可是他根本不配!”顾思绎大吼,“我相信,除非你死在他面前,他根本不会看你一眼!那样的人,怎么配做你父亲?”
项凡言静静地站着,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如果这样,我就死在他面前看看吧。”他说这话时,有着几分绝望,那种连生命都可以随时放弃的绝望。
“怎么能?
“你还有多少事要做?难道你忘了答应二叔的事吗?你不能死!”顾思绎颤抖着,一滴滴泪水掉在地上,连说话都语无伦次。
项凡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静静地转过身,看着顾思绎:“我知道。
“我知道未来要做的一切——受多少苦,遭多少罪,但我会一直做下去的。这是我们的愿望,不是吗?”他微笑着,那微笑美得令人出神,再回来,就仿佛隔了时空。
“可是……你?”顾思绎有些惘然。他不懂,不懂面前人所要做的一切,更无法去猜想他的心思。
“我一直都没有事啊!”项凡言微笑着。本该美丽的微笑挂在他嘴边,却是那样憔悴,那样令人心痛。
“你……总给人一种憔悴的感觉、令人想要保护。”顾思绎直说道。
“可惜我不需要呢。怎么?你喜欢我?”
他笑了。说来他也一直这样。
“怎么可能。”
“呵呵。”
……
“留下来吧。”顾思绎心中小人打架了半天,最终还是对此时偏着头看着他的项凡言道。
“为什么?”微笑。又是微笑,那能把人逼疯的微笑。
“我怕你死半路添麻烦。”顾思绎揉了揉太阳穴,他心底又是担忧又是无奈:“你倒是走啊!”
“我哪有那么弱,而且你不是不让我走吗?”项凡言轻笑。
“那你磨叽什么?”
紧接着,他就狂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