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扶黑妹回‘妩贵居’啊!”这沈维君,对她身边的这个小丫鬟倒是十分在意,见着黑妹断了的胳臂,慌乱了手脚。
丫鬟们听到沈维君的叫唤,立马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焦急地扶过苍白着脸不断冒着冷汗痛呼的黑妹。
沈维君恶狠狠地瞪了悠闲自在的凌泪一眼,也无暇再找茬,急急往回走。
见她们已走远,冬梅立刻跪地,“小姐请责罚!”
“不,小姐,是夏荷不好,别罚冬梅!”夏荷也一同跪了下来。
春兰与秋菊却是一贯的表情,立在凌泪左右。
凌泪脸上无半点恼色,却还泛起了笑意,声音清脆,“起来吧,我没说要责罚你们。”
春兰与秋菊似早已料到这个结果,相视一笑。而夏荷与冬梅,低着的头也泛起笑意。
片刻后,凌泪对着依然跪地的两人再次开口,“好了,人已经走了,不用再憋着了。”
闻言,夏荷与冬梅即刻站起身,脸上是满满的笑。
“这皇帝,看来还不是完全相信我们呢!”春兰淡笑着。
“如果你是他,你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么,尤其你对身边那人一无所知。”凌泪虚叹一声,继续道,“即使我已经挑明了自己是要帮他,他也断不可全信。若我说的是假话,他必得防患,若我说的是真话,更是隐患。一个满身是谜,又聪明机警的女人,谁会相信她是真心想帮自己呢?况且,他有着皇帝这个最悲哀的身份枷锁,在满是谎言与诡计的世界里,不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怎么定江山?!”
言语间,竟满是惆怅。龙奇骏,你什么时候能对我放下心防呢?为何,方才要隐在暗处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春夏秋冬定定地看着一脸轻松却隐不住惆怅的凌泪,相顾无言。
凌泪再度开口,却是轻松了许多,“下次对付那种小角色,一个人出手就够了。切莫再四人齐齐准备着,这样会让人起疑的。”
春夏秋冬的脸色红了几许,她们一直跟在凌泪身边,虽然没有进去‘修罗殿’进行魔鬼训练,也没有像四堂主三暗卫一样经过特别的指导以及严苛的训练,但她们都有一身防身之术。
四人从小便不断地练轻功,比起垠县‘怡情阁’里的李嬷嬷,她们的轻功绝对高过于她。如今,她们已是踏雪无痕。
后来,根据四人不同的个性与天赋,凌泪又给她们针对性地安排了一番。
春兰缝纫的手艺很好,做出的衣裳比起宫廷里的师傅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她的绣花针不只是缝衣,更是封嘴缝伤口的利器。
夏荷很活泼,人也很爱动,话更是多,为了让她少说话多做事,凌泪便让她学暗器,本是手上飞射的暗器,可奈凌泪威胁她若不专心便往她嘴里塞暗器。久而久之,不止手上飞使暗器顺,用嘴发暗器更是顺当。
秋菊酷爱医术,对易容之法更是专心研究。银针,是习得医道与易容术的基本器具。奈何,凌泪不懂医术,便只能从“枕流”寻得几本基础的关于毒术之书,所谓医毒同道,让她习点毒也好。现今,秋菊虽只是略懂医毒之术,却是深谙易容术,这易容术,还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
冬梅因为冷情,便更容易摒弃太过纷杂的情感,专心修武。而她的手脚劲道很足,便主要修练重拳和飞腿。
需要四人用上的地方其实微乎其微,寒冰宫里,多的是高人。四人中,最多用到的应属秋菊,毕竟面皮还是得靠她去做。
今日之事,四人未曾经历过,之所以暗中都摆好招,一是为了教训教训那个目中无人自傲自大的丫鬟,二是为了抓住这个锻炼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实在难求啊!
平时遇到的要不就是无辜的人,要不就是高手,完全没有出手的余地。就连红衣她们的武功修为也在她们之上,除非四人联手,否则绝无取胜的可能,那又何必去碰壁呢?!
今日,好不容易有出手的机会,却因隐在暗处的龙奇骏,而不得不忍住。
仅是断手,真够便宜那丫鬟的!
“今日一着,往后在这笼子里的生活会更不太平了。”凌泪口气淡然的似乎在说他人的事情。
“小姐,你是指沈贵妃的事吗?”四人跟在凌泪身后往回走,秋菊问道。
“什么啊,我们还需要顾忌那骚蹄子的事?”夏荷不屑地撇撇嘴。
“夏荷,你什么时候能长些心眼啊!”凌泪含笑,神色却很是严肃,“沈维君只是一点,后宫较之战场更为恐怖,以你这种个性,怕是会防不胜防。然,得罪了沈维君并不止代表了宫斗,朝堂之上欲行逆谋之事的人更会借题发挥。”
“那小姐,你准备怎么办?”春兰温和的眸子闪着聪慧,笑着问。
“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夏荷翻翻白眼,早知道就不进这笼子了,天底下,哪有像她们一样可怜的鸟啊!
“夏荷,你错了。”冬梅见夏荷那直白的个性不禁嗤笑。
见着凌泪与春秋冬三人都笑着,夏荷更是不解了,“冬梅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四人但笑不语,直到夏荷头上都快冒烟了,秋菊才笑着说,“我们非但不坐以待毙,而是……”
“主动出击,将后宫和朝堂闹得天翻地覆!”春秋冬三人齐齐说道,说完后笑看着彼此。
夏荷先是诧异,而后只觉体内热血沸腾。
“好个闹得天翻地覆,朕倒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个闹法。”说话间,尽是笑意,想来,龙奇骏也正想闹一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