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脑门,她怎么就忘了呢!睡昏头了!
立马起身,熟练地吩咐,“雪海,去打水,我要洗脸。夕人,把我的月白色风衣拿来。魅影、玉虎、灰豹、朱雀,速回宫做好有关事项。”
“是,宫主!”虽然是大材小用,但他们绝对甘愿。
床前,忽地空了。亲手培养的属下速率就是高啊!
“薛善,你愣着干什么?这会儿凡香不在,你就要更忙了。快去给我备吃的。”
薛善宠溺地颔首退下,在他眼里,凌泪只是个孩子,不管她怎么干练,她也仅是十五岁。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撑起了整个寒冰宫,更甚者,撑起了整个天下。若无她,龙飞圣朝怕是早已动荡了。
洗漱完,穿上好久没穿的月白色兜帽风衣。打了个饱嗝,便拿起夕人手中的月白色发带和同色系缎带,利索地将发丝束起成一个马尾,再将缎带绑于额头遮住那刺目的腾飞火凤。
藤野惊艳于眼前的凌泪,一瞬不瞬。
此刻的装扮并不成熟干练,也不英气雄霸,只是充满了青春与活力。再加上她自身齐聚俊爽洒脱与妩媚柔情,两者明明冲突,在她身上却极其搭调,不得不说,她是上帝所创的完美产物。
凌泪修长的手指拂过英气的秀眉,勾起邪肆的笑,却是淡然地说,“薛善留在店里,师兄与我一起回宫吧!”
她说过,要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宫殿,今日,确是个好机会。
“夕人,雪海,跟上。”
说完,与藤野一同提气飞身至马厩,安然坐于马上,迎着藤野疑惑的眸子说,“去了便知。”
法拉利得到主人的示意,对天嘶叫,兴奋地从后门出去,奔驰在羊肠小道上。
见状,藤野跃上忆索跟上凌泪。
至于夕人和雪海,有马还不如无马,互叹一声,急急提气紧跟两马。宫主,时时刻刻不忘训练他们!
被扔在‘春夏秋冬’的薛善目送两马四人离去,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哀叹。虚叹一声,继续招呼客人。
马蹄哒哒,激起灰尘飞扬。
片刻,在南郊一个独立的庄园前,凌泪与藤野利索下马,放任爱马自由地在旁吃草。
抬头,只见匾额上书写着遒劲洒脱的三个大字——安乐园。
是的,寒冰宫就设在当初安置难民的庄园内。
“宫主!”穿着简朴短衫的男男女女恭敬地站在门口。
看向他们,凌泪微眯着眼温和地笑问,“过得可好?”
“很好呢,一直以来我们都遵照你的意思过活,连争执都没。”这一句家常话霎时让气氛变得热络起来。
各个挂着感激安乐的笑容,开心地自动让开一条道,让微笑着的凌泪与困惑的藤野进入。
见两人进了庄园,一位老者迅速将门闩上,继而紧跟着他们。
“宫主,薛总管近日可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张着掉完了牙的嘴巴满是关怀地问。
“张老太,眼见为实,过几日让他回来便是,今日我让他在店里撑着呢!”凌泪状似淡漠,却是伸手扶住老太太的身子。
“对了,宫主,最近收成甚好,我让小陈将你的五成交给你吧!”代理总管王晔说道。
“这事不急,先搁着吧。”
“可是……”可是十年来一直都是搁着啊!
却是不待王晔话完,凌泪一拍脑门,扭头看向刚刚闩门的老者,“李老伯,门关了吗?”
听到凌泪叫自己的名字,李老伯急忙抬眼,回答道,“已经关了。”
“怎么了,宫主?”见凌泪神色不对,王晔不解地询问。
“哈……哈哈哈……”却只见凌泪大笑起来,藤野摇头,温柔地轻抚凌泪的脊背帮她顺气。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宫主所想。
“怎的?”等凌泪恐怖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藤野望着她一鼓一鼓的两颊好心情地问。
“没,没什么。”说完又想笑,终还是忍住了,“我们看好戏去!”
在众人困惑的眸光下,凌泪径自转身往回走。虽然不解,他们也还是笑着跟上。
到达门口时,众人黑了脸色,终于明白凌泪笑什么了。
只见夕人和雪海在空中翻动着,沉着中带着惊慌地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暗器。
众人干着急,凌泪却是抱胸邪笑着,似在看戏般。
见着凌泪的模样,抽空看到她的夕人和雪海不由哀叹,求人不如求己,求宫主不如求自己手中的剑。
宫主,也太会折磨人了,时时刻刻想着训练她们。
见着她们忙中偷空显出的怪异神色,凌泪了然地笑笑,却是依然抱胸不语。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出,替代了原本的篱笆,紧接着,更多的羽箭齐齐射向她们。
一轮羽箭过后,即使身手敏捷如她们,衣裳也残破了。
还未有时间喘气,尖利的钢板瞬时从四面围成一个框框扑向她们。
冷静的她们也不由露出惊恐的神色,她们已经与各种各样的暗器持续奋战了一炷香,真的,没气力再去应付了。
凌泪却不出手,只是敛起笑,锐利地看着她们。
死或生,一念之间,也在,一招之间。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两人相互扶持着上跃,避过快速砸向她们的钢板。
“嘭!”
钢板与地面撞击,发出令人绝望的闷声,激起灰尘,迷蒙了众人的双眼。
疲惫不堪的,夕人与雪海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