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以后,药僮高兴的冲到门口,打开了木门,对着门外守着的德希说道,“徳侍卫,徳侍卫,将军醒了!将军醒了!”
听了药僮的话,原本坐在地上的德希“噌!”的跳了起来,他飞奔进屋里,“王爷,王爷?您醒了?觉得怎么样?”德希单膝跪在阆寘床前,焦急的问道。
“德……希,备马,咳咳,我要去祁国……军营!月儿……在那儿!”阆寘仍然努力着想要撑起身子,他艰难的对着德希说着。
“王爷,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得静心调养!”
德希见状,急忙阻止着阆寘那不要命的行为,而阆寘受伤的肩膀上缠着的白布,也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而出现了红色的晕渍,“不行!我必须去救月儿,月儿现在被关在祁国的军营里!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一想到祁国太子祁漠然的冷然、残暴,阆寘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害怕月儿受到伤害,月儿,你等我!我马上去救你!
心里如是想着,阆寘又要挣扎着起床。
“胡闹!”
一声带着丝丝担心、丝丝恼怒的吼声打断了阆寘的起床动作,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声藏青色长袍的阆炎复手与身后,站在打开的大门前,清晨的阳光撒子他的身上,莫名的晕出一层光圈,接到药僮的禀报,阆炎听到阆寘醒了,不知道有多高兴,他急忙套上衣衫就往阆寘的房间走来,结果走到门口竟然听到他不顾自己的身体要去祁****营救李月儿!
阆炎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阆寘,良久,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阆寘,你现在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消除,还不能起身!”
虽是一句简单的陈述,但语气却是非常的强硬:你不能下床!
但一心想着去救李月儿的阆寘可听不进去,他执意要起身,“皇兄,我要去救月儿,月儿现在在祁国的军营里!”
已经失去理智的阆寘忘记了自己口中的女子是眼前男子的妃子,他焦急的神情溢于言表,而阆炎没有料到阆寘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亲密的喊着自己女人的名字,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阆寘,朕已经派人去了祁国军营,没有发现……李月儿的踪影!”
阆炎还是不愿意因为一个女人而让他们两兄弟反目,阆炎咬了咬牙,他隐忍的低沉出声,而阆寘也注意到了阆炎的变化,他心里一惊,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在皇兄面前提到月儿!
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不再努力想要起身,思索着阆炎的话,他知道了?!他知道月儿的事了?
而德希也早已经知趣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留下这兄弟二人,良久,屋子里安静的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阆炎紧紧的盯着床上半躺着的阆寘,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而阆寘则面露愧疚,毕竟自己所爱的、下定决心所要拥有的女人是自己亲皇兄的妃子。
“你的伤,是谁弄的?”
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静,阆炎眼睛看向阆寘受伤的肩膀,淡淡的问道。
“祁国太子,祁漠然!”
阆寘见皇兄没有纠缠月儿的事儿,他暗自松了口气,听了阆寘的回答,阆炎眉头皱的紧紧的,果然是祁国!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是祁国太子祁漠然!竟然是他!
阆炎的眼底冷到极点,忽然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阆寘手里,“这是你能获救的原因!”
说完,阆炎便转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时,他站住了,没有转身,只是用略带命令的语气说道,“阆寘,这段时间,你身体虚弱,必须静心调养,而边关战事已经差不多结束,朕会暂时免去你将军职务,将你送回帝兆,静心休养!”
“皇上!”
阆寘听了皇兄的话,他惊呼出声。
“朕旨意以下,明日启程!”说完,阆炎转过头,声音稍微温和了一点儿,“母后也很想你,趁着你现在身子虚弱,回去陪陪母后吧!”
说完,阆炎不再理会阆寘,转回头径直开门走了出去,而留下一脸懊恼的阆寘,阆寘,月儿是你所不能碰及的,她是我的妃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同意,母后也是不会同意的!
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阆炎闭上了眼,感受着那暖暖的阳光晒在自己的身上,他下令阆寘明日启程回帝兆,一来是因为月儿昨晚的逃跑,难免不被阆寘知道以后,他会不顾一切的到处寻找,而这是自己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要趁着这几天将月儿找到,然后一同回帝兆,他要封她为皇后!
二来,也是为了他能更好的疗伤,在禳解这里没有什么可用的药材和良医,而回了帝兆,不仅有皇宫内的御医,也会有很多珍奇的药材,不管如何,他都是自己的胞弟!
睁开眼,回头看了看阆寘的房间,举步离去,屋内的阆寘恼怒的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对于皇兄的话,他竟然无法反驳!
感觉到自己手里捏着东西,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摊开了那张纸卷,看着纸卷上的字迹,阆寘心里五味全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转头看向打开的房门,祁越凌,如果我们不是处在对立的立场,我们会是很好的兄弟吧!
正如阆寘所想,这解毒的药和解毒的方法正是祁越凌提供的,他在祁国军营火灾时转醒,从祁漠然的隐卫那儿得知了阆寘的情况,不顾自己的身体选择前往禳解将救治的方法告知阆国人,而后便后祁漠然一步向祁国国都返程,他必须回去协助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