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子一路南行,或穿过国道,或经过大街小巷,一路颠簸,车子上的旅客昏昏沉沉的,幸好是卧铺,有许多人经不起折磨,干脆都睡下了,只有几个分在后排的兴奋的老乡有事没事的边磕着瓜子边闲聊着。由于路途遥远,人多时间久了之后本来没开空调的周围也逐渐热起来了,连车厢里的空气也泛着一些令人作呕的味道。
看了看点竟然已经到晚上六点钟时分了,司机把车子开到一家农舍,说是让车子上的人下来透口气,由于是长途车,又到了吃完饭的点,加上路上一路颠簸,天气有点雾气沉沉的所以开的比较慢,外面倒是没下雨雪,而且也没锦州那么冷,司机吩咐说大家该吃饭的吃饭,该去WC的赶紧抓紧时间,六点十五分准时出发。
大伙一溜烟下车散开了,有点肥的司机和另外一个带着帽子的有些看不清面容年轻人说着笑着下了车,进了农舍正门,应该是副手什么的吧。林凡也下了车去找点吃的,晚上到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进了农户的食堂,和大伙一样要了一份三十块钱的快餐,也没啥好吃的,就是用泡沫盒装满两荤两素加饭,爱吃不吃。这要是放在以前那个时候,不吃饭也是要掏钱的,不掏钱就得挨打,只是这些年管的严了加上信息发达,舆论谴责什么的曝光率高,也就没有硬性要求了。得了钱的农舍老板和司机五五分成,司机负责带旅客过来消费,虽然不是强买强卖,但有的时候就是没得选择,说是强制服务也不为过。
十五分钟过去了,众人陆陆续续上了车,只是那胖子司机却没见了,只见那带着有些尖的帽子的年轻人和一个肤色较黑的“老实人”上车了坐在了驾驶和副驾驶位,蔡师傅刚才好像头有些不舒服,现在就由我和旬师傅两人轮换着开,我叫范小庄,你们喊我范师傅好了,接下来一路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啊,说罢朝后面挥了挥手。众人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有换司机的车子,但人家毕竟身体有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林凡眉头皱了皱眉,却是没说什么。虽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
随着车子的开动,大伙恢复了的精力慢慢的又被淹没在漫长的颠簸之旅。天色已经愈发黑了,车子走的是国道,沿路都是除了路灯之外周围只有零星的一些星火点点的农舍。早不该走这趟车了,林凡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于是运起身识逐个打量其周围的旅客来,这不看不要紧,扫了几遍林凡发现最后两个铺位上原本是没有人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三个人,而且眼睛不时的朝着前面瞟一会又朝窗外瞟,一会又好像在眯着眼睛装睡,之前在锦州出发之前林凡曾用神识将整个车子大概的扫过了一遍,清晰的记得最后面两排是没有人的,难道是自己换的铺位?这倒也有可能,林凡遂不再特殊关注了。
车子大概又往前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的地方貌似更偏僻了,有旅客不耐烦了,就朝前面的司机喊道“范师傅,你们看下是不是走错了,这条路我们跑了好多趟怎么从来没经过这地方过?”
“哦,我们走的是靠西边的锦柳线,也可以到的,你放心吧。”
那名喊话的中年男子仍旧有些怀疑的掏出手机,准备导航一下,可是看了半天竟然没有讯号了。正准备下了卧铺到前面去找司机理论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司机一个猛刹车,尖锐的叫声瞬间惊醒了整个车厢的所有乘客。各种惊慌的哭喊声瞬间爆发了,只是车子最终还是稳稳的停住了,只是好像正架在路边的一颗老杨树桩上。好像是出事了,只见那名叫做旬师傅的司机死命的踩着刹车,整个身躯都贴近了方向盘上,这会正大汗直冒,还好没出什么事,只是好像惊吓过度,旬师傅身躯紧紧的靠在方向盘上好像晕了过去。
众人奋力的打开了锁死的车门,然后一个个不要命的跳出了车子,那名姓范的年轻人在其他旅客的帮忙下把将旬师傅抱出了车。众人下了车,只见原来空无一物的马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黄岗岩石头,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到路中央的,而等旬师傅发现的时候好像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边踩刹车一边将方向盘往右打,险险偏离了正面装上大石头的命运,但是即便如此,车子也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开动了,因为右车头都瘪了进去,驾驶室的空间都被压缩了。
大伙正一起商量怎么办,就那范姓师傅也慌了,众人纷纷说要不要报警,只是这地方偏僻,众人的手机竟然都没有信号。犹豫了片刻,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他知道附近哪里有客车,他们可以去找过来,众人都说好,毕竟总不能待在野外吧。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那名说话的中年人回来了,一起回来的是另外一个感觉有些邪性的中年司机,开着一辆中巴过来了,众人大喜,一个个将自己的东西塞进了车子挤上了车。林凡总觉的不对劲,决定还是小心为妙,因为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名似笑非笑的司机朝着原先做后排的三个人使了一个眼色,由于天黑其他人可能看不到他们的交流的神色,但是林凡分明感觉到后面三个人配合着做了一个准备动手的手势和那一脸狰狞的神色。林凡拿了行李故意落在了后面,然后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一扭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伏在草丛深处的林凡听得清楚,“你们看下是不是少了个人,赶紧去点一下“。最后上车的是他们合伙中的两个较矮的角色,等了半天人还没到齐,其中一个人不耐烦的朝着另外一个人说道:算了,不等了,兴许剩下那个去哪个角落撒尿去了,赚了这次够本了,我们还是早点行动,免得夜长梦多,走,上去。”林凡本来决定上去跟踪的,可最后那名扭身上去的青年的一个动作打消了林凡的想法。只见那名男子猫下腰,从一个很厚的漆黑的牛皮带里掏出一把金属色的物件,郝然是一把手枪!那名男子娴熟的将手枪保险扣拉上,藏在袖子里,一扭身上了车子。那名邪性的司机见状发动了车子,车子缓缓行驶起来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中。只是过了片刻,林凡的神识扫到车窗上面突然被喷上了一丛血迹,随后车子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林凡的神识范围内。
林凡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一处农户,问他们哪里有杂货店。然后找杂货店里的电话小心的避过店主拨打了110将情况简短的说了然后挂了电话。是夜,虽然天气十分寒冷,但是对林凡来说并不是那么令人难熬,只是此地非久留之地,不管是那个不明势力,还是警方如果被发现对自己可都没有什么好处。
按照先前打听的方位,这里竟然已经是单淩,单凌是靠柳川冬面的一个偏远的群山,地方比较偏僻,要想去翠西山,还得往前南,当下毫不迟疑的背起行囊一路南行。夜色已深,雾气弥漫,不知穿越了多少个山岗,出没过几个丛林,亥时已过,子时将至,霜降了,林凡找了一个稍微开阔的山顶空白位置下了帐篷,准备过夜,虽然真气顺畅,但一路奔波随时随地都得提高警惕,如果不休息即便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