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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 试炼真意

“噗”

像是间歇泉喷发了,白夜叉的背后涌出无数片粉红色的樱花瓣,一口锋利而雪亮的太刀透体而过,刺穿了白夜叉的肉身。

“哗”

樱花纷飞,这一幕美得窒息,没有一点危险感,也没有殷红的血液喷洒溅出,仿佛血滴化成了绚烂的樱花,在漫天的飞舞。

“是你输了……”

政宗纪四郎向前抵刀,肩膀顶住了白夜叉的胸膛,轻语一声。

“哧”

太刀在白夜叉体内再次往外一突,白夜叉剧颤一下,同时粉红色的樱花瓣狂涌般冲了出来。

“嘿嘿……”

睁圆双目,一脸不可置信的白夜叉,突然笑了,十分诡谲。

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白夜叉的躯体产生了裂痕,下一刻钟,血肉、头发、连带衣服,全部褪色,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雕,砰然碎裂,变成齑粉,散落了一地。

不过,面对这般突变,政宗纪四郎完全没有变色,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任由白夜叉的血肉之躯,偷天换日般变成冰屑,从太刀上,从他的手背坠落。

“你似乎并不吃惊?”

冰湖泛起一圈涟漪,本该死去的白夜叉从水天一色的冰湖底下徐徐升起,带着惊愕之色。

“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被吓傻了?”

政宗纪四郎的另一个方向,又有一个白夜叉以先前的诡异方式登场。

政宗纪四郎手持太刀,低头飞快扫了这两个白夜叉一眼,二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具里倒出来的。

“在我的神域中,你是永远杀不死我的。”

“但你刚才的那一击,确实让我吃惊。”

又一个白夜叉从冰湖底升了上来,这是第四个“白夜叉”了。

“叫什么‘暮蝉啼歇’,没想到可以刺中我,相当厉害。”

“还有奥义‘万樱尽华’,差点伤到我了。”

“真的,方才那一刻,我差点以为自己死掉了。”

“春斩、夏斩、秋斩、冬斩……这是你开创出来的剑道吗,叫什么名字,几乎把一年四季全部斩了一遍。”

“哈哈哈……”

一声声,一句句,七嘴八舌的,不知不觉间,政宗纪四郎四面八方已经围满了白夜叉,每个都像是真的,但每个似乎都是假的。

“这是你开辟的空间,只要神力足够,制造多少一模一样的分身都可以。”政宗纪四郎持剑低语,不受白夜叉们的半点影响。

“既然你知道又如何?”

“你有办法破解吗?”

“越是明白,越是绝望!”

“在神域中,你杀不死我,但我杀死你轻而易举!”

话音一寒,所有的白夜叉一起举手,蔚蓝无尽的天空中,出现刀、剑、枪、锤等各种冰质兵器。

“杀你,比碾死一只蝼蚁简单。”

“是吗?”

这一刻,政宗纪四郎抬起了头,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对了,要多谢你,本来没想好叫什么名字的,现在决定了,叫‘四季神剑流’!”

“什么?”

白夜叉们大眼瞪小眼,准备挥下来的手掌全部一停顿。

“白夜叉,你的神域是很美,但不觉得太枯燥无味了吗,像是差了点什么。”政宗纪四郎举起太刀,像是自语,又仿佛在对白夜叉说话。

“差了什么?”白夜叉们一愣,纷纷问道。

“差了一棵绚烂盛开的樱花树啊!”

“四季神剑流,春斩奥义,万樱尽华!”

突然,政宗纪四郎大吼一声,双手握紧太刀,猛地往冰湖上一插!

叮的一声,太刀没入冰湖,一连串的咔嚓声不绝于耳,无数裂痕在冰湖上扩散开来。

“轰隆……”

一棵枝干虬劲有力的樱花,以令人瞪目结舌的速度生长开来,树冠展开如华盖,遮天蔽日,噗的一声所有枝头钻出樱花,蓦地开放。

下一秒,落英缤纷,大到夸张的樱花树突然凋零,樱花从枝头脱落,整个神域下起了烂漫而凄美的樱花雨。

“怎、怎么可能?!”

“这里是、是我的神域啊,为何你的力量可以影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白夜叉一脸惊恐,放出尖叫声。

“都说少了一点什么,果然是樱花树啊。”政宗纪四郎感慨的说了一句。

“轰”

神域外,神圣不可侵犯的白夜叉大口咳血,凌空虚立,却震得连连倒退,突然惨叫一声,背后冲涌出无尽的粉红色的樱花洪流。

……

无名神社,弥生琉璃焦急地等待徐川的回来,忍不住在原地踱步。

突然间,突兀地响起咔嚓一声,来自神器,是那串獠牙项链。

如今串在上面的墨玉珠差不多尽数碎掉,只剩下寥寥无几不到三颗,还有一枚孤零零的四魂之獠牙。

“这下糟糕了,灵气一空,再也无法支撑了。”

弥生琉璃脸色当即变了,可还未等话音落下,神龛石屋裂了一道碎痕,整个神龛快要解体,摇摇欲坠。

“不好!连神龛也快要崩塌了,徐川,你快一点,在来不及的话,恐怕会……”弥生琉璃焦急地说道,握紧了拳头。

……

神龛世界,某个村落,弥生神月一身红白巫女装,背着弓箭站在樱花树下。

春至未至,这棵老樱花树抽出了新芽儿,保证来年再次樱花盛开。

“来年春天,若是能坐在一起喝茶,吃点心,那便好了……”弥生神月轻声自语,站在樱花树下,眺望某个方向。

那里,白夜叉和政宗纪四郎的大战落幕了,大地一片疮痍,变成了焦土,宛若人间地狱。

好在挑选的地方距离人类居住的村落、城池足够远,生灵在一开始被二人爆发出来的气势惊走,倒也没有生灵涂炭。

这绝对一场惊天大战,成为剑宗的政宗纪四郎,对抗原本是妖尊,后来身为神明的白夜叉,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但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是神化的白夜叉更胜一筹,亦或者身为剑宗的政宗纪四郎赢了?

徐川,身为“轮回”进入神龛世界的试炼者,他也不知道,在政宗纪四郎放出大招——四季神剑流春斩奥义之后,被强行弹了出来。

灵魂回到徐川的肉体中,神龛彻底毁掉,同时一道微不可见的光芒迅速蹿出,一下子没入到弥生琉璃的体内。

“啪”

神器的最后一枚四魂獠牙也碎成齑粉,和神龛一起毁灭,失去了最后的神力。

“成功了?”弥生琉璃望着徐川。

“失败了。”徐川说道。

“什么?徐川,你赔我的神龛,赔我的神器!”弥生琉璃立即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对徐川又撕又咬,施展“家暴”。

“等一等,我有话要说!”徐川连忙开口。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我不满意,哼哼……”说着,弥生琉璃磨动两排小银牙,威胁着徐川。

徐川额角挂下三道黑线,这是巫女还是魔女,也忒多变了吧。

他没有多想,赶忙解释道:“其实,我猜测白夜叉留下的试炼,并非寻找下一任神明。”

“那是什么?”弥生琉璃安静下来,询问徐川。

她也是在蛛丝马迹中,找到神龛和神器,可以开启试炼。

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徐川和她先入为主地认为白夜叉留下的试炼,可以让人成为神明。

弥生琉璃之所以支持徐川成神,是因为她希望一个新的神明的诞生,可以拯救日渐崩坏的灵界和神社!

她想要守护这个地方!

可是徐川现在又说试炼和成神无关,让弥生琉璃一愣。

“是我们误解了,白夜叉之所以留下神龛,以及神龛中的一切,可以用一个词来解释——传承!”徐川认真的说道。

“传承?”

“没错!白夜叉留下的,不是成为神明的方法和途径,而是留下了他和政宗纪四郎的传承。这里面,有他的记忆,有政宗纪四郎的记忆,还有他二人和弥生神月的相知相遇,都是因为千百年来,白夜叉寂寞了,他是一个孤独的神明。”

徐川说的超乎弥生琉璃的想象,天马行空,跳跃太大,难以联系起来。

“你是说什么意思?”弥生琉璃问道。

徐川深吸一口气,把他在神龛世界度过的几年说给她听。

“试炼最后,我并不知道结局是什么,但我给白夜叉的最后一击,并不致命。而且我隐约感觉到,白夜叉似乎也没有施展出全力,和我一战。”

“另外,根据后来白月神社的成立,以及你的祖先的诞生,想来白夜叉没死,而政宗纪四郎也没死,他们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了。”徐川缓缓说道。

“而且整个试炼中,根本没有提到成为神明的方法,连最后的试炼,白夜叉成神的一段,我还是作为‘政宗纪四郎’这个角色在神龛世界的。最重要的一点……”

徐川一顿,抬起了手臂,手中像是握了一柄太刀。

“我会了政宗纪四郎的四季神剑流!”徐川凝声说道。

说到底,始终是徐川的一种直觉,他感觉到白夜叉的良苦用心,他感觉到了白夜叉的寂寞和孤单。

他能够感觉到,因为他曾经就是“白夜叉”。

“是这样……”弥生琉璃点了点头,怅然若失。

她没有怀疑,毫无条件地相信了徐川。

这时,神社灵界外,一团乌压压的阴云带了无尽污秽,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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